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還是趁早考慮干掉對手為妙,否則死的就是你自己!」張根留給了一個一勞永逸的建議。
「不錯!呃……張兄你手上有沒有佣兵,我想……」延道的話沒說完,他自己都臉紅了。
「你忘了,我說過不借錢,其他東西也一樣!除非是有償租借,那倒是可以考慮!」
「不錯!張兄沒有理由無償借兵,就算你願意,佣兵們也不會願意!」
「所以啊,我還是之前那個建議,去找你的弟弟延沃!你們三父子的事已經不是秘密,繼續待在血蛟會,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瞞張兄說,此事我勸過我父親,可他堅持要留在母親身邊!哪怕只是遠遠的看她一眼,父親也心甘情願!」
「你父親也夠痴情的,為了嫂子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不!原本我母親應該嫁給我父親的,可是……」
「這麼說,你父親與你大伯的關系,從小就很惡劣?」
「並非如此!听父親說,他們兄弟從小關系很好,大伯很照顧父親!可是從我五哥出生後,大伯就看上了我母親!可那時我父親已經準備迎娶我母親了,而且大伯也知曉此事!」
「要我說,你這位大伯就是故意針對你父親!否則也不會霸佔你母親後,還要讓兒子霸佔你弟弟看上的姑娘!」
「墨雨的事已成定局,只能以後再為他重新安排親事了!」
「已經成親了嗎?」
「還沒有,不過已經與墨蛟族核定了成親日期!」
「什麼時候?」
「下個月十五!」
「你弟弟應該不知道吧?」
「沒敢告訴他!否則以他的脾氣,肯定要去鬧事!」
張根留聞言,心中對延道十分鄙視。這種事沒發生在他自己身上,所以他永遠也體會不到那種屈辱。
「對了,你弟弟怎麼說也嘗過愛情的滋味,你就沒在族中找個相好的姑娘處對象?」
「不提了!」
「怎麼,不會也被哪個混蛋搶走了吧?」
「嗚……」延道竟然哭了。
張根留也沒想到,本來只是隨口說說,竟然被他說中了。如此屈辱的事,接連發生在他們三父子身上,顯然不是巧合這麼簡單。
等延道情緒穩定下來,張根留才說道︰「本來延兄的家事我不該多嘴,可誰讓你我是朋友呢!
你那位大伯顯然非常怨恨你父親,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怨恨!處死你們三父子,恐怕只是早晚的事!而且據我推測,只要你們三父子一死,你母親也會被處決!」
「為什麼?我們如此忍氣吞聲,就是為了保全我母親,他沒理由這麼做啊!」延道的情緒明顯很激動。
「因為他不愛你母親!」
「怎麼會呢?他們一直都很恩愛
……」延道的話沒說完,突然想通了什麼。
「就是這樣,恩愛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否則你們兩兄弟的生父該是你大伯才對。再不濟,他們二人至少會有一個孩子才對!」
「為什麼,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既然無法知曉具體原因,那就要為接下來的事做些打算!最起碼,你們得想辦法活下來!」
延道點點頭,爾後便在一旁沉思起來。下午的決斗還是大同小異,不過張根留卻故意輸掉了三百斤下品虛空砂。
這件事很快便在兵神城傳開,眾多賭客的下注熱情全都高漲起來了。甚至有人花重金打听,張根留手中還有多少虛空砂,何時離開兵神城,明日還會不會來中央決斗場?
當他們得到確切的答案後,整個兵神城都沸騰起來了。很多人開始組團謀劃,要如何贏得更多的虛空砂。他們甚至派人打听張根留的一切資料,企圖分析他在哪一場會買誰贏。
一錢下品虛空砂,市場零售價為一百五十萬元晶,而且是供不應求。通常都是有後台有關系的人物,才能買到一至二錢。
所以上次在金城,莫竹煙听到每輛馬車的外殼上,加入了三錢虛空砂,才會質疑金文吉。
剛出中央決斗場,便看到黃裕仁已經在等待了。也不知他是怕自己跑了,還是怕自己在城中鬧事,張根留心中漫無目的的想著。
他身後跟著另一名青年,正是賭場掌櫃黃家老三。
「呵呵呵,想必這位便是張長老了,在下黃裕焦這廂有禮了!」黃家老三搶在黃裕仁的前面,笑嘻嘻的上前搭話。
「哦,是三孫子啊!千侯兄回來了沒有?」張根留淡淡的問了一句。
此言一出,黃家老三的笑容立即僵住了。他也不知是該發怒,還是息事寧人。發怒了,會影響家主的計劃,定會受到嚴厲的懲戒。可不發怒的話,今後三孫子這個外號算是坐實了。
「嗯?問你話呢!」張根留低喝一聲。
「抱歉抱歉,我三弟向來不善言辭,還請張長老多擔待!
