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塵從醫院離開經過一段路,路燈轉為紅色,他不得不停下來也同時望著那邊的方向,回憶起九個月前那一場爆炸意外,而他是那個幕後主使者。
知道江誠集團一直以來有人盯上,宛如碗里的食物那樣等著端桌上菜,可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膽的在他眼皮底下動手腳,那天他下班有東西忘了拿,意外的透過監視器畫面發現有人正拷貝公司的機密文件,而這個人他可從來沒見過。
可保安系統明明有設置的,怎麼會有個不明人士闖進來的,他對著監視器一探究竟,仔細瞧這個人的到底何方神聖。
不久,他也知道那個人偷的是江誠集團營業運作資料,還有每家有合作的廠商文件,這動機很顯明就是個同行的,現在一直以來會針對江誠集團的只有他了,除了樊紀天他再也想不到更吻合的可疑人選。
集團如果落到他手上那後果簡直不開設想的。
「總裁,我看他上了那輛游覽車了。」
江冽塵安排了人在背後尾隨對方,盡量不打草驚蛇也最好別被識破的方式。
他隨時在辦公室等待之後的消息,坐在舒適的辦公椅上,轉動著手機等待接下來的消息,也終于等到了。
「繼續跟,對了那輛車的車牌號碼給我。」听完對方說下車牌號,他也趕緊記下了,掛斷了電話,他立刻通知特助。
這位特助是江稀梵唯一信任的,有事情他也必須透過他來決定後續安排。
他收到特助查給他的資料,那輛游覽車的駕駛人姓方,也許可以透過他來下手的,無論怎樣都不能把資料泄漏出去否則江誠集團就完了。
江冽塵也是這麼想的,為了公司的安危他必須采取殘忍的手段,讓那些想盜取數據的人得到一點教訓。
下午五點。游覽車發生意外爆炸,他看著新聞一波接一波的報導,內心是那麼苦澀,可他別無選擇的。「照這個戶頭上里打一筆賞金給這個女人。」
沒多久收到的訊息,他私人的名義下成功匯了一大筆的金額給了一個叫馮馮的女孩,那是那個駕駛人方均洋的妻子,目前已離婚狀態。
而方均洋接受這個任務時原本還想問為什麼不直接打在他戶頭上,因此最後被他說服了,這事件發生後一定鬧得沸騰,他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安排炸彈在游覽車上這做法太殘忍,里面有多少乘客在內,他這樣做真的是趕盡殺絕不留後路,真的做的太絕情了,可他皮笑肉不笑的,猶如變色龍般露出詭異的表情。
他來到爆炸現場,是偷偷地來的,找尋那個偷走資料的小偷,顯然那個人已被炸得面目全非,而他卻也能第一時間知道是他,因為他手上有著一塊表,他望著表里面一看有刻著龍的形狀紋路,他直覺自己果然沒猜錯就是白龍的人,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就是樊紀天派過去的人。
他從那斷掉的手腕取走那塊金表,惡心發臭,可他仍然要取下,還有那藏在胸前的口袋里的U盤,他要讓這場爆炸事件只能是一場意外,而不是人為所造。
就在他正要離開現場時,忽然,腳地下有個人正抓住他的腳,把他嚇得震怒,驚恐的眸中往下一瞧是一個還活著的人,這車輛的爆炸威力這麼強大竟然還能有活著的力氣真不容易。
不過這一喘一喘的聲音也感覺快不行了。
女人的呼吸急促,那哀求的聲說道:「年輕人救救我我還趕著回家跟我女兒慶祝母親節。」
江冽塵沒有考慮的推開,他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在內,倘若真救了這位婦人那他會被警方懷疑的,他可別忘了江誠的命運都在自己手上的,為了江誠的名譽,還有以後的麻煩他不能仁慈!
他開始扯開腳下的麻煩,婦人不放棄的拼命抓著不放,用盡全力,用盡她全身所有的力量,盡管她現在整個人很痛苦也不願放棄這個可以讓自己活命的機會。
火勢再次燃燒起,那煙味越來越濃的刺鼻,江冽塵可不能在這時心軟,使勁得一踹開那婦人的手,終于是解月兌了,他在低頭看去時,婦人也在這時沒了反應,像是徹底斷氣了。
隱約的听到救護車的聲音以及警鈴聲,他也趕緊的離開現場,可心里總覺得有些遺憾,那婦人跟自己也不認識的,他會遺憾是不是因為自己做的太果斷的原因造成的?
