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暴露身份

「師傅。」回到聖醫谷,吳梓欽先去見了聖醫老人。

十年的時間,對已活千百歲的老人來說不過只是眨眼間而已,時間並未對他的一切做何改變,但卻因為某些意外因素,而使得這原本不起眼的小段時間,過得尤為漫長。

璃悅是他看中的希望,也是他最疼愛的弟子心中所愛,卻就這麼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消失無蹤,遍尋無跡,這讓他遺憾萬千的同時,對于愛徒的心傷和不安也是憂心不已。

修者生命固然漫長,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待,但這段時間,對于心神,卻是一種折磨。

見著愛徒面容冷淡,不復當年時時含笑,儒雅狡黠,似乎十年的時間有什麼讓他沉澱了下來,迅速成熟,那雙依舊黯淡的目光,讓他知道,此行依舊一無所獲,但老人還是問道,「怎麼樣?這次可有線索?」

吳梓欽垂眸搖頭,眼中滿是苦澀和無奈,這十年來,他無數次都在後悔,後悔當年自己的優柔寡斷,若自己早些表明心意,大膽直接一些,而不是用迂回政策拖拖拉拉,厚著臉皮寸步不離,或許就不會至今都失去她的消息。

「那孩子呢。」聖醫老人嘆了口氣,見商堂緒那孩子沒有跟著一起來,不由皺起眉。

「他去找太子了,應該是去了解邪魔的事情,師傅,這邪魔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吳梓欽也不想談那讓他心空洞的話題,轉了另一個話題。

聖醫老人手指輕輕敲著杯蓋,撫著胡須簡潔幾句把關于邪魔的事給說了一下。

「也就是說,至今都還沒有人親眼見到邪魔的真面目,只知道是個嬰兒?既然是嬰兒,那是不是說明,這邪魔其實是轉生的,也就是說,可能是曾經被圍剿逃走的某個邪魔的轉生者?」

「為師也這般猜過,不過後來從魔界某些家伙口中探得一個曾被封鎖的消息,這魔嬰,似乎並非轉生,原本是魔界太子的心上之人,卻不知為何會變成嬰孩,魔界太子也是為此子才叛逃出魔界。」

「哦?那會不會是奪舍?」

「有可能,但現在也都只是猜測而已,為今之計還是要盡快在這邪魔沒有成長起來前扼殺了,此行招你回來,便是讓你代表聖醫谷,助其一臂之力。」

「那皇帝那邊呢?商殷離怎麼安排?」吳梓欽深深凝眉,心中無比煩躁,對這半路殺出來的邪魔厭惡得不行,若非這東西,他也無需耽誤時間在這兒。

聖醫聞言,眯著眼楮沉默了下才道,「那孩子,也失蹤了,確切的說,應該是失去消息,他和你一樣,都是擅自離開去找人,只是沒人知道他去哪里,也聯系不上,就連皇家圈養的隨身林鳥都找不到方向尋人,這倒是和當初他們失蹤差不多情況。」

吳梓欽一听,驟然面色一變,原本黯淡的眼眸射出精光,忍不住激動上前兩步,「真的?他什麼時候離開的,皇家那邊真沒半點線索?」

聖醫捻著胡須,老神在在道,「皇家那邊確實沒有任何線索,不過這也算是好消息,若那小子和丫頭失蹤是同一個情況的話,也說明他們應該都沒事,只是被困在某些地方失去聯系而已,商小子的人皇,除非天道放棄,不然界皇被誅殺,可是會引起動蕩,天道也不會不管,再說那小子現在還是人皇,不可能一直拋下這里不管,就算他不回來,天道也會把他送回,所以接下來,或許你可以耐心等,也許過不了多久。」

吳梓欽慢慢壓下心中翻騰的激動情緒,抿唇點了點頭,至少,終于有了一點希望和苗頭了,不是麼。

人魔妖鬼難得齊聚一堂,相安無事同坐,進行商討,可惜一連數日幾次會議下來,都沒有得到任何有益的結論,如今他們面臨最大的難題,便是遍尋無蹤邪魔蹤跡,討論得最多的,便是該怎麼找到邪魔,該怎麼引蛇出洞,這便需要了解邪魔,才能對癥下藥,但現在他們對于邪魔的所知,除了只知道她是個嬰兒,魔族太子又為其叛離魔族外,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這使得每次會議都異常的沉悶凝重。

