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凝聚國運

作者︰雲繞半山腰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蕭承屏退眾多宮中侍者,獨自一人待在養心殿中,一把拿起一旁放著的雲國的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乃是一國正統之象征。哪怕是改朝換代,後世王朝也需得到這枚朝傳國玉璽,以作為獲得法統的憑證。

黎醒所交出的氣運之法,恰要憑借此物調動。

說起來,這枚玉璽,在金手指的設定之中,亦是和怒龍劍、兵主印同一個層次的五星珍寶。此前蕭承,還曾經因為玉璽空有一個五星珍寶的名頭,卻並沒有什麼技能、效果而心生不解。

如今看來,玉璽並無神異,卻能夠擁有這般等級的珍寶評定,就和這氣運有關!

蕭承想到這里,便不再遲疑。他當即抓起傳國玉璽,體內精氣神之力運轉灌輸其中,按照氣運之法,緩緩而動。

原本只是尋常的傳國玉璽,借助蕭承之力,其上忽然閃爍起瑩瑩玉色光芒,緩緩浮空而起,懸于蕭承額前,神異異常。

剎那之間,在蕭承感知之中,天地瞬間大變。

自四面八方涌來的各色光輝,化作乳白色光芒,匯聚在蕭承四周。

蕭承下意識地伸出手掌,微微攪動。這股乳白色光芒隨之而動,纏繞在蕭承掌間,溫順至極。

根據黎醒所說,此時這股龐大無比,卻又極為散亂的力量,便是國運之力。

陰陽家有觀心瞳,道家有天眼道心,儒、墨、名、兵、法、方技等各家,也都有望氣之說。

此類秘法,並非一家獨有。

之所以這般,皆是因為世間人杰,或因心念堅韌,或因智謀高絕,又或者武功有所成就,便能夠在冥冥之中,使得天地之力暗中呼應,與人的精、氣、神,相互糾纏交織,生出種種異象。

人有氣運顯化,國家亦有。

國運之力,便是如此。

蕭承此時身邊這些力量,便是一國文武百官、百姓子民心念匯聚而成,是以龐大無比。

但相較于人之氣運顯化,一國國運匯聚萬萬人之信念,固然龐大,但亦繁雜無比,便難以凝聚成型,依之而用。

黎醒的方法,便是自人之氣運顯化之法琢磨而出。

以國家首領的身份,憑借自身心念替代國家意志,主動使國朝氣運凝聚一體,從而得以調動這股龐大無比的力量。

這種方法,說來極為簡單,便是仿照人之異象顯化之理,促使國家氣運之力凝聚一體,不再似之前那邊無序散亂,難以調用。

千百年來,世間才學智謀高絕之人不知多少,卻只有黎醒一人悟出了國運運用之法,並非是因為他的智慧無人能比。

而是因為,天下各國歷代君王之中的人杰,個個心高氣傲,自視甚高。他們追求的,不是掌控朝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掌控欲,便是馬上征戰,萬國來降,拓土八方的榮耀。

這些賢能杰出的君王,縱使在冥冥之中能夠感受到國朝氣運,也會因為自身的性格、抱負、心胸,而不會去注重這顯得有些虛的氣運之說。

至于資質一般的君王,以他們的本事、智慧,基本上發現不了這國朝氣運。便是發現了,也不懂得該如何運用。

而天下之中的智者賢士,縱使智慧足夠,卻又因為並非是一國君王,難以接觸這國運之力,所以難以感悟。

也只有黎醒這種,稱得上一代人杰,卻又因為自身才能無法與雲、夏兩國太祖爭輝,只得寄托于氣運、巫蠱這些其他的手段之上的人物,才能夠在誤打誤撞之間,模索出了這運用國朝氣運之法了。

蕭承此時再次心神一動,便听得一聲清唳之聲在其耳邊詐起。

一只氣運顯化的紫色神鳥,忽然振翅飛出。

蕭承裝備紫色帝卡齊宣王之後,頭頂氣運顯化,便成了這麼一只紫色神鳥,正是應了齊宣王那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紫色神鳥振翅飛翔,乳白色的國運之力亦是隨之而動,纏繞著神鳥的羽翼,隨這神鳥的羽翼揮動,氣運之力追隨其後,旋轉纏繞。

