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詭異的目光看向了趙瑤梔,她弟弟的話,太值得深思了。
趙瑤梔鬧了個大紅臉,她冷笑道:「不曉得這家伙胡說些什麼,來見客,本就要梳妝打扮一番,這是一種禮儀。」
余昭然連忙道:「瑤梔公主所言甚是!幸好是這樣,否則,在下可要辜負公主美意了。」
趙瑤梔一愣,心頭莫名一顫,淡笑道:「此言何意呢?」
余昭然道:「我就是一個隨處走的浪蕩子,是不婚主義者,若是美人有意,我是不好拒絕的,可我終究是要走的,注定會傷害愛我的女人的心,唉,如此,倒不如彼此相安無事,你說,是吧。」
此言一出,此間有幾個女子都是心頭一顫,陷入沉默。
趙容禪驚訝道:「咦?什麼是不婚主義者?」
「不婚主義。主義,即為思想與理念,不婚,不,婚,婚事,就是不成親之意。」
余昭然微笑著,這樣解釋。
趙容禪震驚道:「作為人,怎麼可以不成親呢?除非討不到媳婦!」
余昭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趙容禪,搖頭道:「小子,你不懂啊。」
趙容禪愕然道:「我怎麼就不懂了?」
余昭然擺手道:「沒事沒事。」
這小子年紀輕輕的,還是個皇族,要是灌輸什麼理念過去,不知道禍害多少姑娘,毒雞湯自己喝就好了,絕對不能禍害別人。
「也許,不久的將來,我會遇到心動之人,想跟她一起,有一個孩子。」
余昭然悠悠一嘆,忽然沉下臉,對趙容禪道,「小子,不要想著報復白魚鴻,這本就是小事,若白魚鴻因你而出現所傷,你必將十倍償還,我說的,你祖宗也保不住你。」
趙容禪眉頭一皺,有些不悅,有些不服氣。
許錦絮皺眉道:「余昭然,你怎能對五皇子這樣說話?」
白魚鴻則一臉感動,余盟主竟然為了自己,出言教訓皇子,好感動啊。
余昭然語氣淡漠道:「他賊心不死,以為我不知?變臉這麼突然,一看就假得不行,必有圖謀,我這是為他好,提前告知,否則,將來你死我活,不好收場。」
許錦絮和趙瑤梔都是神色一凜。
倒是趙容禪,已經笑不出來了,滿臉寫著不服氣。
余昭然點到即止,這家伙非要自討沒趣,他也不介意鬧翻的。
白魚鴻端起一盤牛排,對余昭然道:「盟主!我們晉章城是不是危機解除了?我想回去。」
「我也想!」
陳嵩明抬手道,「還是晉章城待著好。」
陳意語則說道:「這里挺好的,靈氣充裕,到處是人,還高手眾多,能磨煉本事,不過,若有盟主在,還是晉章城好。」
「盟主,要不要帶我們回晉章城呢?」
洪綠苕吃飽了,肚子圓鼓鼓的,走過來問道。
余昭然皺眉道:「在這里好好的,回去干嘛呢?」
白魚鴻嚴肅道:「盟主,恕我直言,有你在,我們是好好的,你若不在這邊,我們可就要完了。」
「我覺得,小白魚言之有理。」陳嵩明重重點頭,他悄悄瞥了一眼許錦絮,神色之中,有些許暗淡,許錦絮這種天之驕女,跟自己是無緣的。
「你們什麼意思?」趙容禪氣咻咻道,「你們愛去哪去哪,本皇子還能對你如何?告訴你,晉章城也是我大詔國國土!」
白魚鴻挑眉道:「哦?是嗎?那為何不見大詔國軍隊駐扎啊?」
趙容禪握緊拳頭,雖說這是世界級難題,可也是大詔國的恥辱了。
「好了!這有什麼好吵的?人各有志,去留隨意就是了!」
趙瑤梔氣質冰冷,一股氣勢油然而生,睥睨四方,令人心驚。
眾人竟是都嚇了一跳,訥訥不敢言。
余昭然撫掌道:「說得好!說得對!今天是開心的日子,都放松一些!」
洪綠苕等人自然都听余昭然的,一個個都乖乖的,要說話,也是說一些以前的事,懷舊敘舊。
趙容禪輕哼一聲,跑去看擺在桌上的食物,這里一片狼藉的,真是令人作嘔,吃東西的那些人,是餓死鬼嗎?虧她們還長得挺好看呢!
