第一百零七章,不知入了誰的心,入了誰的骨

「好的!生活在這個亂世,誰又不是在玩火?做為一個女人,你比我們活的更累、更難。可是,每一次你都能化險為夷,憑借的可不是你的運氣,而是你勇于面對一切的勇氣與決心。

維護自己的利益,全心全意照顧家人。從來不違背公俗良德,我覺得挺好的。出個診而已,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與其說是幫助你,不如說是我在向你學習。」周懷安頗有感觸的說道。「沒有想到,這次她竟然敢把主意打在許可嵩頭上,說什麼也得助她一把。」

「沒有想到你對我的評價是如此之高。謝謝。不管怎麼說,你對我信任與幫助,我都會深深的記在心里。」聶一倩側身上前跨了小半步,微微彎曲膝,同時將右手掌心壓在左手外,兩手掌心向內,指尖向下微握,放與右腰標準的斂衽一禮。

周懷安把身體微側了一下︰「當不得!」

然後伸出右手撫模著旁邊的一棵臘梅的枝條。目視遠方的天空,修長雪白的手指頭,與彎曲粗壯的臘梅枝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真是一雙漂亮的手。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有什麼需要隨時過來找我,我都會盡全力的。我也開始查找相關醫書了,像這個醫學領域研究一二了。明天得空了,偷偷的問問師父,看能不能從他那里討教到一點獨家秘方,說不定還真能找出醫治他們的方法,助你一臂之力。」周懷安收回撫模梅花的手,視線重新轉回到聶一倩的臉上。

「多謝。無以為報,銘記在心。回見。」聶一倩心存感激,眼神里水光閃動。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每一次月兌險,總是有這樣的貴人相助。對她無條件信任,無條件幫助的人,好人還是比壞人多呀。內心無比的感慨︰「我是何其的幸運。」

聶一倩不經意的就這麼與周懷安對視,不知入了誰的心,入了誰的骨。

「我先送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路上不安全。」一股異常的電流由眼入心,然後在全身蕩漾開。周懷安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努力的抽回視線,努力的仰頭,看向天空,催促道。

「啊,多謝。閑言碎語的還是算了吧。」聶一倩臉蛋微紅,不好意思的開始攪動手上的手絹。她的心現在也同樣的不平靜︰「我剛剛這是怎麼了?自作多情。」

「我只是遠遠的跟在你身後,不會跟你並排而走的,對你的名譽不會造成半點影響。」周懷安收回眺望的眼神,重新看向聶一倩,體貼,細心的說道。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我一個大老爺們,在醫館里坐了一天,正好出去走走,散散步,活血通經,增強體力,好處多著呢,怎麼會說是麻煩呢?」周懷安笑著說道。

「那就麻煩了。」聶一倩想著自己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走在這將要天黑,行人稀少的街道上,確實不安全,就順桿子往上爬,欣然同意了。

「再給我繼續客套下去,天真的要黑了,你想走都還走不了了。家里人該著急了。」

「好的。」

周懷安果然如他所說,遠遠的跟著聶一倩。一直目送著聶一倩敲門,聶家大門打開。聶一倩回頭對他遠遠的再次斂衽一禮,然後轉身進入屋內。

周懷安才放心的轉身大步回去。關好懸浮濟世醫館的大門,回到自己住的小房間,開始就著桐油燈微弱的光芒,查找相關典籍。

聶一倩回到家里,背依靠在背板上,心情美美噠。「我好像戀愛了。」

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明日開始第一個回合戰斗。聶一倩只有暫時把這種愛慕放在了心里深處。回回把自己的化妝用品一分為二,用一個灰色帆布皮包裹了起來。拎著包裹走到了小翠的房間。

「小翠,明天上午把這個布包裹給懸壺濟世醫館的周懷安小周郎中送過去,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手上。」

「哦,知道了,你放心吧!」小翠結果包裹,保險期間把它放在了自己床頭處。

雞叫頭遍,聶一倩已經化好妝,右手拿起豎幡,掃落上面的灰塵。「啊,最終還是個神婆命吶。希望這次反噬不嚴重。」戴上自己特意設計的,可以折疊的黑紗帷帽。

「小姐,我陪你去吧!」小翠不放心的再次提出道

「在家把我交代你的事兒,給我好好的辦好,就是大功一件。把謙哥兒看牢了,最近沒有事,不要讓他再出門了,就在院子里練劍看書吧。」

「小心點。我也很想放心不下你,路途遙遠,真有什麼事兒,你跑都不好跑。」劉氏遞過來一個裝著干糧的包裹擔心的說道。

「你們都放心好了。可不是我一個人,其他的幾個人已經都到縣城了。所以,你們盡管放心好了。而且,這次你家小姐我還聰明的租了馬車,四條腿肯定跑的比兩條腿的快。真有個什麼意外發生,我坐上馬車,他們也追不上。」聶一倩笑著拿起豎幡,走出了臥室。

