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陳光蕊還是死了!

三十三天外,太上老君住處兜率宮,祥雲繚繞,霧靄沉沉,霞光萬丈,一派祥和景象。老君正在打坐煉丹,那丹爐底下文武火不溫不火,爐火純青,顯然丹藥已經到了要緊之處。

「陳光蕊居然未死?」太上老君疑惑,掐指一算,「居然是變數。這下有趣了。只不過,這變數能否敵得過天數呢?」

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從中傳出,「玄都,傳我法旨,凡人陳光蕊壽命已盡,地府那邊也該行動起來了……」下首處玄都大法師點頭應諾,領旨而去。

山西龍門絳州,丁山之上,這里崇山峻嶺,林深草密,大樹參天,四周有河水環繞,谷中有野獸出沒,天上有飛禽騰飛,而在開闊處,一個穿著簑衣,戴著草帽的年輕漢子正拿著弓箭,目不轉楮地盯著天上飛過的大雁,一箭射出,天上就掉下一只大雁來,那箭射中大雁的鳥喙,這叫開口雁,賣到酒樓能賣個好價錢。那漢子高興地撿起大雁,繼續彎弓搭箭,他今天要射二三十只大雁才好多換些銀錢,要知道銀環娘子可還在家里等著他呢!

「吼!」叢林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天獸吼,一道「救命」的男聲也跟著傳到了漢子的耳朵里,「不好!是老虎要傷人!」他急忙放下一切沖進密林,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壯士,快救救我!我必有重謝!」薛天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而他的對面則是一只站起來足有兩米高的斑斕猛虎,正連連發出咆哮聲,形勢萬分危急!

「朋友勿憂!有我在,這虎傷不了你!」那漢子拉開弓箭,眼冒精光,對準猛虎的眼楮,猛地射去!

那猛虎的右眼頓時中箭,老虎吃痛,怒吼連連,卻再也不敢上前挑釁,只是調轉方向,往深山里逃竄去了。危機解除!

這薛仁貴確實有兩下子,不愧是大唐戰神。薛天這般想著,整了整衣裳︰「多謝壯士搭救!在下薛天,還未請教壯士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薛禮,字仁貴,本地人士。」薛仁貴同樣抱拳行禮。

「原來我與壯士竟是同姓人。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兄長能否帶小弟前往絳州城內?小弟實在是有點急事不得不去做……」薛天再次抱拳。

「些許小事本不該推辭,只是內子尚在家中等我回去,兄台如若不急,能否隨我回去歇息片刻,待我交代一二咱們即可啟程?」薛仁貴解釋了一下。

「原來兄長已經成親。倒是小弟唐突了。既如此,小弟這就隨兄長回去,見見嫂夫人,沾沾喜氣。」薛天跟著薛仁貴走出叢林,薛仁貴撿起他射下來的八只大雁,兩人並肩而行,一起回了薛仁貴的家。

他家住在寒窯之中,到了家門口的時候,薛仁貴有些不好意思,「寒舍簡陋,只能怠慢兄弟了。」他上前輕輕扣門︰「娘子,我回來了!」

柳銀環很快開了門︰「相公,你回來了。這位是?」她穿戴整齊,但見了外人,仍不免有些害羞。

「無妨。這是薛天兄弟。」他指著薛天介紹道。

「小弟見過嫂子。」薛天抱拳道。

「快進來吧!站在門口像什麼樣子。」她把門打開,側過身子,讓兩人進去。

「薛天兄弟他有事要去絳州,又不熟悉路況,讓我陪著他去一趟,娘子,你看行不?」一進門,薛仁貴就一邊放下東西,一邊解釋薛天的來意。

「去絳州?」柳氏心里一驚,絳州路途遙遠,若無馬匹做腳力,一來一回可就要半個月的時間啊。

「嫂夫人放心。小弟我頗有身資,等出了門,就在集市上買兩匹馬做腳力,這樣不用幾天就能趕到絳州了。兄長也能盡早回來與你團聚了。」薛天接過柳氏遞過來的熱茶,輕輕喝了一口,「還沒謝過兄長的救命大恩。再慶賀二位的新婚之喜。真是小弟的不是。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還請嫂子一定收下。」薛天掏出一個口袋,里面是一百枚金幣,普通人省著點花,也夠一家五口花一輩子了。

「這怎麼使得?仁貴,你快讓他收回去。」柳氏連連推辭,堅決不收薛天的錢。薛仁貴也站出來再三勸阻。薛天「急了」︰「兄長救命大恩,小弟就是把萬貫家財都給了兄長也難報萬一。如今些許銀錢兄長也要推辭,這不是寒了小弟的一片心意嗎?」

薛仁貴見薛天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知道他是真心想報答自己,自己再推辭就真的傷了他的心,只好勉為其難地收下這個錢袋,至于里面有多少錢,當著薛天的面,他們也不敢打開,想必最多是些銅錢碎銀,若有機會再報答也來得及。

