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對女人的約束

「我家大難,地痞流氓毫無顧忌的入室搶劫,一幫子裝聾作啞。我艱難求生,卻要被他們一堆餓死是小,失節是大的破理論,唾沫星子淹死,這都是些什麼人呢?」聶一倩哀嘆,越想越氣。

「這個社會不就這樣嗎?」劉氏不解的說道。

聶一倩腳一抬,就跑到了院子里,發泄的對著天空大聲吼道︰「我要餓死了。」

隔壁鄰居听見,紛紛砰砰關門︰「聶家的大姐兒餓瘋了。」

「大姐兒,你可不敢這樣想,小聲點,隔牆有耳。那幫老頑固們,正坐等著那里抓我們的把柄呢,想辦法把我們這唯一的住房都給想辦法弄走的,那時候我們頭上連一片遮雨的瓦片都將沒有。」劉氏膽戰心驚的想把聶一倩給拉回屋子里。

「一群道貌岸然的偽道士,嘴里念叨的各種約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獲得最大利益,骨子里沒有一個好東西。」聶一倩 里啪啦,嘴里跟放鞭炮似的又說了一通。

「我的大姐兒,有些話自己心里明白就好,隔牆有耳,被人听去了之後,加油添醋加以利用,吃虧的絕對是你。以前我就吃過這樣的虧,要不是嫁給你爹當二房,可能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劉氏以自己為例,苦口婆心的規勸著聶一倩。有些事情她何嘗不明白,奈何形式比人強,她也無能為力。

「我們女人活在當下,怎麼就這樣的難呀?」聶一倩伸開雙臂,蹲下抱著雙腿,淚水滴落在地上,轉瞬即逝。

「小聲點,大姐不要高聲喧嘩不要隨便嘻笑怒罵,不隨便詆毀他人。隔牆有耳,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保護好阿謙,他就是我們未來安身立命的一切。」劉氏心疼的扶起聶一倩,兩人一起回了屋里。

「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聶一倩坐在床鋪上茫然的問道。

「你等著,我去拿給你看。」劉氏起身回到自己屋里,拿出了箱子里唯一的一本書籍遞給了聶一倩。

聶一倩大致的翻閱了幾頁,頭立刻砰砰作響︰「听于無聲,視于無形;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

喜莫大笑,怒莫高聲。內外各處,男女異群。莫窺外壁,莫出外庭。

出必掩面,窺必藏形。男非眷屬,莫與通名。」

「我的天呀!這是不讓人活的節奏呀!」聶一倩再次崩潰大叫。嚇得劉氏以為她真的得了失心瘋。

「千百年,我們不都是這樣過的嗎?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大姐兒!」劉氏坐回到凳子上不解的問道。

「不對,我們女人不應該被這些該死的,狗屁不通的理論束縛了。很多他們男人能做到的,我們女人也能做到。只是在體力上,我們女人天生要差一些。但是在身體的靈敏度上,我們女人可是比男人強多了。女人也能頂起家里的半邊天。往小處說,他們男人還是我們女人生出來的,沒有我們女人,也不會有他們男人。」聶一倩激動的站了起來。

「大姐兒,你真的得了失心瘋了吧!這可如何是好,家里已經窮的揭不開鍋,沒有多余的錢給你看病了。」

劉氏起身抱著聶一倩的頭,也開始哭天抹淚,眼淚水跟不要錢似的掉落一地。

「姐姐,你不要死了,我要姐姐抱抱!」聶一謙被他娘感染了,害怕的一把用力的抱著聶一倩雙腿,這樣他姐就不會向他爹一樣離開他了。鼻涕眼淚模了她聶一倩一褲腿。

「哎!你們都消停一點吧!我好好的,沒有一點毛病。」聶一倩彎腰抱起小弟,拿出自己米色的粉色梅花繡花手錦,給他擦了擦他的小花臉。

「可是,娘說你換了失心瘋,要不行了。」

「呵呵,姐好著呢。姐要把你養大,看著你娶媳婦。還是這樣白白淨淨的看著舒心。」聶一倩反復看了看謙哥兒的小臉蛋嘆息道。

「啪嘰!」在謙哥兒的臉上親了一下。

「姐姐,好好的!等我長大了,保護你,誰欺負你,我就打誰。」聶一謙嘟著嘴,又抽噎了一下說道。

「呵呵,好,我等著你來保護我,我們家的小男子漢,以後可不要輕易再掉眼淚了。現在去喝野菜粥去。」鍋里的野草糙米粥已經熟了,飯香傳了過來,讓饑腸轆轆的人精神為之一振。

「好的!」

聶一倩心疼這個小弟弟,這麼小的人兒,也知道家里破產了,爹爹去世了。以前的任性小家伙,在家中遭了變故後,一夜之間仿佛也長大了,不再任性哭鬧,餓了也忍著,肉嘟嘟的小臉肉眼可見的瘦了下去。

好在身體底子不錯,健健康康。不然聶一倩真想自殺,重新回到往生殿地府,把閻天尊的胡子給燒了。

小娘帶著謙哥兒回屋睡覺了,聶一倩再次獨自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思索生存問題。

聶一倩發現,已婚婦女,只要不出三從四德的框架,只要夫家不是很迂腐的過分,鎮子上一般的婦女們都或多或少的在外找活干,補貼家用,有的還可以出門,在街邊擺攤,做點小生意。

這個時代婦女們干得最多的就是縫縫補補,繡花編織。也有極其特別,有家族勢力在後撐腰,長的比較五大三粗的,力氣特別大,出門能扛沙包,關上房門能揍男人的。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拿筆桿子還行,繡花這樣精細的活,自己想都不敢想。扛沙包,想想都腿軟。

小娘劉氏的繡活也是一般,自己家縫縫補補還行,想靠這個生活,就不行了。繡娘這條路行不通。

丫鬟小翠倒是有一雙巧手,可以重點培養培養。以前家里條件好都當成玩意了,功力還有點不夠,需要系統的培訓一下。

想想閻天尊給自己的特殊技能,斷人生死,怎麼想,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神棍的活計。自己一個二八年華,柔情似水的女人,擁有一個這麼不倫不類的技能,真想回往生殿地府找閻天尊理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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