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黑的更黑,白的也不白

「還你東西還不要?這女人也太奇怪了。我還沒有提到那個東西是什麼呢?她就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難道那個印章里面有古怪?可是姓宋的見多識廣,還說那是一塊難得的好玉呀!這麼好的東西,她竟然不要,難道真的是我認錯人了?感覺她剛剛看著我的表情好奇怪呀︰眼神晃動,瞳孔放大,心跳加速,應該就是她呀。奇怪,太奇怪了。

這麼好的東西,竟然要白白的送給我,還額外送了我十兩銀子。怪事年年有,今年更奇怪,人人都像這個女的那樣,我也不用費力去干其他的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再說。」聶一倩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也顧不上繼續思考,這個事情背後可能隱藏了其他的深意,先給洪掌櫃打聲招呼,然後把劉厚給攔截下來。

「還好沒有追上來,終于把那倒霉東西送出去了,怎麼可能再讓你還回來?難怪你今天會遇到這樣的倒霉事,以後發生在你身上倒霉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是被別人陷害的。」女人躲到街角,拍著胸脯自言自語道。這些聶一倩都听不到,已經是麻煩纏身的她,無力在思考其他可有可無的問題。更加沒有功夫細細分析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心里狀態?只是確定了這塊印章是自己的了,不用再想著去找人歸還,造成自己信用上的缺失。

聶一倩只在原地呆愣了那麼一秒,就快步向洪掌櫃走去。「洪掌櫃,最近店里的生意可好?」

「沒有辦法和你比呀!你這開業還不到一個月,什麼牛鬼蛇神都招來了,看來你賺的不少呀。」洪掌櫃笑眯著眼打趣道。

「哈哈,讓你老人家見笑話,剛剛謝謝你老了。」聶一倩對著洪掌櫃側身抱拳行了一禮。

「我做的什麼嗎?」洪掌櫃負手而立,望著來來去去的人群說道。

「呵呵。就是因為你老什麼也沒有說,所以說我才來感謝你的。」

路人听到聶一倩這句話,都覺得這個女的腦袋有毛病,加快腳步從她身邊路過。

「最近的賦稅,蹭蹭蹭往上漲,想賺錢都難呀。不知道洪掌櫃那里生意怎麼樣?」聶一倩抬眼望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離去,與洪掌櫃站在街角閑聊起來。

「呵呵,也快關門大吉了。」洪掌櫃神色哀愁的說道︰「不然怎麼會想到,來你家的店鋪里面買點沾喜慶的東西回去,改變財運呢?」

「洪掌櫃宅心仁厚,你都要關門大吉了,我們是真的生存不下去了。」聶一倩也跟著面露哀愁之色說道。

「哎!世道越來越亂,賦稅越來越重,我們這樣的商戶人家生存下去越來越難。我觀你家的小店也開不了幾天了。」洪掌櫃面無表情說道。

「呵呵,好像是的,倒霉的總是我。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牛鬼蛇神等著我?」

「今天你給他戴的帽子可是挺高的,就這一個牛鬼蛇神,回頭的報復力度可想而知。眼前這一關你都不好過,可想好了對策?」洪掌櫃看著一旁繼續燒香拜送子仙尊的人,負手而立,故作面色輕松與聶一倩閑聊著。

「沒!剛剛也是話趕話了,沒想到,這頂好看的高帽子就這麼順順利利的給他帶上了。你也看到了,店里的東西幾乎都被砸爛完了,損失慘重。想撿起來拿到您老人家當鋪里去當個一二,估計你還嫌這堆破爛沒地方放,佔你的地方。」

「呵呵,我收的那一樣不是破爛呀?只看你要怎麼把它的內涵意義給找出來了。」洪掌櫃眼神瞟向送子仙尊那。聶一倩順著他的眼神也看了過去,心里面有點朦朦朧朧的想法了。

「今天是沒有辦法再繼續營業了。無事一身輕,想請你老到家里喝杯閑茶,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聶一倩輕言細語的問道。

「呵呵,有人請我喝茶又不用我自己掏錢,當然好了。」洪掌櫃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無所謂的說道。

不要看洪掌櫃一直在與聶一倩閑聊,其實心里一直在對她進行評估。「聶家這個大姐兒的腦子真夠使,剛剛我還以為她家的店鋪今天一定會被搶劫一空,眨眼之間,她幾句話就把孟二爺那個家伙給給套了進去,我才順著她的話加了把火,將孟二爺順順利利的送還給了許可嵩。可以听听她接下來想干什麼,如果合適,自己不介意也參上一腳。」

