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巨鹿之戰3

「啊!」房間里傳來一聲淒厲慘叫,隨即又傳來一道道東西被打翻、打碎的聲音,以及人重重倒地的聲音。

青天白日,艷陽高照。正在太守府里忙活著各自事情的下人們听了這個聲音都害怕不已。即使溫暖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也無法撫平他們的戰栗。那本該讓人舒適透氣的風,也像刀子一樣,一刀刀割著他們的身體。

「這個月已經是第五個了。前面的月桂,一穆,阿青,小團,死狀都很慘……」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的小廝小聲說道。遠遠看去,他渾身發抖,後背發汗,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另一個小廝上過戰場,傷了左臂,但他殺了好幾個人,算是立了功,薛天便讓他入府做個輕松的活。只見他也鐵青著臉︰「是啊,口歪眼斜,渾身長滿黑色的疙瘩,身體里更是一滴血都沒有,這不會是瘟疫吧!」

「你們都在這干什麼?」李淵邁著四方步,威嚴地走了過來。

「李總管!」眾人一起向他行禮。

「嗯!你們快點去把春香的尸體抬走,給她買副棺材,立個碑,把她和前面那幾個人埋在一起,再給她家里送五十貫五銖錢去。」李淵不緊不慢地吩咐,這都是薛天發現第一個死去的人之後吩咐他做的事。

「諾!李總管!」幾個小廝雖然害怕,也只能戰戰兢兢地去做了。至于外泄,他們是萬萬不敢的,李總管已經活活打死好幾個多嘴多舌的下人了。

「難怪那些穿越小說都說巫師,魔法師都是性情古怪,離群索居的人呢。原來正式巫師會無時無刻地釋放能量粒子輻射,普通人很容易被無差別地殺死。」薛天盤腿而坐,在腦海里翻看著黑魔法書里關于隱藏自身能量粒子輻射的法術。此前他已經通過一個初級陣法很好地束縛了自己的能量粒子輻射,可惜這一個月來這初級束能陣已經達到極限了。

「找到了,封能法陣。」薛天找到了一個解決大魔法師級別的能量粒子輻射問題的法術,封能法陣是在自身周邊布下一個封鎖能量粒子輻射,並重新轉化為魔力反哺自身的實用法陣。「這倒是一個好陣法。」薛天沉浸在書的海洋里,鑽研起來。

巨鹿郡。殘陽如血,昏黃的余暉下,不時傳來幾句低低的申吟聲,那是在尸山血海里僥幸沒死的人的無力吶喊。空中盤旋著一群群烏鴉,他們漆黑的眼眸里,只有流淌著紅色血液的食物而已。

到處都能看到破碎的尸體,雙方的士卒默契地收攏著己方的尸體,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太陽即將下山,天邊的晚霞映紅了皇甫嵩的身體。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糟糕。攻城三天,可謂損失慘重。張角老賊雖然沒有再現身,但戰場上莫名出現了很多黃巾力士,力大無窮,而且刀劈不進,箭射不進,就連火攻也沒起到太好的效果。它們的動作太快了,箭還沒射到人就先跑到別的地方了。要不是它們半個時辰就會自動消失不見,這仗也根本不用打了,直接跑了就行。

「主公!」一個騎都尉模樣的人走向他,雙手抱拳行禮。

「今天的傷亡人數統計好了嗎?」皇甫嵩收拾心情。

「傷三千二百余人,死亡一萬八千余人。」

「知道了。讓軍醫好生醫治傷者,給他們做些肉湯。」

「諾。」

皇甫嵩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那些都是他的袍澤,他的兄弟!可為了大漢,他也只能無情地犧牲他們了。

黑夜很快來臨,萬物俱寂。只有野狼撕咬尸體時發出的嗚嗚聲。要是薛天在這,他就能看到那些徘徊不前的戰死者的亡魂了。他們身上煞氣濃郁,經久不散。鬼差都沒有來收他們的意思,這才是真正的亂世。死了,都沒機會投胎。