唯一曾經直面接觸過的魔界,魔皇派出的代表卻一直咬定,只知道邪魔是嬰兒,太子為其叛離這兩個消息,其余什麼都不知道。

但在眾人頭疼了許久一直毫無進展的事情,今天卻終于有了眉目。

有時候,擁有頑固思想的頑固老一派是可怕的,他們的食古不化和頑固會讓他們自大的堅持自己的理念,不畏生死。

太子的事情是魔界幾位長老在暗中操辦的,他們的本意都只是想逼回太子,但他們的舉動卻是差點害了太子,惹惱了魔皇,以至于當日所參與的所有魔者都被魔皇找了個借口誅殺干淨,剩下的長老殺了一個,剩下的暫時被關起來,美其名曰贖罪,畢竟這些長老在魔界中資歷也很深,背後家族在魔界地位也很高,不能說殺就殺。

原本事情到此就結束了,但上次的四皇會晤,魔皇的隱瞞被發現,柳清的小心謹慎和執著性子,讓他暗中去查探了一番,然後真查出了一些東西。並且,這個消息,讓他震驚不已,以至于一時間失了分寸,竟然沒有收拾干淨就離開魔界回妖界,以至于日後給璃悅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事情的起因,是來自于一個正在分裂中的魔界大家族,在他秘密查探中,才知道這家族突然的分裂原因是因為頂梁柱的倒下,這個家族的老祖,一位魔界長老突然被魔皇誅殺,家族中分裂成兩派,一個是保守繼續效忠派,一個是不敢老祖不明不白死去的反叛派。

順藤模瓜,細查之下,柳清也能推敲出這位長老估計就是泄密的那位,然後,在一次暗中誘引中,他得到了一張畫卷。

畫卷中的女子,以那位張老的猜測,便是那個邪魔原來真身,只是當年被魔皇傷了**,估計後來奪舍,也不知因為什麼際遇而轉變成了邪魔。

這張畫卷,原本是當年璃悅他們失蹤後,第五呈風在一小段低落期時所畫,一直被藏在太子府中,前段時期長老們為逼回太子做足了準備,這畫卷本是後期要拿去威脅太子殿下的籌碼,不想出師不利,路都讓魔皇給斷了。

可魔皇身居高位這麼多年,本身實力也是魔界第一,多少自負了些,以為一番殺雞儆猴後,這些蠢貨不敢再忤逆自己,卻不想還留了這等意外。

畫卷中的人柳青並不陌生,相反,還很熟悉,熟悉得他一時震驚得忘乎所以,也只是草草詢問後,便失魂落魄的帶著畫卷迅速回了妖界。

那拿出畫卷的魔者,因為之前被柳清一番忽悠,以為妖界真會幫他們向魔皇討個公道,便也自作聰明的拿著畫卷,公諸于世。

這畫卷的出現,震驚的,不止是一個柳清。

人界,參與剿滅中,認識此畫卷中人的,便有十年來一直四處遍尋的吳梓欽還有商堂緒。

但在看到畫像的那一刻,若非吳梓欽即使壓住商堂緒,定住他,恐怕這小子立刻就要把人給暴露出來了。

但他表面雖鎮定,心中卻是翻騰不已,死死盯著那張畫卷,仿佛是在確定是不是心中之人。

但那畫卷中的人,若只是憑著相貌,也可說是相似的兩人無關之人,但這女子額間那熟悉的紫羅蘭印記,卻絕對假。

可按照那魔者所言,十年前這女子和另一位一個男子擅自闖入魔界尋找魔界太子,最終被魔皇所傷,他從不知道,璃悅什麼時候和魔界太子有交情,甚至以她冷靜的性格,竟然親自到那麼危險的地方。

若真是她,那麼那時候她身邊的男子,恐怕很可能就是卓凜然了。

若真是她,當年她為何要闖魔界,為何又會變為邪魔,為何不給他們任何消息。

這一個個問題,鎮得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而此刻妖界中,同樣有一個人被畫像震得呆立當場。

或許,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畫卷中的女子,根本無需猜疑,只需一眼,哪怕只是沒有靈魂的畫卷,他依然能立刻肯定,這是紫璃悅,他逝去的妻子。

可按照柳清探查所知,這女子卻是在十年前在魔界出現,甚至現在還被懷疑是邪魔。

明明,十五年前,他們都親眼見到她神魂俱滅,徹底消逝,卻為何會在五年後出現在魔界,又在十年後成為邪魔,可若不是她,那麼便只能是有心人想利用這畫卷做什麼。難道這是魔界對妖界的陰謀?

殤卿睿眼底冷光閃爍,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只因為這畫卷。

畫卷應該是原告,從畫卷中的女子來看,作畫之人似乎對畫卷投入了濃厚的感情,才能把話中之人的每一分神韻都表達如此清楚,還有其中所蘊含的吩咐感情,這需要真正相處了解過才能畫出來。

可就他所知,璃悅從出生開始,從未離開過妖界,更沒有結識過什麼妖者外的其他族群,何況按照所知,這畫還是魔界太子所做,璃悅,何曾認識什麼魔界太子。

「查,無論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還有,立刻去魔界,務必封口,這事情,定不能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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