「哦,那你小心一點兒。」劉氏心里的擔心還是沒有減少一分,但是也無能為力,只能叮囑再叮囑。

「要不,我陪著你去吧。」劉氏一直把聶一倩送到馬車上。

「一個兩個的都老老實實給我在家呆著,一天到晚胡思亂想啥,有空多給我做幾件衣服,說不定我再次遇到熱情的粉絲,這件衣服又泡湯了。」聶一倩打著哈哈說的。讓劉氏與小翠,通通白了她一眼。不過內心都開始,畫衣服樣子。家里的活兒做完,就準備再給聶一倩做一件這樣的老太婆衣服。

「秦家老爹,麻煩你多給照顧一下我們家大姐兒。」劉氏對秦老爹行了一個斂衽禮。

「放心好了,今天一天我都會陪著她。」秦老爹咧捏著他的大黃牙高興的說道。聶一倩今天可是出了一百文租他一天的馬車,而且只是去一趟縣城而已,這條路他來來回回的不知道走了多少趟,那可是相當的熟悉。

「聶家大娘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聶姐兒照顧的妥妥的。」秦老爹說完,揚起馬鞭︰「駕!」

車輪子咕嚕咕嚕在石板路上轉動起來,馬蹄叨叨叨的帶著聶一倩向縣城奔跑而去。

聶一倩此刻坐在馬車里的心情無比的復雜,有那麼一絲絲的害怕,更多的卻是興奮,終于要面對面的與許可嵩杠上,終于有機會報殺父之仇了。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作為小女子的我,也同樣信奉這句,機會到了,我就叫要悄沒聲息的咬你一口。死是最簡單的解月兌,一身病痛纏繞終生,才是最痛苦的事情。」聶一倩此刻緊握拳頭,目光炯炯,意志堅定,大有逢佛殺佛,逢敵殺敵無所畏懼之感。

同一時間,宋玄逸正在家里陪著妻兒老小,和和美美,圍桌而坐。這兄弟坐在一起,品著茶,嬉笑顏開,高談闊論。看似親密的氣氛當中,卻又是各懷心事,各房都在打著哈哈。

侯府女眷這邊也差不多,劉美嬌每次看著宋玄逸那空蕩蕩的脖子,心里就發 。這個事情一直擱在她心里面,成了她一道過不去的坎。

「這都回來幾天了,是真不打算給我說的呢?難道就要一直這樣養在外面?」

「劉美嬌,你如此失魂落魄的看著你家相公,這是為了那般呢?我都叫了你幾聲了,你也不搭理我。」宋褚光的四房,以前是妻子的貼身丫鬟,生的第二個兒子的媳婦元瑩瑩。

「直勾勾的眼神如此的幽怨,難道是咱二伯哥這次回來沒有能滿足你,我好像記得,昨天一天你們兩個都形影不離的。」元瑩瑩拿著手絹半掩著嘴,打趣道。

「啊!」劉美嬌,如初婚的新媳婦一樣,頃刻間臉蛋就出現兩抹紅雲。幽怨的表情全部化為單純的羞澀。

「看這臉蛋紅的,細皮女敕肉的能掐出水來。不僅如此,還泛著光澤,柔女敕滋潤,應該是才受過恩澤才會有的表現。美嬌,這就有點不對了。」三房已經嫁出去,今天回娘家湊熱鬧的二姑娘宋星妙,用手絹半遮掩著嘴拋磚引玉。但是這個玉,可能是黑玉。

「也是,怎麼看著都不像是二伯哥沒有滿足你呀?何況二伯哥屋里就你一個,跟我們可不一樣,一屋子的花枝招展。胳膊腿,恩澤雨露總是要與其他的人分享一下。房里獨一份的美嬌,犯得著使用幽怨的眼神兒,你們說是吧?」三房的兒媳婦緊跟著宋星妙的話打趣道。

「也是!肯定是我看錯。唯一能讓咱們正妻添堵幽怨的事情就是當家的又往房里加姐妹了,好像這次也沒有听說二伯哥收誰入房呀?」四房的元瑩瑩放下手里的青花魚戲水茶杯繼續打趣道。

「哎呀,你這麼一說,還有那麼幾分道理,不會是二哥常年在外,褲腰帶沒有守緊,在外邊又找了一個吧!這次回來剛好被咱們美嬌嫂子給逮到了。」三房宋星妙抬眼就開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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