離開現場,他終于月兌離了,可內心還是有些罪惡感的存在,他很想告訴那位婦人,用最無情的話讓她死了這條心,說,「阿姨我不是不救你,怪就怪妳的命太薄,火勢越來越大可能我要真救了妳,自己也活不成的。」
這件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江冽塵仍然沒有忘記當時那個遺憾。
綠燈也在這時來了,他繼續開著車往前走。
「若馨,妳要回來了嗎?」他覺得心里有些不安,撥打著通話給了她。
原本他是想等她的,可她突然一通電話打來說不用等了,她自己會乘車回家。這女孩子這麼晚的,況且她還穿著旗袍禮服,他怎麼能放心她自己回去。
「我已經坐上車了,很快就到家的。」她的聲音很有耐心,可如果江冽塵要再追問下去恐怕她的態度就會變了。
幸好,他很安分的乖乖沒問下去,掛斷了通話。
轉眼間,她的眼下只是一個白眼,而那個開車載她的人不是黃包車的司機,是樊紀天。
此時此刻,這車內的氣氛很安靜,靜到兩人的呼吸聲都可以听得見。
霎時,樊紀天輕輕地嗤笑了一聲,「他還真不放心妳。」
听完後,她睥睨了他幾眼,嘴角中帶著一抹壞笑,「你不也是?我剛看你明明走開的,為什麼又回頭?」
緣分很奇妙,她原以為他們真的就這樣不會再打擾彼此的,可只要有那麼一顆心還惦記著對方,那真的是說不準的。
現在的他們就是如此吧?
「那是我以為他開走了,妳這個樣子回去危險,我們不能成為戀人至少可以是朋友。」
「好朋友?還是朋友?還是超乎友誼那種關系的朋友?」姚若馨忽然來個大疑惑,她可覺得有點可笑,反應很快的丟出三個問題讓他選,而這些問題每個都是陷阱。
說好朋友那就表示他們之間恩怨一筆勾銷,可也不能再有越界想法。
說朋友那就表示一般,不該干涉他人情感問題以及介入,只能觀望。
說超乎友宜的朋友關系呢,那更刺激不過了,一則可以介入私人感情,二則可以時時刻刻甜言蜜語,三則就是找個隱密的空間一起越過那條界線。
那他樊紀天到底會選哪一種呢?
「哪來這麼多種朋友?」樊紀天最討厭這種無聊問題,她真的跟之前有些不同了,連說話的方式也變得越來越吸引他注意,從前是那麼對他感到不自在,甚至害怕他傷害她,可現在真的對他一點都不怕,反而有種在心中暗暗盤算他的感覺。他唇角微勾,笑而不語,視線卻往她身上飄去,「妳不會是想…想出軌?」
「神經病,也就你會這麼亂想。」 姚若馨不由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旗袍裝,又解釋道︰「你不會是因為被我今天的穿扮,給迷倒了吧。」
「哼,三個月沒見妳這心眼真變了,我若有心,你可能今晚回不去江家了。」
「那不能,你千萬別有這私心。你別忘了自己都有女朋友了!」
樊紀天似乎是有些意外,劍眉微微揚起,默默看她今天的裝扮卻時挺令人著迷,伸手向她的小手過去。
她的反應很快,幸好綠燈救下了她,「樊先生你在不把車走,可是會被後面的車按喇叭喔!」
他忍住了,終于還是把車往前開著。但也在短短的幾秒內視覷視一下她。
她剛才說到了白雪嫣,他忽然之間完全無法在逗弄她了,因為那白雪嫣可不是別人,是若馨的好姐妹,現在成了他的女朋友,這關系弄不好他真的會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的。
「雪嫣有妳這好姐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樊紀天凝眉看她,片刻後卻是不禁苦笑,那笑容里多少有些苦中作樂,他生命中最在意的女人就在眼前,可卻被現實的殘酷給征服,他不能放下雪嫣不管,卻也無法放下對若馨在乎。
誰為寂寞戀愛,將來也許更寂寞。
「樊紀天,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喊你,我希望你能夠給雪嫣幸福,不要傷害她,她病了我知道,她不記得我沒關系,畢竟是我傷她最深,忘了我是一件好事。」她有點想哭,可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尤其是在他的面前要勇敢的站起來。
「我答應妳,妳也答應我,要過得開心。」他不會這麼遲鈍看不出來她嫁給江冽塵一點也不快樂,反而帶著憂傷,可她掩飾的太好了,臉上總是強顏歡笑騙過所有人,可偏偏沒有騙過他。
她曾經是最開心的人,從他的身上學會堅強,她討厭眼前這個男人每分每秒,但不知不覺的程中自己愛上了他,可他們注定無法在一起的,怪只能怪自己的父親為什麼偏偏要做那種事…
沒多久,車子開到了目的地,走下車門,正準備關上門時,見他那雙神色冷峻的眸底深深的望著她,片刻後她對著他說了出來:「再見了,我最愛的人。」頓時,他神色微怔,正要對她說上幾句,卻被忍不住的她在他嘴上親了上去。這一吻她的心幾乎要融化了,再次感受著他唇里的溫暖與氣息,她眼中泛淚,心痛的情緒漸漸涌來,宛如海浪般速度打了上來,徹底淹沒了她。
很快地,她的身體往後退了幾步,眉心一蹙,淚流滿面,他心急的問語戛然而止,只因她使勁的關上車門,轉身,用最後的速度離開他的視線。
她不能回頭,千萬不能回頭!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這樣做,不然她復仇計劃一切會被感情耽誤!
最後,她不知不覺走進江家大門,听到樊紀天把車開走的聲音才松了一口氣,躺在門邊整個人滑落往下縮成一團,她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要做出這件事的,到底怎麼想的!偏要學外國電影那樣,對著深愛的男人,來個深情的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