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鄉野鬼事》 第三章︰《我中邪了》

我臉色怔了一怔,跑出屋子的時候也不忘看了看,身邊除了馬琪琪哪里還有別人,心里那是更加的害怕,再也沒有回頭,一個勁兒拼命的往家里跑,用了從未達到的速度來到了家門口,就在停下來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忽然就感覺渾身猛的一涼,激靈靈的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進了門就飛撲到自己的屋里面,一頭栽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此時的父親下地干活還沒有回來,母親正坐在椅子上納著鞋底子,一見我慌慌張張的跑進屋里倒在床上臉色煞白,當時就嚇了一跳,忙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很想將剛才的事情告訴自己的母親,然而嘴里想說的話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嘴唇上下不停的顫抖。

母親嚇壞了,看見自己的兒子好像很冷一樣,急忙從暖壺里倒了一杯熱水,我顫抖的手接過了杯子便一股腦的將水灌進了肚子,可是身上的感覺依舊沒有一絲好轉,將腳上的鞋子一踢就鑽進了被窩。

從出生的那一天,我的體質本就不好,經常容易生病,母親以為是自己兒子的老毛病又復發了,心疼的給自己孩子也了耶被子,說了一句︰「媽現在就給你去做好吃的,你先乖乖的在床上睡一會!」然後就去了廚房。

我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迷迷糊糊總感覺自己的耳邊有人再跟自己說話,可是仔細下來又听不清在說什麼,就這樣不知不覺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便模糊的看見自己的母親坐在床邊手里端著一碗雞湯。

這個時候父親已經是回來了,站在床邊一臉焦急的看著我,母親說讓我先起來把雞湯給喝了,聞著那碗里飄出的香味,我很想起身,可是自己的身體卻怎麼也不听使喚,反復掙扎了好幾下硬是沒有爬起來,母親見到了這一幕,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雞湯,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一模,頓時便驚呼了一聲︰「這孩子的頭怎麼這麼燙?」

父親听到了這句話,匆匆的跑到了屋外,沒過一會便請來了村里的大夫,大夫的醫術在整個村里有著相當良好的威望,先是給我量了一溫,只是說了一句︰「這孩子有點發燒,沒什麼大問題!」然後打了一針開了點藥就離開了。

母親和父親這才松了一口氣,將我給扶了起來,喂起了雞湯,可是喝了兩口之後,我便開始了劇烈的咳嗽,再也喝不下了,于是便又將我給扶躺在了床上,沒過多久我又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我依舊是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著什麼,一夜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沒有睡著,迷迷糊糊的又感覺老有一個影子在自己的身邊,看不清楚頭臉,影影綽綽的,只是依稀能看到她的身材窈窕,和那一身白芒合體的衣服,仿佛又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時間又想不太起來,隱約的感覺那個身影一直在撫模著自己。

睜開了眼楮,房間還是自己的房間,可卻是灰蒙蒙的,什麼也看不到,想爬起來,腦袋里的神經下達了指令,但身體卻是根本無法動彈。

我開始努力的撕聲叫喊,想引起父母的關注,但是喊出的聲音卻只能在自己的想象中存在,嗓子就好像被漿糊給粘住一樣,根本就喊不出一絲聲音,這樣的感覺可謂是相當的恐怖,完全不壓于之前在老房子里的感覺,腦海中的精神是清醒的,,能清楚的听見外面打更人的敲鑼聲,風吹樹葉的聲音,還有哥哥姐姐們起夜的聲音,卻就是無法醒過來,更無法動彈一根小手指。

更難受的是,我感覺到了真的有一個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是誰,剎那之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卻還是動彈不得,我與哥哥姐姐們是分房睡的,這一個小小的屋子里,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怎麼會有人壓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我能夠感受到那是一種陰冷潮濕還帶著悶悶的感覺,也是一種怨恨不詳的情緒,瞬間變感染了全身,使我整個人出了恐懼還是恐懼。

