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符文(二合一)

作者︰萬物皆可種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身軀臨近蛻變,就在近段時間,這時候貿然讓某一處髒器組織強化至月兌節極可能導致蛻變時發生錯亂情況。

為了平齊身軀血肉與五髒六腑,陳嶼最近內凝陣紋時都小心翼翼,不敢過于用法力蘊養,令強度提升太多。

這也使得陣紋凝煉始終未能跨出重要一步,依舊停留徘徊在門檻外。

他已經快要放棄,打算等肉身蛻變後補齊內外再來操作,免得平添意外。

何況陣紋銘刻髒器前路未知,僅有一些猜測支撐,比不得蛻變一事,這是已經在精神領域得到驗證的可行之法。

如今梨果入肚卻意外醞釀龐大能量促使腎髒險些率先拔高至更高層次。

肉身精密,牽一發而動全身,往日修行日淺時尚不覺得,當下精神力洶涌周身各處,洞悉細微,自然察覺到一些不協調的地方,這些需要在二次蛻變後再去一一平復修補。

「肉身蘊養圓滿,等待蛻變是眼下頭等大事。」,陳嶼閉目凝神,驅使精神擊潰積蓄一團的能量,不過沒有浪費,除去殘余些許遺留外,大多都被引導著澆灌在血肉骨骼中,其余髒器都分了杯羹。

只是能清晰感知到,唯有腎髒一處對這股奇特能量的吸收最為有效,效率非常高,短短數息便飲盡消化,一絲絲溫涼從器官內溢散出,得到了不小好處。

衣衫下,皮膚在熒熒閃動,很快又沉寂下去,不過細細觀察可見一些細小污垢油漬混著汗液被排出後粘附在外。

遠談不上洗筋伐髓,不過確實讓睜開雙眼的陳嶼感到一陣輕松。

不止腎髒,其余各處也在分食能量並徐徐提升,速度上有些不如前者,強化後的效果似乎也遜色幾分。

「一枚梨果腎髒只能吃十七分之一。」

半個時辰後,吃完整個果實並吸收完全後,他如此判斷,心中對各種組血肉織的消化和提升能力有所了解。

梨果肯定是要吃的,能強化五髒的靈植目前來看就屬這一次最是突出。

效用很強。

只是本應是主體的腎髒短時間內不能吸收太多,他現在把不準肉身何時能夠蘊養圓滿,一旦提前將腎髒拔高上去,可能會過早引發蛻變到來。

他要的是全面積蓄而非單一一處的強大。

故而梨果每次服用大抵只能余留一小部分,其它都得拿去洗刷肉身,一同強大起來才行。

這樣做或許有些浪費,假若說在腎髒上的效用是五,那麼到了其余地方便只剩下二或者三,然而陳嶼不在意,他現在並無能大幅提升其它髒器血肉的靈植,左右都要用,齊頭並進的做法實際算是節省了大量時間,

搭配每日餐霞所得,法力緩慢蘊養身軀各處,他作出推斷,大概就在十天半月間便能積蓄圓滿、迎來蛻變。

陳嶼依舊在感知,精神力一層層剖析著體內,吸收那股能量後都發生了一些說不清的變化,尤其腎髒,梨果藥力本就主攻此處,如今吸收部分,內部肌理變得更清晰,更分明,而在精神視角下,一粒粒光粒閃爍,每每沉寂一粒都會有一絲奇異氣息浮現,盤亙在血肉中,肉眼不可見。

他嘗試駕馭,精神力觸踫、法力沖刷融合,氣息稍顯木訥,毫不動彈。不過很快敲下一縷納入青光。發現竟有些類似霞光,可以被外采呼吸術餐飲,壯大法力!