「嗚……嗚……嗚……」清晨很快到來,號角聲準時響起,士兵們很快醒了過來,排隊吃飯。這個時代的兵丁一般只吃兩餐,朝食和哺食。

因為要他們攻城,所以朝食還算不錯,干飯,肉,菜,湯,士兵們快速吃完,兩刻鐘後,整隊出兵的號角再次響起。

沒有任何言語,皇甫嵩一招手,大軍朝著城門方向前進。

兵臨城下,這已經是第四天。皇甫嵩做足了準備,攻城車,投石車,雲梯,井闌,箭矢。

「將士們!第一個登上城牆者賞千金!升三級!沖!」皇甫嵩也不廢話,拔出腰間寶劍,大吼一聲。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士兵們嚎叫著向城門沖去。城下的護城河已經被他們填平了,士兵們在一群群士兵舉著盾牌組成的盾牌陣下沖到城牆下。城牆上的守城軍也很賣力,他們在將領一聲聲的「放箭」下快速往城下放箭,到敵人靠近城牆時,又狂扔石頭,砸死那些拿著盾牌在底下架雲梯的人。

曹操也在城門下,指揮著他的部曲攻城。「放箭,放箭!」

城上城下,箭矢橫飛。皇甫嵩見局勢不利,急忙下令發動投石車。

井闌上的士兵用旗語指揮著投石車往城上人多的地方投石。一顆顆巨大的圓形石頭像出膛的炮彈砸向城樓。

上百個來不及躲避的士兵被砸成了一團團血肉,隨著城磚一起砸向城內,又引起了一陣恐慌。

「快蹲下!」波才緊緊躲在城牆下,向著士兵大喊。

「快,投石車壓制住他們了,快登上去!」

「殺啊!」曹操的族弟夏侯燉也拿著寶劍登上雲梯。他對這頭功可是志在必得。

「二弟三弟,我們也上!」眼看著城門就要被攻下,劉備也激動了,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媽了個巴子,老子跟你們拼了!」波才見在投石車的威脅下敵人一個個登上城牆,趕緊從腰間拿出一疊黃巾力士符。「恭請天兵天將下凡!急急如律令!」

一時間上百個三米人高的黃巾力士出現在城頭。這是張角親自畫的符,法力更強。這些黃巾力士的手里都拿了一柄長槍。他們面無表情,力大無比。那些砸上城門的石頭被他們跳躍起來的腳給反砸了回去,上百輛投石車和士卒一起被砸了個粉碎。

「投石車沒有了!弟兄們,殺了這幫登城門的!殺!」波才見投石車被毀,大喜過望,大有一種信春哥原地滿血復活的感覺,他站了起來,重新投入戰場,和那些不知疲倦的黃巾力士一起把刀插進敵人肚子里。

