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你說啊(二更)

上官鴻受到的打擊太大,強撐著目送她出去,立即觸了電似的奔回臥室,沒走畫室那一邊,走的另一道門,在門口突然站住,唰唰唰幾下把自己扒的精光,襪子都不留,沖進臥室撲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媽媽呀,太可怕了。小姐姐竟然是小哥哥,小哥哥有個大兄弟,他他他——這個世界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我?

郝靈︰因為我呀。

上官鴻鑽在被子里良久,久到管家回來,讓管家給自己放滿一浴缸的熱水,狠狠把自己洗干淨穿上新睡衣,又讓管家將自己今天穿的衣裳拿去燒了,才算正常過來。

管家默默搖頭,唉,自家少爺對少夫人太一往情深了,那樣美的方小姐投懷送抱他卻跟沾了病毒似的,唉,可憐的少爺,可憐的少夫人。

別說管家怎麼知道的,人老成精了,一看兩人的樣子就能知道里頭發生什麼事,年輕小男女的,也沒別的事可以哭鼻子抹淚了。

唉,以後再見不到方小姐嘍,其實方小姐也不錯,可惜,身份不夠,即便兩人真在一起了,老宅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活過來的上官鴻躺回床上,擁著錦被抱住弱小無辜的自己,與牆上的白夢蘭說話,一臉的劫後余生。

「夢蘭,你不知道哇,那個我請來的模特,叫方茹的,她——」上官鴻一頓,給自己的未婚妻說別的男人的身子,他是不是傻?于是改口︰「太可怕了,這世上多少人不是眼楮看到的那樣啊,太危險了,太危險了。幸好我身邊有你。夢蘭,有你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

絮絮叨絮絮叨,簡直把白夢蘭當成了救命稻草,而畫里的白夢蘭——這沒頭沒腦的,究竟發生了什麼?好奇死人了!

她不是一開始就有殺人的能力的。一開始入畫,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畫中,她只知道自己能看到能听到上官鴻,還以為自己沒死只是昏迷呢。後來才發現、慢慢接受了自己畫中魂的新身份。

她覺得這樣也很好,而且,她知道她在一天天的慢慢變強。

一開始,她看得不清楚,後來看清楚了眼珠卻不能轉,後來眼珠能轉了,再後來,是頭、脖子、手、腳、身體,然後她在畫里有了活動空間,並不大,只是她臥室的大小,但,這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雖然被困畫中,但她相信,總有可以出去與上官鴻面對面的一天。

冥冥中她感應到,只要上官鴻愛她,她就不會消失。

上官鴻會不再愛她嗎?當然不會。白夢蘭有這個信心。

有這個信心歸信心,可若有女人來勾引上官鴻呢?若上官鴻逢場作戲呢?若他真愛上別人呢?稍微一想這個可能,她都心痛得靈魂要碎掉。

她守在畫布後,只等上官鴻回來的時候,听他與她說話,他說的話,她全听見了,她的回復,他卻听不到。沒關系,她可以等,等到他能听到的那一天。

然後,有一天,她听他嘴里提到一個人︰方小姐。

他沒有愛上她,她很肯定,但她不由緊張起來,一牆之隔的畫室,什麼動靜她听得清清楚楚,上官鴻沒有動心,但她在方小姐小心翼翼的話語里非常確定,這個舞女,看上了她的男人!

簡直是——找死!

白夢蘭在畫布後生氣,可沒有人知道,她只能忍著怒氣一天一天監听著,直到這一天——那個卑賤的舞女果然心思不純,竟敢那樣勾引上官鴻,她的鴻哥哥一定要堅持住啊。

呃鴻哥哥沒有上鉤,她很開心,只是——這畫風是不是哪里不對?就算那個女人那樣勾引了他,他也不該怕成這樣呀。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女人究竟做了什麼?她的鴻哥哥到底在怕什麼?

百爪撓心,沒人給她解惑。

郝靈︰「原來如此,此時的她還沒那麼厲害呀,畫都出不來,怪不得方小姐是幾年後出的事,後頭那些出事的時間越來越靠近跟上官鴻分手的時間。」

靈靈靈︰「她是怎麼成長的?進去看看?我保證不讓她發現我們。」

郝靈鄙夷︰「就一個小小的畫布空間,用得著進去,我在這里就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她手腕上的那一粒天珠,在慢慢吸收能量滋養她。有意思,真天珠在她棺材里,卻能投射到魂魄體,還能轉移能量。看來,白夢蘭埋葬的地方是塊風水寶地呀。」

靈靈靈︰「天珠?是能量石嗎?」

郝靈︰「嗯,天外掉進來的能量石,被這里的古人加工過,雖然古人不懂能量石,卻總能用他們獨特的法子開發出什麼用途來。我猜,這天珠是白家長輩尋來給白夢蘭養身的,有一定功效,可惜,白夢蘭是先天不足,這個時代的醫術解決不了。這顆天珠對魂魄的作用比對活人更大。這倒是歪打正著了,成了養魂珠了。」

也即是說,這顆能量石的能量更加滋養魂魄,或者說,滋養精神力。

靈靈靈動了小心思︰「拿來養你。」

郝靈不稀罕︰「上個世界盤的珠子哪個都比它好用。」

她是植靈女王,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呀,不是隨便什麼小玩意兒她都要搶的,掉價兒。

靈靈靈︰呵呵,上個的上個世界,誰搶大醬骨把鹽阿郎腳都踩爛的?

郝靈︰那可是遠古家豬,星際有嗎有嗎有嗎?

上官鴻一夜噩夢,夢里全是他以前畫過的女子們,不管是活體模特還是石膏雕塑,全背對著他扭頭嬌滴滴的笑,笑著笑著轉過身,撕拉——滿世界的鳥在飛。

上官鴻猛的坐起,滿頭大汗,他是上輩子得罪了鳥這輩子遭這樣的報應嗎?

看床上,被子不知被他什麼時候踢到床下,床單上一片潮濕,他竟出了這麼多汗?天氣這麼熱了嗎?

白夢蘭在畫里擔憂,出這麼多汗,別是病了吧。

上官鴻習慣性的望牆︰「夢蘭,我做了一個噩夢,夢里——」夢里的內容不好對女孩子說。

上官鴻悶悶住了嘴,嘆氣嘆個沒完。

畫里白夢蘭抓狂,說啊說啊你說啊,做了什麼夢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呀!還是不是無話不談的親密愛人了?

再親密的愛人,大概都不會在對方面前談及別的同性的隱私吧。

反正上官鴻做不到,他揉揉額頭來到畫室,還是昨晚的現場,他將窗簾拉開,陽光灑入,他站在窗前往里看,明亮的光線沖淡了一切,忽然間他開始懷疑昨晚是不是一場荒誕的夢。

他是學畫畫的,為了畫好人像,他連真的骨架都一寸一寸的模過,男人和女人的骨架是不一樣的,普通人只能看出個大概不同,他們這種專業研究過的人卻一眼看到本質上的不同。

比如頭顱面部的比例,比如骨盆的形狀和大小。

不對呀,她明明就該是個女人呀,那種骨相,不可能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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