陳嶼眉梢一挑,徑直拿起另一顆一口咬下,汁水四溢中顧不得細細品味,精神沉入體內。

呼吸術運轉,法力按著既有方式搬運行進,遭遇能量後相互震顫一番,隨後梨果的能量被沖垮,溢散入身軀。

「不能直接采食麼……」

撓了撓腦袋,多想無益,既然法力無法做到一口氣消化,那麼只能靠腎髒一步步轉化出莫名氣息後再來了。

精神掠過其余各處,雖同樣得到強化但並無相應氣息生成。

 嚓!收回動作,咬著雪白梨果,分出部分心神引導能量洗煉肉身,不單單腎髒一處。

他拿過書冊攤開在身前,就著陽光半躺藤椅上翻閱。

一滴汁水濺落,不待砸入字跡間,青光飛掠將之收攏起來。

嘰嘰喳喳,鳥雀還在屋檐上,一旁水缸中的黑魚卻已是滿足無比。

……

常言金秋十月,然在此方水土到了十一月時候,山頭山包依然披著隱綠,夾雜幾分紅霞似火的顏色,說不上層林盡染卻也頗具美感。

院中,把玩著一面‘木板’,陳嶼剛剛才從山野里返回,這次倒不是去尋覓黑熊蹤跡,而是嘗試了在好幾個地方入虛,然而並無收獲,不過意外遇了兩株野參,其中一個估計長了有四十年光景,藥力不算弱,他摘采在懷帶了回來,打算給陶罐里的黨參做個伴,一齊培育培育。

到了十一月,意識海里的靈機又多了不少,近段時間一直忙著探索內景地和太外天,故而並未新種多少植株種子,之前摘回的山果數量不多,又都是灌木一類。

兩三粒靈機就能滿足。

如此一來,伴隨法力壯大、靈性日益強大,到了今日縱然將山參和山果種下也還足足積攢下了三十一粒。

靈機數目首次破三十,可喜可賀。

念頭散去,陳嶼輕笑,若放在剛種大白根時候,三十多的靈機足以用上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在過一段時間等他肉身蛻變完成、精神內核消化成功,到時候就得將早早埋在心底的拓地開田提上日程。

能種的可不少。

來年春時萬物復蘇,他勢必會種下一大片,各種都來一點兒,況且靈植的二次培育異化同樣需要消耗靈機。

「靈機這東西,囤再多都不嫌。」

放好那株四十年山參,另一株參不知被什麼野獸啃食過,殘了大半,便拿來洗煉晾曬,等著入藥。

神思回到眼下,他手中的‘木板’散著一層朦朧光暈,法力在上流轉,期望能有所解讀。

這是當初那棵種在院後藥土里的樹木所結,用了靈機變異而來,一本厚重的木頭板,模樣與書冊一般無二。

木書到手不短時間,但他未能從上面一枚枚符號中獲得任何東西,一時間有些無趣,不過最近陣法方面有了成果,心下靈感噴涌,這才又拿出來翻看。

此刻,見他右手雙指並攏,在空中描刻劃動,徐徐間一道紋路浮現,結構尤為簡單,甚至到了潦草的程度。

不及細看,法力涌入其中將之激活在身前,旋即紋路裂開,原本三五筆的紋理再度分裂,化作一枚枚極為粗短符號。

符號綻放光亮,宛若一輪青月平地而起,撫照在庭院中,依托在陳嶼懷抱內。

〔洞悉〕

旁人識不得,但他自然不會對自己一手創出的‘虛空陣法’陌生,寥寥八枚極簡符文烙印空中,在法力驅動下組合成一式法陣,又或者類同術法!

至于效果正如他所取的名稱一般,有洞察之力,配合入微級的精神力外界萬物難有任何遮掩和阻擋。

光暈流動,淌在木書上,漸漸滲透下去,相比單純的精神力浸入,〔洞悉〕所達到的效果要更精細、更全面,不留絲毫死角。

符文落下,最後這輪皎月在他手中輕輕推入木書中。

又等待會兒,光華逐漸散去,黯淡了下來。陳嶼掌中卻多出一枚黃豆大的圓潤光珠。

其上符文流轉,精神力觸踫後將之消融,一股股信息流入,好似奔涌大河!

嘶!捂著額頭,他有些無奈,看來下次得多添幾筆,最好瓖嵌‘梳理’‘分類’一類效果的符文,否則一股腦涌上來饒是以他的精神強度都稍顯吃力。

洞悉術,這算是陳嶼在法力驅動陣紋上面的最大成果。

其背後是一整套邏輯,有些月兌胎與原本的內陣法,有些則來源道卷經書上的故事傳說,當然也參雜了部分腦洞,以對靈性、法力、精神三者的了解將之串聯並利用,最後弄出了這個。

這不是他第一次施展,相比最初憑空凝聚陣紋、將法力化作火球時的粗糙不可控,現如今有了更簡潔的符文,效果也多了許多變化。

如今,陳嶼手頭正在做的,便是要將過往那些內陣紋陣法全數改造,盡可能從陣紋中裂變更多符文。

實際上,每一枚符文都可以看作原本陣紋的一部分,真要類比的話大致相當于靈性節點般,不過兩者有不小區別。

連帶著內凝陣紋這事兒也有了更多考量余地。不過因為符文尚不完善,相比陣紋需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登堂入室。所以短期內不會盲目往身體里刻錄。

