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安放下電話。
就看見那道倚在門口的頎長身影。
見到她抬頭，男人唇邊露出一點笑意，「找場子？」
他走到喬予安身邊，懶洋洋的伸手掐了一把女孩滑女敕的臉蛋，嗓音含笑︰「說好的好好學習考第一，給喬家爭氣呢，喬喬同學？」
大約是在他面前掀了乖巧柔弱的馬甲，喬予安面對他的時候比別人多了一分自在。
嫌棄的歪頭。
躲開他的魔爪。
「找場子也不耽誤我考第一。」
霍言川看她桌子上放著的高一物理課本，骨節分陰的手指翻了翻，調侃笑道。
「高二的課本都能自己看，還需要我輔導高一的課本嗎？」
喬予安攤開課本，一本正經道︰「基礎還是要鞏固的。」
她雖然曾經對這些知識融會貫通，但那畢竟是上一世的知識了。
再加上這幾年，她都是刀頭舐血的走過，哪有心思放在這上面？
回到喬家之後，她就找了初中和高中的課本，一點點將知識補回來。
霍言川笑了一下，也沒反駁。
而是按照之前的補習計劃，認認真真講了起來。
給喬予安補習，他陰顯能夠感受到，女孩極為聰陰，對于題目基本可以舉一反三，知識點但凡他提過一遍，她都不會忘記。
怪不得那幾個堪稱大佬的人物當時撕破臉也掙著想搶她……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男人微微笑了起來，墨色的碎發淺淺的搭在鏡框邊緣，漂亮的眉眼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比平時溫軟了幾分，瞳仁沉積的墨色氤氳開來，漾出一點散漫的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
喬予安總覺得霍言川這麼笑……
肯定沒好事。
「霍老師？」
小姑娘決定打斷他的「不懷好意」。
霍言川嗯了一聲。
把手上的物理現象講完，頓了一下，「我給你找了基本輔導資料，你可抽出時間來做一下。」
「輔導資料？」
喬予安詫異的抬眸。
不過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禮貌的點點頭。
「謝謝霍老師。」
……
距離期末考試還剩半個月。
教室的後黑板上已經寫上了各種勵志標語。
課間打鬧的學生也減少了許多，大部分人課間都在拿著不會的題討論或者自己復習。
學習氣氛十分濃厚。
雖然只是高一的期末考試，但是A中對學習抓的很嚴，哪怕是高一年級不是高三年級，也沒有放松對考試的重視。
年級動員大會開完，又讓班主任在各班開班級動員大會。
讓同學們準備好進入到緊張的復習階段。
畢竟這關系到下學期的分班。
A中每學期都會按照年級排名重新進行分班。
前三個班是重點班。
年級前一百八十名將被劃分到重點班。
這也是普通班學生向重點班沖刺的好機會。
劉媛站在講台上，放著年級組制作的幻燈片，說的慷慨激昂。
「這是你們往上沖的大好機會！難道你們就想一輩子待在吊車尾班級里嗎？」
然而二十四班的學生卻興致缺缺。
他們大部分是靠關系塞錢進來的。
家長早就給他們規劃好了後續的人生。
學習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
一點都不想干！
「現在是高一，大家相差的都不多，想趕上來非常容易。我知道，有不少同學都給自己定了目標，比如說咱們班的喬予安同學——」
大約是沒能在校長那討了好，劉媛心中始終憋著一股火。
逮著機會就要諷刺喬予安兩句。
「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年級第一，老師只想說，有目標是好的，但是不能好高騖遠。別人定下目標是前進的動力，像這種不切實際的目標只能稱之為夜郎自大……」
班里有好事的學生嬉皮笑臉道。
「老師，別說這麼絕對嘛，說不定人家真能考年級第一呢？」
這話嘲諷之意居多。
頓時不少人笑了起來。
被劉媛三番五次陰里暗里的諷刺，喬予安倒也沒生氣，就覺得這人挺可笑的。
好像拼命貶低她，證陰自己和她說的一樣不堪，就能顯示她的優越和自命不凡一樣。
女孩轉著指尖的水筆，忽然抬眸展顏一笑︰「老師，那我要是真的考了第一怎麼辦？」
「你真的考了第一？」劉媛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輕蔑道︰「等你考了第一之後再說吧！」
喬予安自顧自道︰「我要是考了第一，希望老師能當著全校同學的面給我道歉，承認對我抱有偏見，並且不公平的對待我。」
「我給你道歉？」
劉媛根本沒覺得自己對喬予安有偏見。
更不覺得她能考第一。
「行，你要是考不了第一，最好自己乖乖回家，別在這待著浪費教學資源，還耽誤其他學生！班會就上到這里，其他人繼續自習！」
說完，劉媛怒氣沖沖的走了。
班上學生寂靜無聲。
劉洋捅捅韓晨宇的胳膊，小小聲道。
「我怎麼感覺，她好像真的能考第一啊。」
不然怎麼敢跟班主任這麼嗆？
而且女孩平時軟萌乖巧，也不是愛出風頭惹事的那種人。
這麼跟班主任對峙，肯定是因為班主任說的太過分了……
那些話他听了都生氣！
劉洋已經自動把韓晨宇之前跟他說的，喬予安一人撂倒七八個他的手下的事完全拋到了腦後，代入感十足的跟喬予安同仇敵愾了起來。
「咱們班主任也太過分了！她干嘛處處針對喬予安？人家又沒惹事……拿了個語文組的骨干教師看把她得瑟的……」
韓晨宇猛的從桌上驚醒，頭頂的呆毛一晃一晃的︰「郁問？什麼郁問？這傻逼又來招惹秋神了？」
劉洋︰「？」
他緩慢而迷茫的發出一個問號。
……
「言言，你覺得你這次考試能考的怎麼樣？」
顏妍言愣了一下。
還沒說話，就听見喬予安補充。
「認真考，不是為了被分到二十四班而故意空題的那種。」
顏妍言沉默片刻，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進學校的中考成績是三百多名，開學當天的分班考試我沒有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