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談巫

她熟悉巫一派,就如同熟悉未謀過面的隔房的隔房的遠房親戚。

主要是吧,巫那派系里也亂的很。

她認識的幾個小巫師,她死那會兒,還打官司呢,听說,有別家巫師說他們不是正統,是摻了別家所學的雜種。

這話誰能忍?

假如人家說的是真的,她還真沒見識過真正的巫。

據說,人家的攻擊點之一就是正統的巫修煉用的壓根就不是靈力。

所以,師婆婆說她用的是巫力,她這是遇到真正的巫了?

突然好激動。

「師傅,你可要將你看家的本事傾囊相授啊。不然你死也閉不上眼哇。」

師婆婆︰「」

握著自己手的兩只小肥手白白又女敕女敕,這里頭全是油莫名不適。

「你究竟什麼時候瘦下來。」

師婆婆說,在她瘦到正常人之前,拒絕教授她任何巫相關本領。她說——

「自古以來,咱這一脈,就沒出過胖子,尤其你這種肥胖子。」

攻擊性極強。

可惜,受到攻擊的是郝靈,完全不在乎呢。

說師婆婆大驚小怪︰「所以你們才沒落。都是胖子,看著就不好惹,誰敢欺負你們?」

師婆婆冷笑︰「好好研究去吧,研究出來再告訴我。」

看吧,多蠻橫的老婆子,好處不給,使喚人最有她。

郝靈手指沿著獸皮上的紋路走。

靈靈靈冒頭︰「郝靈,你修個巫力試試,說不準能行。」

郝靈可惜的搖頭︰「你不知道,巫的傳承靠血脈。只要體內有萬萬分之一的遺傳,都有可能激發。但我,萬萬分之萬萬的是沒有的。」

也不知巫的源頭究竟是什麼存在,小巫師們說是神。

靈靈靈卻道︰「今時不同往日,或許這里不是呢?」

慫恿她去問師婆婆︰「你都拜師了,她就得教你。」

說著自己都信了︰「對啊,你若不能她為什麼要選你?你現在的身體不是郝靈的身體啊!」

郝靈一愣,怎麼忘了這茬兒?

騰的起身,搖椅猛的一晃,差點兒被絆倒。

「師傅師傅,你教我學巫吧。巫最好巫最棒巫得哇哇叫,我要學巫我要學巫——」

師婆婆讓她閉嘴︰「這個字是禁忌。巫族在前朝被屠戮殆盡,當朝也忌諱莫深,想我被抓走燒死?」

咦?還有這回事?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世上庸者眾,容不得別人強。尤其這個強是他們怎麼努力也達不到的。」師婆婆冷笑。

郝靈不由想到自己,可不是嘛,不就是自己太出色嘛,那麼多人圍攻,真辛苦勞碌了他們。

聲音壓得低低︰「師傅怎麼突然跟我露了底?不怕我泄露出去?」

師婆婆眼神在說你傻啊。

「你是我徒弟。」我落難你能有什麼好︰「見你有天賦罷。反正我為世不容,拉你下水也好有個伴。」

這張嘴,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郝靈想到袁元,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最後道句︰「我去研究了。」

師婆婆等的人其實應該是袁元的,畢竟身體是袁元的,她要傳承巫術需要這身體的血脈吧,那晚自己橫空出世,師婆婆再未卜先知也算不到星際外的事情。

袁元

小丫頭想得怎麼樣了?

靈靈靈呵呵︰「想?人家什麼都沒想?一直睡覺呢。」道︰「氣色倒是好多了。」

受了那些年的漠視與傷害,沉睡能讓她好些就睡吧。

囑咐靈靈靈︰「她醒了提醒我。」

明顯她的身世並不簡單,得如實告訴她讓她自己做選擇,假如她要回來,自己也好找下一個合適的身份。

晚上很晚,鹽阿郎才模回來,跟她炫耀︰「就是個弱雞嘛。」

郝靈吃驚,已經做了?