而且比起刻錄在血肉中,他最近有個更好的想法——視線沉入腎髒,一絲絲莫名氣息凝聚,這是梨果蘊養而出,如今在其中正有一枚虛幻符號懸停。

精神時而浮動,幫助維持形態。

陳嶼想要試試在體內能否蘊養這些新創的符文。

然而仔細看去能夠發現,符文變幻不定,隨時都有可能崩潰,若非精神力一直澆灌支撐根本連形態都護持不住。

暫時還在試驗,目前看來大抵這做法用處是不大的。

很快,他又想起那枚一直保存著的大白根種子,已經確定是精神之種,不知他何時才能做到那一步,將精神固化,觸及干涉真實世界。

「若精神力真能凝實到那種地步,再來嘗試,或許能凝聚出不會潰散的符文。」

到時候一道符文或許就是一道術法。

當然,這還僅是他的願景,可無論如何符文的出現解決了很多問題,法力的使用總算打開了路子,不再局限于僅有的御物之術上。

另一邊,吸收了海量信息的陳嶼正坐在椅子上舒緩,好一陣才整理了這份紛雜無序的反饋。

「洞悉術得更溫和些,否則洞察一次來這麼一回,精神再強大也受不住。」

心中思量著如何改進術法,他一邊翻看木書,面上有些訝異。

這本模樣像是書冊的木頭實際並非書本,這一點不出所料,不過上面的符號還真有一些意義蘊含。

非連續成章,但其中某些符號竟是與剛剛創出的符文有些類似。

陳嶼來了興致,等到精神和緩後,又一發洞悉術甩上去,沉入木書中,表面一枚枚符號閃爍,而他的精神力這次同樣滲透其中,能看到在更深處亦是有紋路凝聚成符文,不過很殘缺,勾勒不全。

零散雜亂,這是他的第一感覺。木書各處都有符號,一些邊角也殘存半邊。或許這是一次意外,靈機培育引導異化,這種變化在尚未完成時便停下。

不曉得這里面到底是靈機培育力量不足夠還是樹木成長至此便是極限。

陳嶼覺得兩者可能性都有,不過若再投入一粒靈機,或許樹木還等不到變異就會因為過補而死去。

所以如此來看倒是後者佔比較大。

「弄得我都想找些樹種從靈種開始培育了。」

靈種長成的靈植不會直接枯萎,還能二次培育,到時這本木書是否會繼續變化下去?

他也不知,不過眼下第二次洞悉術已經結束,還是將目光落在眼前這些符號上更來得實在些。

又一聲笑,陳嶼心想,剛念叨著符文不夠用,這邊就多出十來個,倒是一場及時雨了,不過前提是兩者真的能共通。

然而從先前法力包裹時並無變化來看或許這里面還有一些東西得模索清楚。

吸收反饋而來的信息,他開始一枚枚復刻那些符號,然後還得篩選,研究與自己的符文之間的聯系。

時間緩緩過去。

一個時辰後,他起身活動了會兒,便又繼續埋頭,這東西很有趣,起碼對陳嶼而言是如此,大部分符號都陌生,但偏偏就有兩枚與他所創出的極為相似。

掐頭去尾幾乎一樣!

興致勃勃沉迷其中,他在勾勒,在拼接,不斷重組地同時也在描刻陣紋,想要以此為靈感分裂提取出新的符文。

日頭一路降下,晚霞升起,往日里這時候都會去往青石上汲取餐霞的陳嶼此時卻依舊如故,仿佛沉溺其中。

這種獨特的尋覓探索感實在太奇妙。

終于,月上雲梢,雞兄在屋後喔喔啼叫個不停,興許是嚷著要飯食。

而陳嶼也適時停下,不過只吃了早食的他此刻卻不覺半點兒疲憊,反而雙目神光綻放,唇角揚起。

食指勾勒,動作輕緩——

一枚、兩枚……早前的八枚符文盡皆呈現在前,然後又有其余六枚,同樣是早已發現的。

十四符文佇立虛空,熠熠生輝。

緊接著,他動作未停。

第十五枚,水聲嘩嘩響起。

第十六枚,草木清香憑空出現。

第十七枚……

最終,足足十九枚符文呈現眼前。

但這還未結束,陳嶼伸出手來,輕輕拉動其中一些符文,開始排列。

良久,一面好似星座般的圖錄與月光下徐徐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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