「大哥……這……」張飛吞了一口唾沫。

「二弟三弟,我們去督戰,讓弟兄們快點上城樓支援他們!」劉備神色不變,大義凜然。

黃昏時分,殺了一天的雙方再次默契地彼此鳴金收兵。他們也沒想到這樣的攻城和守城一下子僵持了一個月,雙方損失慘重,尤其是皇甫嵩一方。不過這也是薛天樂意看到的。

揚州,廬江郡。

薛天坐在主位︰「諸位,那些妖魔已經殺光了揚州內的黃巾賊,正朝著廬江而來,諸位有何看法?」

「主公,妖魔此前特地繞開廬江,是不是仙師的妙計已經奏效了?」趙永發問了。

「仙師並沒有明示,而且他老人家最近都在煉回春丸,恐怕一時間也沒有空。」

「仙師終于又開始煉丹了嘛?太好了,我一定要多買一些。」趙永和其他人的表情一下子又火熱起來。

「放心,仙師已經閉關三十天,大家再耐心等待一陣子就行了。何況最近招兵買馬,已得五十萬大軍,難道還怕那些區區骷髏不成?」

孫邵︰「主公,雖說如此,可我們還是得多準備些火油,滾石等物資,有傳說這些妖魔怕火。」

「火攻是個好主意,現在揚州人心惶惶,好在這些骷髏沒有屠殺平民,但也不可不防,畢竟現在沒殺,不代表以後不殺。」薛天鄭重地表示。

殺光揚州人?還不如先讓他們去荊州禍害劉表,我好在後面撿便宜。這一個月來他每日都在骷髏路過的城鎮吸收煞氣,化作體內的魔力,也嘗試著使用煉金術煉制賢者之石,但是他對煉金術里的人體煉成陣理解力還不夠到位,真理之門始終沒有出現。

骷髏法師雷恩很快就得到了新的指令,荊州在揚州的左邊,于是它率領著上百萬的骷髏軍隊,朝著荊州的方向奔去了。

一場浩劫即將在荊州地面發生了。而荊州牧劉表還在閉關守城,醉生夢死。

東漢末年的荊州,有7郡117縣,荊州包含了當時的江夏郡、桂陽郡、武陵郡、長沙郡、南陽郡、南郡、零陵郡。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

三天後,薛天在太守府里「得知」妖魔已經離開揚州,往荊州方向離去的「好消息」。他「高興」地讓趙永等人回歸崗位,鎮守一方。並讓他們多多募兵,待遇還是按照他定下的規矩來。「你們放心,孤要帶領你們一起打進洛陽城,建立萬世不拔的功業!」

揚州大幸,也是荊州之不幸。骷髏們短短三天的時間,就到了南郡的江陵城。

三天的時間,骷髏狀的「妖魔」到了荊州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荊州。劉表就是一頭豬,也知道要派兵增援江陵,不能放妖魔進來,否則荊州就算完了。他緊急派了蔡瑁做都督,率六十萬大軍去江陵城,守城的物資更是準備無數。

等骷髏兵到了江陵城外的時候,蔡瑁已經在城外必經之地灑滿了火油。他早就知道這些妖魔怕火的消息。

「都督,妖魔……妖魔來了!」蔡瑁一個親兵看見密密麻麻,如蝗蟲般籠罩大地的骷髏,牙齒都哆嗦起來。

「嘶!」蔡瑁見了也是頭皮發麻。他還有點理智︰「快放火箭!快!」管你什麼妖魔鬼怪,老子燒死你們!

一波火箭朝城下射去。火踫到了油,大火「騰」地蔓延開來。燒進了骷髏兵的隊伍中。

「贏了!」蔡瑁見大火燒進了骷髏兵中,許許多多的骷髏被燒成了灰,他覺得這波穩了。

他錯了!骷髏們無知無覺,不知恐懼,不知進退,他們突然跑了起來,沒幾分鐘的時間,就沖到了城下,並且爬上了城牆!

「快潑火油,放箭,放滾石!快!」蔡瑁慌了!這些妖魔不怕死的嗎?速度如此驚人!

骷髏們的爬牆速度遠遠超過了守軍放箭放火油放滾石的速度。一只又一只的骷髏爬上了城樓,和已經嚇傻了的守軍展開了戰斗。

一個又一個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灑在骷髏身上,把他們染成了血紅色。

城下的大門也被雷恩施法揮動大石頭給砸壞了,上百萬大軍沖進了城里,和已經嚇傻,被迫還擊,邊戰邊逃的士兵們戰成一團。

蔡瑁在城樓上大喊「不要慌,敲碎它們的腦袋!」可惜沒多久,五道箭影就射穿了他的脖子,腦袋,心髒……他嘴里吐出一口鮮血,軟軟地倒了下去。

江陵城破!

骷髏們追著荊州兵跑,它們似乎是故意放荊州兵一馬一般,一連追了兩天,把剩下六萬多的荊州兵追到南郡城下,就暫時停下了腳步。

薛天讓它們吸引更多的荊州兵,並在江陵城中大肆屠殺。畢竟在死亡的陰影下,荊州兵還是消滅了十來萬的骷髏兵,不補充一下兵源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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