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熟人

這時羅莎‧博納爾太太的女管家走了過來,帶領著阿爾文先去了二樓的書房。

走上二樓,阿爾文眼前的書房,比自己家整個二樓公寓還要大,書架書桌部分,擺設精致,細節奢侈。

竟然還有睡床部分、起居部分、更衣部分、盥洗部分。

心里吐槽到︰「有錢人的生活還真是難以想象,這麼大的地方,能用的過來嗎?」

書桌後方還掛著一副被簾布遮起來的畫框,阿爾文很好奇,但是很有禮貌沒有開口去問旁邊的女管家。

阿爾文從肩膀上取下畫架,開口問道︰「需要放在哪里?」

管家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伸手接過畫架開口︰「交給我就可以了,您可以去一樓參加沙龍了,一會需要用到這些工具,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謝謝」阿爾文笑著頷首致謝。

接著走出奢華的書房,穿過二樓裝潢典雅的走廊,走下樓梯來到一樓客廳,發現已經來了不少客人,大家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站或坐,談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看著這些人群,一時間阿爾文有點難以融入其中。

羅莎‧博納爾太太,正和幾個人在一起閑聊,其中一個穿著華麗,身上有著明顯的貴族氣質。

左邊的女士,一米六五的樣子,穿著一套米黃色的、有荷葉邊的立領長裙,褐發微卷地披著,淡藍色眼楮,氣質慵懶頹廢。

站在她側方的是一位,身高較矮,頂多一米五出頭,臉頰有些嬰兒肥,五官精致柔和,但眉眼似乎未曾長開,相當青澀。她雖然頂著頭雜亂毛糙的及肩黃發,穿著傳統的騎士練習服,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威嚴和讓人相信的魅力。

看到這兩人的組合,阿爾文一愣,總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確定來到這里一年,沒有見過二人,這是…」

一瞬間二人的形象和記憶里,原著中的兩個人重合起來︰「佛爾思.沃爾和休.迪爾查,《暴風山莊》早應該想到的。」

沒想到能這麼快遇到原著中以後的塔羅會成員,阿爾文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是上去打個招呼?還是…」

休原本是宮廷貴族迪爾家族的大小姐,祖上有著行宮伯爵的爵位,這次來普利茲港是為了陪伴好友佛思來協商新書發售合同。

從小就見慣了這樣的場合,雖然她並不喜歡,但也能從容應對,正在微笑听著好友和夫人太太們交談。

突然感覺有人注視著,她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宴會上被人打量觀察很正常,只不過一般都是很隱晦的目光,漸漸的發現這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等人,繡眉微蹙,轉過頭尋找視線來源。

休的視線里,樓梯口站著一名黑發黑瞳,面色清秀的男子,看起來20多歲,身上散發著書卷氣息,身穿黑銀相間薄風衣,白色襯衫,未帶領結,領口一個扣子打開,黑色長褲,黑色皮靴,肩膀上趴著一只小貓,一人一貓四只眼楮同時盯著這邊。

佛思也感覺到了注視感,轉頭將視線投了過來,看到了正思緒發散的阿爾文,淡藍色的眼楮帶著幾分似戲謔似玩味的笑意,顯然把他當成了想要過來搭訕,缺乏勇氣的男士。

隨著兩人的轉頭,羅莎‧博納爾太太和另一個穿著華貴的夫人也看了過來。

羅莎‧博納爾太太,看到是阿爾文的身影,跟幾人微笑頷首抱歉,朝著他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

「喵」一聲輕輕貓叫,把阿爾文從思緒發散的狀態拉了回來。

看見羅莎‧博納爾太太臉上掛著微笑,朝著自己這邊走來,阿爾文也邁步緩緩上前。

羅莎‧博納爾太太步態優雅的走到自己面前,小聲開口調笑到︰「跟我來,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你完全自信一點,不必站在那里觀察。」

阿爾文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點失禮,有點尷尬,心里想到︰「太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我只是看到熟人。」

跟隨羅莎‧博納爾太太的腳步,移步來到了,佛思和休這邊。

看著兩人阿爾文一時間心里有點感慨,曾在腦海里幻想過多次,在各種場合,遇到塔羅會眾人的情景,以為自己遇到他們一定可以從容應對。

心里嘆息到︰「唉!自己還是太缺乏鍛煉了。」

他迅速調整好情緒,隨著羅莎‧博納爾太太的相互介紹,阿爾文知道了,穿著華麗的女士是一位子爵夫人,也是這次沙龍的主持者,同時還是一位女評論家,據說還是著名作家「巴扎爾」的學生。