「等兩天,最多三天。」鹽阿郎豎起三根手指頭跟她保證,並提供進一步的服務︰「還搞誰?」

搞誰搞誰,以為誰都有資格和她郝大師結仇?

鹽阿郎湊過來,眉間散發著狗子的光芒︰「教我見鬼唄。」

少年人滿臉都是躍躍欲試,難道鬼在他那里只有倩女幽魂?

無語。

「小何來了,你去迎一迎。」

貓來了,狗就不會纏她了。

狗子跑到門邊等了會兒,見著貓咻咻咻跑過來,一腳攔門︰「你干嘛?」

貓炸毛︰「給我讓開。別以為郝靈讓你跟著你就是她最好的兄弟了。」

郝靈︰我有兄弟?小弟你這身份沒擺對呀。

狗子冷笑︰「就你?個小衙役,跟老子,信不信老子跟郝靈說一聲以後你別想進這條街。」

郝靈︰喲,你又以為自己是誰呢。

穩坐釣魚台,不動一下。

小何氣壞︰「讓開,我找郝靈,有正經事,耽誤了人命,砍你腦袋。」

「喲,來求人呀,跪下磕三個響頭喊聲爺爺再說。」

這討嫌的狗孩子。

听了會兒狗戲貓,郝靈才拖著一身富貴繞出去,要不是看著影壁有些意思,早拆了這攔路石。

小何一見到她,氣紅的眼里啪嘰淚珠子掉下來,嚇得鹽阿郎魂出竅,他也沒干什麼呀,這貓腿子莫不是換了個女兒家的魂?

小何說︰「郝靈,救命啊。」

說完,又不太確定︰「師婆婆救命?」

什麼事啊,讓他主動找師婆婆。

郝靈看眼外頭,有人倚著牆根看熱鬧︰「進來說。」

這次小何不怕了,緊跟著進了去,三人站在正屋前的花架下。

小何急匆匆講︰「鄭頭的兒子出了事,滴水不進還犯了 癥,要尋死,鄭頭看著他,讓我來請你,和師婆婆。」

心理上,鄭頭更親近郝靈,業務上,似乎師婆婆穩當些,總之,請師徒倆。

鹽阿郎啊的一聲︰「鄭兆楓出事了?」

小何︰「是棉哥兒。」

郝靈看鹽阿郎。

鹽阿郎道︰「鄭捕頭有兩個兒子,鄭兆楓十六了,小兒子鄭兆棉十歲,不是听說兩人前些日子去讀書了?怎麼出事了?」

這幸災樂禍的小語氣喲。

小何又急又怒︰「棉哥兒可沒得罪過你,見了你面也是客客氣氣喊聲鹽阿哥的。」

鹽阿郎撇了撇嘴。

小何對郝靈道︰「是,去讀書了。鄭頭走了貴人的路子,上個月,送去了長青書院。」

「長青書院啊。」鹽阿郎怪笑一聲,給郝靈一個眼神,撓撓下巴。

郝靈瞬間明了,鹽阿郎盯上的那個,也在長青書院。

小何難過的抹眼楮︰「因為這事,鄭頭高興的都喝哭了,說他們老鄭家終于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兄弟們也跟著高興。」

「誰知道昨天,楓哥兒帶著棉哥兒回來,棉哥兒一頭一身的血,楓哥兒也說不清怎麼回事,說學里通知他的,說棉哥兒腳滑摔倒自己磕的,呸,真是自己摔的他們那麼大一個學院就沒個大夫給包扎了?」

「棉哥兒醒來呆愣愣,問什麼也不說,鄭頭急了打了他一下,就打在肩膀,一點兒都不疼,誰知棉哥兒起來就往牆上撞,攔都攔不住。鄭頭把人砍暈,醒了又尋死,折騰了一夜沒法子,鄭頭只能親自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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