我祖父仍然未回,想必是有事耽擱了。不過他老人家已經傳話下來,讓我等務必滿足張長老的任何要求!」黃裕仁連忙解釋。
「哦?千侯兄果真是這麼說的?」
「是的!長老此刻要去歇息嗎?」
「不急,我還沒吃完飯呢!」
「家里已經準備好了,長老請!」
「嗯!延兄,陪我去喝一杯!」張根留拉著延道,就往城主府而去。
之所以將延道留在身旁,是想多了解一些血蛟族與墨蛟族的情報。因為這兩個族群,完全不受元盟約束。而且他們與冥界來往密切,顯然不只是為了獲取道源這麼簡單。
來到黃家宴客廳,這里已經
有許多黃家人在等待了。他們見張根留進來,全都默默的行了一禮。
原本修士大多闢谷,根本不需要進食。可今晚黃家有身份的人全都來了,顯然是有大事即將發生。
在座的人個個都在四血以上,而且下手位那六名沉默不語的老者,全都是八血後期修為。
「都坐下吧!來,都別客氣,咱們先喝一杯!預祝黃家生意興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張根留坐下後,端起酒杯便笑著說了句祝酒辭。
黃家人個個都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並且喝下了杯中酒。
「誒,我說裕仁啊,為何桌上只有這麼幾片肉呢?難道最近貴府資金短缺,連肉斗吃不起了?」
「抱歉抱歉,是晚輩考慮不周,馬上換全肉宴!」黃裕仁說完,對著側廳方向傳音幾句。
隨後便有侍女端上來各種肉品,而且擺盤相當精致。一邊喝酒,一邊與黃家長老打哈哈,而且一邊觀察周圍的一切。
大廳周圍沒有陣法,也沒有想象中的埋伏。就連在座的黃家人,都沒有任何一人在傳音交談。張根留甚至感應不到,他們身上發出一絲一毫的殺氣。
那麼危險到底來自哪里呢?張根留想不通,只好借口上茅房,然後觀察整個城主府的情況。
可是看了半天,仍然找不出任何異樣之處。只是看到了白寒等人,在某座不起眼的宅院中打坐。既然如此,他只好將視力提升到最高,希望能找到黃千侯的所在。
十息之後,黃千侯沒找到,可是卻發現了某間密室中關著一名囚犯。那人與黃千侯有五分相似,年紀也相差無幾。張根留猜測,他便是黃家那位大將—黃千豪。
他此刻身受重傷,四肢被鎖鏈捆住,脖子上戴了一只奇怪的項圈。
張根留不動聲色,繼續回到宴客廳飲酒。此刻大部分黃家晚輩都走了,只有黃家六名長老,還有黃裕仁兩兄弟在陪坐。
通過與黃家人的閑聊,張根留這才知道,他們對那位大將也是頗有微詞。因為這次魔人攻打天城星,黃千豪又趁機從黃家拿走了六十萬億元晶。
這是黃家數百年積攢下來的財富,就這樣被後者硬生生搶去了。此事兵神城很多人都知道,所以黃家人不打算隱瞞。
這場酒一直喝到午夜時分,幾名黃家長老這才離去。而張根留仍然毫無醉意,想象中黃家發難的場面也沒有出現。
不久後延道也去休息了,宴客廳只剩張根留與黃裕仁,另外就是側廳的十多名侍女。
「裕仁啊,我看你那位三弟,深得你黃家六位長老的器重啊!」張根留漫不經心的說道。
「沒錯!本來那間賭場應該交給我來打理,可那個混蛋為了討好那幾個老東西,竟然將自己的幾個小妾
送給他們!
這種事我做不出來,而且今後也不可能這麼做!」黃裕仁說話時已經大舌頭了。
「哦?這麼說,他將是你的競爭對手?」張根留說話時,用上了暗示術。
「這個混蛋,連老爹的侍妾都敢染指,我早晚會宰了他!」
「哦?那你為何不制止他呢?」
「他有那幾個老東西撐腰,暫時還動不了!不過不用擔心,這幾個混吃等死的老狗,很快就會對我俯首帖耳了!」
「他們可是八血後期修為,你能制服他們?」
「嘿嘿嘿……我說老張,難道你沒听過赤忠丹嗎?」黃裕仁此刻完全處于醉酒狀態。
「听說過,但不知藥效如何。」
「放心,藥效絕對沒的說!我們黃家的二代子弟,有過半人都吃過了,他們現在全都是我的人!嘻嘻嘻……」
「赤忠丹這麼厲害,一定很貴吧?」
「嘻嘻嘻……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有自己的煉藥師,也抓來了足夠多的高階妖獸提煉藥材,基本不用花錢!」
張根留听到這里,終于知道暗大寶的下落了。不用說,黃裕仁的人在金城做的那些事,連紅鼻子長老都不太了解。因為那位死掉的紅鼻子長老,只知道黃家高層需要一座隱蔽的臨時倉庫,其它事他也不敢多問。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金家的結巴僕人察覺了一些端倪,所以救出了儲甜甜。他處心積慮的將張根留引到金城,目的就是救出金鳳。
「那你今晚會對那幾位長老動手嗎?」
「嘿嘿嘿……今晚還輪不到他們……」黃裕仁的話沒說完,便一頭趴在了桌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