「怪不得,舉手間有著貴族氣質,評論家?是什麼東西,前世論壇的鍵盤俠?」阿爾文腦補到。

向子爵夫人行了一個紳士禮,笑著說到「您的美麗照亮了整個沙龍。」

傍邊的羅莎‧博納爾太太,听到這熟悉的對話,看了一眼阿爾文,微微側過腦袋,差點笑出聲來。

子爵夫人按照貴族的禮節回了一禮,回應︰「你的到來同樣如此,我在羅莎太太的書房看到過你的畫,非常不錯,簡單的黑白調子,使人產生豐富的遐想,很不錯的作畫方式。」

阿爾文同樣商業互吹到︰「您的點評,經常是我在看報紙時必讀的章節,您老師的著作我至今都隨身攜帶。」

說完還從風衣口袋里,拿出了《人間悲劇》。

看到這本書子爵夫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接到羅莎‧博納爾太太的眼神示意,「我想你們這些年輕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聊。」

幾人又寒暄幾句,三人目送羅莎‧博納爾太太和子爵夫人走向其他客人,三人收回視線,彼此打量著對方。

三人一貓,氣氛頓時有些沉默。

阿爾文輕出一口氣,迎著佛思和休,戲謔和審視的目光,輕輕一禮,微笑自我介紹到︰「兩位美麗的女士晚上好,阿爾文?鐵言,一名畫家」停頓了一下又補充到「街頭畫家。」

又指著肩膀上的貓「悠米,以前是一只流浪貓。」

「喵」

同時在心里補充到︰「未來的魔術師小姐,審判小姐,久違。」

「下午好,休?迪爾查很高興認識你」蘿莉音中帶著些許威嚴,是審判小姐的聲音。

接著「佛爾思.沃爾,一名作家,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聊」御姐音帶著些許慵懶,魔術師小姐看了看客廳的皮質沙發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或許我們可以再拿一杯喝的」阿爾文微微欠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佛思女士,你的《暴風山莊》至今讓我印象深刻,里面情節跌宕起伏,很難讓人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雙方坐下之後,阿爾文微微一笑對著佛思說到。

「當然還有「仲裁者」休小姐,你在貝克蘭德的行為,真讓人值得敬佩」阿爾文說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說謊到。

休詫異問道「你認識我?」

休微微皺眉努力回想,跟佛思對視一眼,見好友微微搖了搖頭,又看向阿爾文。

「當然,有幸在貝克蘭德,惡龍酒吧,見過你幫人仲裁,說實話我本來是打算在貝克蘭德做流浪畫家的,那里的激烈競爭並不適合,我這樣風格突出的新派畫家」阿爾文裝作一副無奈的表情到。

「原來是這樣」休露出一副恍然,其實她也想不起來了,她是東區小有名氣的地下「仲裁者」,知道自己的人很多,于是也沒有多想。

「你的貓很特別」休指了指一直盯著二人好奇打量的,悠米說到。

「它叫悠米,平時很聰明的」阿爾文笑著回答說到。

又寒暄了幾句,畢竟也是初次見面,沒有那麼多話題要談,阿爾文也不可能直接表現的那麼熟絡。

不一會兩人站起身拿著杯子向阿爾文示意要去和別的人交流。

就在兩人開始邁步時,阿爾文想了想,還是覺得透露一些東西,于是起身開口︰「佛思女士」

見兩人停下腳步疑惑回頭,指著她的手腕說到「你的手鏈特別,但是,最好還是輕易不要使用。」

面前的佛思面色突然驚愕,隨即有些局促不安,拉了拉袖口的荷葉邊,遮住了石頭手鏈。

一旁的休面色變的嚴肅,有些戒備的看著阿爾文,右手向著大腿外側模去,那里放著她的武器,一把軍刺。

阿爾文肩膀上的悠米,也坐直了身體,肌肉緊繃,一雙獸瞳緊緊盯著休,在這個矮個子身上,它感覺到了威脅,仿佛下一秒就會撲出去。

它雖然很聰明,但是也有些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剛剛還好好的兩波人突然,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真是難理解,不想了,畢竟我只是一只貓,跟著鏟屎的準沒錯。

「你們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惡意」看到兩人的舉動,阿爾文知道自己太直接了,導致兩人有點誤會。

正打算開口解釋,羅莎‧博納爾太太的女管家走了過來,對阿爾文說到︰「太太和子爵夫人請阿爾文先生到書房去。」

「這……」

「也許我們可以晚點再交談」有外人在這種事情不好說,只能下次再談。

然後跟隨管家,向二樓的樓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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