在蕭承心神驅使之下,只看到紫色神鳥再次輕啼一聲,身形一震,頓時散開,化作點點紫色光芒,亦是匯聚到那些散亂著的國運之力之中。

乳白色的國運之力,在蕭承的推動之下,不再散亂。相互之間糾纏交錯,以某種說不出來的秩序相互運轉。

此時旭日初升,于東邊天際正放光明。天空之上,已有朵朵金色祥雲凝聚。

此時在常人無法看到的視線之中,社稷龍虎之氣翻涌不停,顯化種種祥瑞。國運之力凝聚,化作金色巨龍。

鱗爪分明,龍角崢嶸。巨大的身軀于祥雲之中若隱若現,覆蓋整個雲國國境之上,俯瞰著世間。

蕭承的視線,逐漸升高,最後變作氣運神龍的視角,俯瞰著整個雲國。

此時他的心境,無悲無喜,望著世間山河,宛若神靈一般漠然無情。

于此同時,鹿門書院之中,陰陽家宗主須宿猛地抬頭,看向皇宮方向,神情有異。

在須宿身邊伺候的桑磐,此時亦是心中有感,眼中紫色光輝一閃而過。可正當他要抬頭望去之際,又猛地想起自己進入雲國之後,觀氣數次傷到眼楮,當即心有余悸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

須宿注意到自己這位門人的異樣,倒是輕笑一聲,道︰

「無妨!」

桑磐聞言,面露訕意,方才抬頭朝皇宮方向望去。

稷下學宮之中,更有數道視線,朝皇宮的方向投去。

「天地大變,竟然這般驚人!我名家這次,決不能落于人後!」

「通稟門中,請鉅子速速前來雲國。」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正是我儒家理念。如今雲皇陛下推行科舉,正是我儒家千百年來所期望的聖君!」

「道因應無方,惟變所適啊……」

「哈哈哈,國朝氣運凝現,諸國必然亂起。我兵家大興,就在此時!」

「……」——

此時,黎朝升龍府中。

黎衛寧猛地抬頭,走出宮殿,朝雲國的方向望去。

感受著心中的悸動,他猛地一咬牙,壓低著嗓子恨聲道︰

「是氣運之法,絕對是!」

此時的他,對于蕭承,早已不是當初那般欣賞的心態了。

想起蕭承搶了自己的緣法,還派使臣前來要自己納貢稱臣的說法,他頓時恨得牙癢癢!若是蕭承此時出現在他面前,他只恨不得要千刀萬剮,方能解開他心中的憋屈之意。

就在此時,他的貼身太監闢穢忽然走來。

雖然闢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當他看到黎衛寧站在殿外,神色難看至極的時候,心中頓時咯 一聲,暗道不好。

猶豫片刻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倒退兩步,想要趁著自家王上暫未發現自己,悄悄離去。

但顯然,他動作慢了一步。谷駧

黎衛寧扭頭便看到闢穢躡手躡腳的模樣,強壓著心中的無名火,咬牙道︰

「你在干什麼!」

闢穢听到黎衛寧開口,渾身頓時一顫,咽了咽口水,縮手縮腳地走上前來,行禮道︰

「王上!」

黎衛寧冷冷地看著闢穢,道︰

「你剛剛在干什麼?」

作為黎衛寧的貼身太監,自然對他的性格無比熟悉。听到他此時的話,闢穢當即便知道自家王上此時依然在暴怒的邊緣。

原本想要稟報的話,頓時堵在了他的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

注意到闢穢的神色,黎衛寧神情更冷,聲音越發冷冽起來,沉聲道︰

「快說!」

其中隱藏著的滔天怒意,已然蓬勃欲發。

闢穢心中一顫,只得顫聲道︰

「雲、雲國使臣,今日求見,想要于朝會之上面見王上……」

話音一落,便是深深的死寂。

片刻之後,闢穢便听到凜冽風聲,忽然傳來。

「砰」的一聲悶響,一枚龍形玉佩,正中闢穢的額頭。然後這黎王隨身攜帶,價值不菲的玉佩,便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作了數瓣。

闢穢感受著頭上傳來的劇痛,卻不敢動作,死死低伏在地,頭都不敢抬。

「廢物!廢物!」黎衛寧怒吼一聲,神情激動之下,甚至上前用力地踹了闢穢一腳,將他踹得翻過身來,

如今的黎朝,國中精銳盡喪,軍事實力未復此前三成。再加上陳豐、黎護二人引兵除去黎醒黨羽,致使朝中大員盡喪,國中朝政動蕩至極。

如此局勢,面對雲國冊封的聖旨,除了避而不見,以現在朝中局勢不穩的借口盡力拖延之外,已再無任何辦法。

但就算拖延,又能拖延到何時呢?