還好有沒動過的,那幾個人,還不算太窮凶極惡。
趙容禪取了一塊牛排,試吃一下,頓時眼楮一亮,覺得新奇又好吃,真的,沒吃過這樣的肉,香,真香。
許錦絮朝這邊喊道:「五皇子,吃多少取多少,不可浪費啊!」
「知道了!」
趙容禪含糊不清的回答。
這些都是修道之人,敞開了吃,就都是大胃王,所以,美味佳肴都被橫掃一空了,余昭然揮手將諸多碗筷器具收入莊園空間,讓洗碗機清洗。
余昭然道:「時候不早了,我與國師約定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洪綠苕慌忙喊道:「盟主!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跟我們住一起嗎?」
余昭然道:「這可說不準。走了。」
話落,縱身一躍,消失無蹤。
趙容禪無情嘲諷道:「哈哈,你們都想賴著余昭然,像個巨嬰。」
白魚鴻對趙容禪刮刮臉,吐吐舌頭道:「羞!羞羞!不知羞!五皇子離了皇帝活不成,離了皇姐要挨打,嘲笑別人是巨嬰,自己就是小弟!」
若論罵戰,白魚鴻這些人可是魔宗聯盟底層出身,跟三教九流混久了,隨便都能吊打趙容禪,當然,前提是忽視趙容禪的權力地位。
好氣啊!趙容禪微微握拳,隨即冷笑道:「我看你們,一個個都上趕子想向余昭然投懷送抱,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們,可憐可悲可嘆呦。」
陳意語姐弟面色一變,怒視趙容禪。
白魚鴻嘿嘿笑道:「我們余盟主救下晉章城百姓,讓百姓吃飽穿暖,一個都餓不死,為我們晉章城辦了無數的好事,對我們視如親友,本領高強,通天徹地,卻依然對我們不離不棄,這樣的頂天立地大丈夫,若我能成為通房丫鬟,也是甘之如飴的,即便不能成為通房丫鬟,只要看著他,就知足了。」
「至于你嘛,跟余昭然一比,實在不值一提,即便你是皇子,在我眼里,你還不如余盟主的一根手指頭!」
趙容禪面色蒼白,只感覺飽受打擊,嘴唇哆嗦,心情復雜。
他被鄙視了,被小小的安巡監監生鄙視了,而且,以余昭然這個人,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可是,該如何反駁呢?
許錦絮和趙瑤梔愕然相視,心中也是頗受觸動。
余昭然能俘獲人心,是有原因的,而且這個原因,一般人根本辦不到,應該說,只有國師能辦到了。
為了避免趙容禪與白魚鴻等人再次發生沖突,趙瑤梔將趙容禪拽走了,回宮去。
趙容禪一走,白魚鴻就對陳嵩明道:「陳嵩明!快速泡茶,我們要解膩!」
「好的,這就去。」
陳嵩明看向白魚鴻的目光,都是充滿欽佩的,太會說了,令人熱血沸騰啊,希望余昭然能成為我的姐夫……
……
國師府。
余昭然落在了鳥語花香的小院之中,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充滿勃勃生機的大自然之中。
百里若平和馮承玄並肩坐著,前方案幾擺放著精致的茶具。
「你來了?」百里若平笑了笑,說道。
余昭然笑著在百里若平對面坐下,問道:「你是不是很期待啊?」
「當然,非常期待。」
馮承玄起身,給二人倒了茶,一位國朝大將軍,竟然為別人倒茶,這要讓百姓們知道了,還不得驚掉下巴?
余昭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放下茶杯,對百里若平肅然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