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內傷

兩人正吃驚呢,什麼叫看上誰家圈誰家啊,這不是菜市場搶雞蛋。

栗書生︰「略知一二。」

郝靈看著他,栗書生心虛笑笑。

「算了,你們去圈吧,風水這東西,也要看住在這里的人物,有我在,皇帝家都比不過。去吧,做事去。」

栗書生嚇得額頭發熱︰「我的姑女乃女乃,別說那倆字,腦袋不想要。」

鹽阿郎也瞪大眼楮,這女人不止胖不止狠不止彪悍,還——彪得沒腦子了吧。

郝靈眨了眨眼,好像老百姓都不敢提及最高上位者的。

糾正︰「我說,皇宮。」

皇宮倆字可不是禁忌吧。

栗書生無語,想到鹽阿郎說她從鄉下才來,便告誡她︰「沾‘皇’字的,都別說。」

郝靈點頭,知道了︰「圖今天能出嗎?」

栗書生瞪大眼楮看她︰「哪有那麼快?」

郝靈用眼神說︰那我要你干嘛?

「能。」

為了吃,什麼潛力激發不出來!

這時,鹽阿郎無聊的開口︰「那沒我什麼事了,我走了。」

郝靈︰「走吧。」

鹽阿郎一驚,真放他走?

郝靈看眼他露出來的胳膊,上頭還有些微青紫,她打的。她自己的力道自己清楚,笑笑。

「你傷好得夠快的。」

鹽阿郎低頭看了眼,得意︰「這算什麼,小爺我是打不死的鹽阿郎。」

栗書生眼里一抹心疼︰「你別听別人亂說,鹽阿郎不是壞人,都是別人欺負他他自保才打人,他不打人就被別人打死了。從小到大,身上的傷一層疊一層——」

「行了就你廢話多,量你的宅子去。」

這個栗書生,嘮嘮叨叨跟個婦人一般。見誰都這樣說,沒哪個耐煩听,不是不信就是不屑,她是第一個認真听還點頭的,看著他的目光也不是嘲笑譏諷和薄涼。

鹽阿郎莫名不自在,喝停栗書生。

栗書生好脾氣的笑笑︰「我一個人做不來,你去我屋,把我床下那個掉漆的紅箱子拿來,我先腳量下,你給我幫忙,咱們今天就把圖做出來。」

再跟郝靈確定︰「邊上看中哪家量哪家?人家願意?」

郝靈雙腳一分,氣沉丹田。

嚇得栗書生後退,不過確認一句就要打他?

鹽阿郎唰的擋住栗書生,戒備。

「小嬋嬋嬋——」郝靈獅子吼,遠近皆聞。

屋里師婆婆差點兒摔了茶杯,這個孽徒。

小嬋青鳥一般飛進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你帶著他倆,他們量誰家就把誰家買了,懂?」

小嬋︰

救火的心,嘩啦它滅得冰涼冰涼的。

就這點事?

郝靈背著手往外邁步︰「我去遛彎兒,看家里還有什麼可以買。」

買?!

鹽阿郎一個激靈反應來︰「我的銀子呢?」

郝靈手在背後晃了晃︰「小嬋,去我屋拿銀票給他。一千一百兩。」

一千兩還債,一百兩是工錢。

栗書生和鹽阿郎虎視眈眈,小嬋感受到夏天的炙熱和嚴冬的寒冷,急忙跑進東屋,目光一掃,無語了。

誰家的銀子開著蓋放在床頭邊啊,上頭銀票海浪般推開。

生怕不招賊嗎?

從最上頭郝靈自己放上去的里頭數足了數,想,要不要蓋上蓋子,再一想,這院子絕對不會進賊,就這樣吧,她家小姐就喜歡這盆景呢?