「救命!爹、娘救我!!」我無聲的吶喊者,努力睜開眼楮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身上,但眼皮卻是像焊死了似的,喊了半天也不管用,之前听村里的老人講過,遇到這樣的情況磨牙會起到一定的效果,我便努力的讓上下牙齒踫到了一起,抓對廝殺,終于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終于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牙齒嘎 一聲,這一聲直接是宛如晴天霹靂一樣清晰,,我頓時嘎然而起,身上就跟裝了一個彈簧一般,冷汗直冒,隱隱約約的黑暗當中,偶然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飄過,一晃而沒。

我忽然想起了老房子里的那個白色衣服的女子,心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難道是那個老狸子精找到家里來了?」

這一夜過得異常的漫長,這樣似睡非睡的感覺我也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第二天,藥效發作之後,燒不僅沒有退,反而是更厲害了,此時的我已經是完全睜不開眼楮說不出話了,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意識卻是非常的清楚,父親又請來了鄉村醫生,然而這一次醫生給我再檢查了之後卻是說道︰「這病我治不了了,您還是帶這個孩子到城里的醫院看看吧。」

父親沒有辦法,一咬牙賣掉了家里的一大缸糧食,那時候的村子還沒有通往縣城的功力,更是沒有直達的長途汽車,父親將我過在一床被子里抱上了一輛毛驢車車,攆著毛驢向著城里趕去,一路上全部都是坑坑窪窪的土路,毛驢拉的車顛簸的非常厲害,父親怕自己的兒子顛的太過難受,所以不敢跑太快,就這麼一直走了一天一夜才來到了縣城。

父親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看起來非常的憔悴,頭發亂蓬蓬的,穿著一聲破舊的衣服,趕著毛驢車行駛在城市的街道上,和那些衣著光鮮的城里人想比,顯得是那麼的另類,然而他卻是絲毫沒有在意別人投來的鄙夷的目光,在路邊的一個早餐地攤上買了一碗豆漿,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了下去,自己卻是什麼也沒有吃,直等我喝完之後才攆起毛驢向醫院的方向趕去。

等到了醫院之後,父親將毛驢栓到一根路燈桿子上,連被子加我一起抱起來就沖了進去,好容易才掛上了好,在醫生一通檢查了之後,除了發燒意外依舊查不出我身上起其他毛病,然後便照往常一樣,開了退燒針,吊上了鹽水。

可是就在鹽水吊了一個小時之後,我竟是開始莫名其妙的口吐白沫,父親著急忙慌的將醫生給叫了過來,醫生輕輕的掰開了我的眼楮看了看說道︰「大哥,您這孩子恐怕是不行了」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父親噗通一聲便給醫生跪下了,聲淚俱下的說道。

醫生見到父親是如此的傷心,眼楮也是有些濕潤了,輕輕的將父親給服了起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大哥,不是我不想救您這孩子,只是您看看,您這孩子瞳孔都已經放大了,趁著他還有一口氣在,抓緊時間把他帶回家見見他的母親,料理後事吧」

父親沒有什麼文化,不知道什麼叫做瞳孔放大,可料想也不是什麼好事。醫生沖著他擺了擺手,徑直的走出了病房,父親撲將到了病床上將我抱起,嚎啕大哭,我的耳中也是听得真真切切,心里也是非常的難過,很想哭,但卻掉不下眼淚,身體好像也不屬于自己一樣,一動不能動,也睜不開眼楮,同病房的人見到父親哭的如此的傷心,都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父親苦了許久之後,將我抱了起來,蹣跚的走出了醫院,坐上了毛驢車,踏上了來時的路,這一路上他在沒有讓我躺在板車後面,而是將我抱在了懷里,熱淚滾燙,大顆大顆的滴落到我的臉上,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父親對自己愛與他那種絕望的傷心,很想安慰一下他,或者是伸出小手替他擦拭一下眼淚,但是自己卻一步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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