「請你先一步到我家。還有一個熟人,跟縣城里面的那位大爺有點瓜葛,剛剛正好看見了他,就想著介紹給你認識認識,順便也請他喝上一杯清茶。」

「哦,你認識的人挺廣的嘛。我是不介意多認識一個朋友的。店里還有點事兒,處理完店里的事兒就去!暫別!」洪掌櫃十分的欣賞這個聶家大姐兒,膽大心細,敢做敢當,還能全身而退。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聶一倩膝蓋微蹲,斂衽一禮。

洪掌櫃轉身大步離開,回到自家店里轉悠一圈,然後才慢悠悠的避開所有人耳目,轉道去了聶一倩家。

聶一倩也轉身快走到了正在她家店門口轉悠的劉厚身側,輕聲耳語,直接了當的說道︰「劉厚,劉員外,我與西坊市的上仙相熟,想請你到我家喝杯茶,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哦,真的嗎?」劉厚本來不想搭理眼前這個莫名其妙上來與自己搭話的女人。只是為了走近點來看她家的熱鬧的,但是想不到,她卻知道上仙的去處,哪就另當別論了。

劉厚心中暗喜︰「今天自己特意從縣城過來就是專門尋找上仙的線索,還有幾個問題想向上仙請教。沒有想到還真讓自己找到了。看來自己的運氣一向不錯,這次丟掉的半個身家有希望找回來。」

聶一倩肯定的點了點頭。

「可以考慮!」劉厚輕聲回答道。

「我家正門在在這面牆的南邊,我開著大門等你。」聶一倩笑眼楮望著遠方,走過路過的人以為她在自言自語。

「呵呵,知道了!」劉厚也是一個老奸巨滑的東西,果斷轉身離開這里,去其他的店鋪轉悠了。

聶一倩在街道上又獨自站立了一會兒,太陽眼看就要到頭頂了,燒香求子的人都回去了。加上她家的店面也關了,熱鬧的大街再次變得冷清起來,沒有了一個人。

聶一倩仰望著天空,一片枯黃的樹葉,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強風,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刮到,飛了過來,隨著風速在空中優雅的旋轉,猶如一個在空中翩翩起舞的精靈,聯動了聶一倩靈魂深處,想要自由飛翔與天空的那一顆心。

風停葉落,聶一倩那出竅的靈魂,再次回歸。放眼望去這空蕩蕩的街道︰「自然界的美麗從來都是自成一格,人們能改變它一時,不能改變它一世。從來不會因為人類的另類需要,而放棄自己的原則。」

心冷、冷眼的推開關閉的店門,回到店里,滿是狼藉,損壞的展示櫃,已經清理出去了。損壞,沒有損壞的貨品物品也都雜七雜八的堆在了屋子的一角。程媒婆帶著兒子程小三進了聶一倩家,小翠蹲在地上,一邊撿拾東西,一邊抹眼淚,吳青山還在忙活著拖拉大件的破爛。

「都歇會兒吧!回家喝口茶,吃點飯再說。」聶一倩環顧了屋子一眼,從清理出來的通道走過,心平氣和的對著他倆說道。

「損壞最嚴重的就是這個展示架,其他的我看著還好。貨架上的貨品全都掉落了下來,踩來踩去的,弄髒了不少。我幫你把這個展示架拿出去吧,修理修理還能用。」

「多謝了吳大哥。你真是我的及時雨,幸虧你仗義出手,不然小店里面的東西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污損,估計什麼也保不下來。我目測現在損失最嚴重的就是胭脂水粉,其他的還好,洗洗還能用。」

「沒事,這幫人太不像話了,比盤龍山虎跳峽那幫山匪還不如。」吳青山眼神憤恨的說道,感覺他比聶一倩還要生氣。

「黑的更黑,白的也不白,我們老百姓現在就是深陷泥濘中拔不出來了的大蘿卜,鮮女敕多、汁,誰都想上來咬幾口。」聶一倩彎腰撿起地上已經被損壞了一副對聯。

「還好你臨危不亂,機智勇敢,三兩下就把他們給收拾。」吳青山忍不住露出出笑容說道。心里對聶一倩佩服無比的膜拜了起來。「誰說女子不如男?誰說一定要用拳頭去對抗拳頭的?有的時候合適的話語也能改變拳頭的方向。」

「也許吧!可是接下來我要面對的更難。」聶一倩看著手中已經損壞的對聯自言自語道。

「小翠也別再忙活了,先回家吃點飯,補充點體力,把這些弄髒了的都拿回家清洗一遍,院子里生堆火,烤烤。」聶一倩抬起頭,目光移動,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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