見到銀票,兩人心喜,鹽阿郎拿了十張去賭坊,生怕晚一步他的屋子就飛了,等他背著栗書生的工具箱回來時,已是午時,胳膊腿上纏了布條,淡淡血氣。

就知道賭坊的人不會善罷甘休,見著鹽阿郎真拿了銀子來,更要如跗骨之蛆纏上來。

不過鹽阿郎也是個狠的,自己見血別人肯定流的更多。

「沒事兒了。」鹽阿郎滿不在乎。

栗書生︰「切莫再有糾纏。」

鹽阿郎滿不在乎的笑笑,順手拿起尺子手指頭在上頭按了按,沾上一層墨。

栗書生在小嬋的帶領下已經看過四周圍,心里有了譜,立時在院里擺了桌子當場作圖。前頭一叢旺盛的薄荷,正好提神。

薄荷長得青翠欲滴,看上去頗為誘人,鹽阿郎放下墨條,沖著最女敕的尖葉唰唰唰掐了好幾朵,兩手里搓來搓去,當淨手了。

栗書生看他手里一眼,搖頭︰「粗魯,以後你收斂些,畢竟郝靈是個姑娘家。」

「嗤,她是個姑娘?她就是個母夜叉,吃多了惡鬼的那種。」

言畢,鹽阿郎生生打了個寒顫,嗖扭頭,正屋門口黑漆漆的人影在陽光下濃郁得化不開,地獄來的似的。

他忍不住抖了抖眼,嚇著了。

嘴上再怎麼說神棍,心里對這類人也是有忌諱的。

他罵了她徒弟,她不會扎他小人吧?哎喲,傷口怎麼更疼了?

黑影轉進屋里,鹽阿郎一時沒開口。

栗書生又搖搖頭︰「禍從口出。」

這次鹽阿郎沒嘴硬,只是突然捂著肚子狠狠皺眉。

「嘿,我可听見你罵我了啊。」

郝靈從影壁繞進來,嘴角泛油光,興致勃勃︰「驢肉燒餅可真好吃。你們吃不吃,我帶你們再去吃。」

栗書生抬頭,笑著道︰「我便不去了,將圖紙繪出來。你呢?」

問鹽阿郎,看見他臉色蒼白嘴唇都泛青,大驚︰「你怎麼了?」

去扶他。

郝靈眨眨眼,不緊不慢的踱步過來。

鹽阿郎氣若游絲的靠在栗書生身上,眸子驚惶︰「她,她給我下咒了,一定是她給我下咒了,我突然肚子疼,好疼——」

下咒?

郝靈︰「怎麼回事?」

栗書生尷尬,不得不說︰「就方才,他說你壞話,師婆婆——听見了。」

所以就說師婆婆給他下咒?

郝靈哭笑不得,說了句︰「咒是很珍貴的,你也配。」

兩人反應如出一轍︰「真有咒?」

腿都要站不穩了。

郝靈哈哈笑起來,手往他肚子上一按,鹽阿郎瞬間疼得想死。

「笨蛋,你明明是受了內傷。嘖,早上不還好好的,出去一趟就內出血了?誰打的你?」

「誰敢打我,都是我打——」鹽阿郎臉色一變,想起什麼。

栗書生急︰「究竟怎麼回事?」

鹽阿郎看看他,眼里有不知所措有狠意︰「我去還錢,他們要更多,我自然不答應,打起來了,我沒吃虧。後來,他們說,我受一拳,這事就過去了。」

栗書生恨恨︰「你就受了?」

鹽阿郎面無表情,不然呢?

栗書生跺腳︰「你這是遇到內家高手了啊。怎麼辦?怎麼辦?郝靈,對不住,我先帶他去看大夫。」

郝靈道︰「內出血,不是什麼大事,用不著大夫,我就給看了。」

什麼?

鹽阿郎︰「我不喝香灰。」

栗書生︰「性命攸關,可開不得玩笑。」

郝靈笑笑︰「我說,我來。」你們走得出去?

這金山玉柱般的身軀還有那****的小拳拳

兩人還能怎樣?

郝靈歡快︰「小嬋嬋嬋——」

一只青鳥飛進來︰「小姐?」

「去買套中空的銀針,再抓幾副內髒止血的藥,回來就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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