薛天這才轉怒為喜,笑道︰「這樣才對嘛。既然如此,兄長,咱們這就啟程吧。集市上可有賣馬的地方?」

「這麼急著走啊?我已經煮好了飯,你們要不要用過飯再走?」柳氏問道。

「沒事的,嫂子。等到了集市,我再請兄長吃飯。」薛天說道,他和薛仁貴一起走出寒窯,柳氏關上門後,這才帶著好奇心打開了錢袋,里面的金幣黃澄澄的,發出璀璨的光芒。饒是柳氏家里是商人出身,也很難得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金子。這可讓她有些左右為難起來……

薛天和薛仁貴一起走到了薛家集集市上,「這里就是賣馬的地方。」兩人到了集市西側,薛仁貴指著一處馬圈說道。

「兄長可懂挑馬?」薛天問了一句。

「略懂一二。兄弟可是要愚兄挑馬?」

「然也。小弟對馬匹一無所知。還請兄長受累。」薛天很是謙虛。

「好。」薛仁貴也很干脆,走進馬圈,目光在眾馬群中掃來掃去,最後挑中兩匹又肥又壯的馬。「就是它們了!」他對薛天說道。

「掌櫃的,這兩匹馬多少錢啊?」薛天問到。

「一匹馬35枚銀幣,兩匹馬70枚銀幣!」那掌櫃看了一眼薛天,見他衣著華貴,也不敢胡亂喊價,只是報了一個公平的價格。

「好!」薛天拿出一個錢袋,掏出7枚金幣,交到他手里。那掌櫃急忙在每枚金幣上輕輕咬了一口,又拿出一桿戥子稱出來,細細稱過,好一會兒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客官,馬是你的了。」

薛天接過韁繩,和薛仁貴一人一匹,「兄長,現在也到了飯點了,咱們找個好的酒樓吃飯吧。」

薛仁貴早就餓了,捂著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好。這附近就有家西園酒家不錯。咱們騎馬去吧。」

薛天點頭,兩人上了馬,往西園酒家方向去了。不一會兒就到了酒家樓下,一個店小二迎了上來︰「二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給我們的馬喂上好的草料。這是賞錢。」薛天扔給他一枚碎銀,足有三錢重,店小二高興壞了,牽著馬往馬廄里去了。二人進了店中,掌櫃的親自帶著他們進了二樓的雅間。

「掌櫃的,來三十斤熟羊肉,再來兩只燒雞,兩只烤鴨,兩只燒鵝,兩只烤兔,五十個肉包子,兩壇好酒。」薛天知道薛仁貴是個大吃貨,便直接點了這許多菜。「兄長,可還夠吃?不夠的話我再多點一些。」薛天問道。

「夠了夠了。讓兄弟破費了。」薛仁貴很是感激。他力大無窮,可飯量也大,一個人能吃十個人的飯,自從和柳銀環結為夫妻後,他可是經常吃不飽,薛天這般做法倒是很讓他感動。

「好,那就先上這些菜。對了,你再給我們打包些肉干,肉包之類的,我們路上要吃。這些錢你看夠不夠?」薛天扔了三枚金幣出去。

「夠了夠了。二位客官稍坐片刻,小老兒去去就來。」掌櫃的拿起金幣,轉身下樓。二人嘮嗑,薛天問起薛仁貴一身武藝從何而來,和演義里不同的是,薛仁貴家學淵源,祖上都是武人出身,六世祖薛安都在南北朝也是一代名將,這讓人很是欽佩。二人聊了片刻,掌櫃的開始上菜,他和店小二一人搬了一壇酒上樓,又端著羊肉,烤鴨燒雞燒鵝等菜品,等菜齊了就關上門下樓去了。

「兄長請!」薛天倒了兩碗酒,和薛仁貴喝了一碗。然後兩人吃起菜來。薛仁貴的飯量確實很大,這一桌子的硬菜愣是被他吃得七七八八,薛天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點,大多數時間都在喝酒,等兩人吃完飯喝完酒,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薛仁貴酒量很不錯,走起路來很穩當,薛天便和他下了樓,拎上打包好的肉干肉包,還有一葫蘆美酒,店小二牽來馬匹,兩人便上了路,風一般地朝著絳州去了。

第九世金蟬子轉世,圓通大師正在絳州那邊講經布道,傳播佛教理念,導人向善,薛天正好去看看他,順便讓他去趟江州,把唐僧給收了做徒弟。第九世收第十世為徒,一定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卻說玄都大法師入了地獄,直接進了十殿閻羅面前傳了太上老君法旨,那些不可一世的陰司天子們見是老君法旨,皆是驚驚顫顫,下跪領旨。判官拿來生死簿,十殿陰司天子共同施法,將陳光蕊的壽命縮短為零。

陳光蕊壽命被縮短為零的剎那,正在江州知府府衙里審案的陳光蕊便一頭栽倒,倒在地上氣絕身亡。堂下頓時亂作一團。

陳光蕊的魂魄離體的瞬間,牛頭馬面出現,把他雙手鎖住,朝著幽冥地府去了。

「嗯?陳光蕊壽命縮短為零?地府干的好事?」薛天正在騎馬,但陳光蕊突然死了的事他卻是知道,這事明顯有大能者干預。看來他們為了讓唐僧出家,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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