當今日,雲國的使臣明確提出要面見黎衛寧,當著黎朝百官的面宣讀蕭承的冊封聖旨之後,黎衛寧便再也找不到推月兌下去的理由了!

除了無能狂怒,黎衛寧已然再無辦法。

闢穢死死跪伏在地,蜷縮著身子,不敢有任何動作,口中連道︰

「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啊!」

黎衛寧看著闢穢狼狽的模樣,剛剛抬起的腳卻是放下,面露頹唐之色。

沉默許久之後,他才深吸一口氣,喃喃道︰

「如今國朝局勢如此,也只能接下這冊封旨意了。國之屈辱,便由孤一人忍受吧。待孤整頓國內之後,靜待時機,自有洗刷恥辱的一日。」

黎衛寧這話,聲音極低,自言自語的模樣。顯然,這是黎衛寧在給自己找一個理由罷了——

夏國京師,金陵城皇宮之中。

夏皇眉頭緊皺,看著西南方向,面露凝重之色。

剛剛那感覺,引朕心中悸動,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啊!

一旁的貼身太監四喜,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

「陛下,可是在擔憂岐王殿下?」

夏皇聞言,微微回過神來,將剛剛的那股異樣感覺暫時放下,冷哼一聲,道︰

「哼,不愛惜己身,以身犯險的莽撞小兒。他自找的,朕為何要放在心上?」

聲音雖冷,言語更多是不滿。但在老太監四喜听來,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當今夏皇的皇子皇女加起來,都三十多個了。皇家子嗣一多,自然也便少有父子之間的情誼,相互之間,像君臣多過像父子。

放到一般的皇子身上,只是親身進入瘟疫地區而已,又沒有死去,夏皇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的。

他能這般,顯然是將岐王放在了心上。

夏國朝堂之中,因為夏皇的有意放任,諸皇子培植勢力,相互之間爭權奪利,為了空懸的太子之位,不知道打成了什麼模樣。

早些年還好,但如今夏皇的年紀越來越大,這件事已然到了最後出結果的時候,各方都已經坐不住了。便是夏皇身邊的親信太監四喜,也忍不住試探了起來。

四喜垂下的眼眸微微一轉,連忙笑道︰

「陛下怎麼這麼說呢!岐王殿下果敢有擔當,如今以身犯險,親自進入西南諸郡坐鎮,也是心憂國事,想要為陛下分憂罷了。」

說完,老太監連忙偷偷打量起夏皇的神色。

夏皇臉上隨意地看了老太監四喜一眼,然後低頭道︰

「他若是能夠早日回京,朕才能夠少操點心……」

老太監四喜面上輕笑著回應,心中卻是忍不住生起了波瀾。

萬萬沒想到啊,看陛下這意思,竟然是這諸皇子之中,最不循規蹈矩的岐王,最得陛下屬意……

嗯,看來得交代子佷們,多向岐王身邊靠靠此時!

想到這里,四喜連忙低頭道︰

「陛下,岐王殿下坐鎮西南邊軍大營,應該暫時不用太過擔心。只是這糧草物資籌措,是萬萬不可短缺的。奴婢這邊,可要派人去盯著?」

夏皇聞言,眼皮一聳,冷笑道︰

「也好!朕的這群兒子,是真的會扯後腿的。這都數月的功夫了,糧草物資竟然才送了那麼一點。若非有人使勁,只怕就連那點東西都送不過去……呵呵!」

四喜聞言,眼楮低垂,不敢接話。

這些話,已經不是他能夠插嘴的了!他的身份,畢竟只是太監。諸皇子再如何,那也是皇子啊。

「請陛下放心,奴婢這就交代人去辦!」

夏皇點了點頭,輕嘆一聲,微微搖頭,繼續低頭伏案處理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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