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束,貫穿天地,霸氣狂傲的霸天圖橫在前方,便如螳臂當車,豆腐擋刀,一瞬間便破碎了。
陣陣死亡威脅的心悸傳來,縱退,警惕,祭出法寶,一氣呵成,目光凝視,卻已不見余昭然的身影。
「啊啊啊啊!!!殺殺殺!!!」
一個聲音回蕩,是霸天圖氣得發狂的聲音,只見海水翻騰,霸天圖的靈魂聚攏,狀若瘋狂,大吼大叫起來。
撲哧……
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響起,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誰?是誰在笑?是誰?!」
霸天圖咆哮著,目光搜尋,盯住平淼,厲聲道,「是你!是不是你?!」
平淼蹙眉道:「不是我!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你!老子的感知不會錯的!」
霸天圖咆哮起來,它的肉身被毀,道途將艱難百倍,若說本來還有希望在天地崩壞之前飛升離開,現在可以說是徹底絕望了。
癲狂狀態下的霸天圖,還是非常可怕的。
平海擋在平淼身前,直視霸天圖,冷聲道:「不要對我女兒大吼大叫的。你嚇到她了。」
霸天圖怒吼道:「她敢嘲笑老子!」
平海冷笑道:「你是誰老子?霸天猴,你已經廢了,海猴王的位置可否保住還是問題,你有什麼可張狂的?余昭然跑了,你可試想一下,等他成長起來,你會是什麼下場?你海猴宮又是什麼下場呢?」
霸天圖陡然一個激靈,露出比苦還難看的笑容,強自鎮定道:「這種自大之人,連漩渦海也想去,早晚是個死!他本身修為也不高,想威凌我海猴宮,差遠了!」
這更像是一種自我安慰。
事實上,相比于畏懼余昭然尋仇,它更畏懼失去地位,肉身粉碎,靈魂遭創,這海猴王的位置,怕是難保了。
海猴宮的強者都陷入了沉默,霸天圖真的要退位讓賢了,這是必然之事。
平海冷笑一聲,招呼一聲龍族強者,化作龍軀,猶如閃電一般,在水中掠動,轉瞬消失無蹤。
「霸天圖,自求多福吧。」
神龜老頭感慨一聲,搖搖頭,說道,「海猴宮的諸位,若將來那余昭然來尋仇,記得傳訊我等,我等必定相幫,同樣的,若我等被尋仇,諸位也當相助……京翎,你以為如何?」
京翎淡笑道:「如果有必要的話,當然可以。」
「就這麼定了。」神龜老頭一錘定音,招呼一聲神龜宮的諸強,也走了。
眾人則聚攏一處,有人問凌濁音:「凌道友,這余昭然,你能否看破其命運?是否能成為頂尖強者,回來復仇?」
凌濁音搖頭道:「看不透。」
有些人聞言,松了一口氣。
「看不透才可怕!」
臨海國女國師沉聲道,「若是能看透,即便成為頂尖強者,也知根知底,無所畏懼。若看不透,反而是大問題了,一則,說明他長期內不會死,因為會死則看透。二則,將來達到的成就,凌道友看不透,便是超越了凌道友!」
眾人聞言,一陣毛骨悚然,超越了凌濁音,就是掌握規則的無上強者,在世道崩壞之際,可借此跨出此方天地,飛升逃難。
這是眾人所向往的,可令人害怕的是,他可能會來尋仇,這誰逃得了?
「臨海國師說的不錯。」
凌濁音淡然道,「不過,諸位不必在意,看不透往往是因為命運多舛,生死難料。而且,這種人目標明確,即便回來復仇,也只會針對罪魁禍首,諸位放寬心就好了,更何況,這天大地大,要尋仇也非易事。」
眾人沉默不語,摻和進來這種事,實在有些草率了。
凌濁音朝一個約模四五十歲模樣的女子使了一個眼色,隨即二人拱拱手,向眾人告辭離去。
凌濁音一走,眾人也就散去了。
霸天圖灰心喪氣,眼神一片灰暗。
……
余昭然著這股勢頭,沖出了十數公里之外,才略微停頓,隨後,沖出海面,騰空而起。
一連施展數道遮蔽氣息與蹤跡的術法,余昭然稍稍松了一口氣,一路往東行去。
霸天圖,海猴宮,神龜宮,海鯨窟,臨海國女國師和國君……還有誰來著?通通記在賬上,早晚清算!
余昭然越想越氣,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一般人是干不出這種事的。
不過,想想自己作為工具人,此次收獲可以說是無以計數的,莊園空間成了真正的小天地,大量礦石,大量能源,大量異能丸……莊園可以無限擴建了,智能機器人可以繼續增加,甚至可以建一座現代化城市!
如此一想,余昭然憤怒的情緒就不那麼強烈了。
約模過了五天,余昭然終于趕到了所謂的漩渦海。
平海龍王說得一點都不夸張,相距一公里左右,一股吸扯之力就作用在余昭然身上,而且越來越強烈,余昭然稍稍靠近,便覺得抽身極難,拼盡了力氣,這才得以掙月兌。
即便是高空之上,也是如此。
無奈之下,余昭然只能北上。
看來,繞這個世界走一圈,是比較難的了。
北上過了三天左右,終于到達了陸地,只不過,海岸已經是一片冰天雪地,漂浮的冰塊隨處可見。
這里的天氣極度惡劣,寸草不生,一片死寂,只是不時有呼嘯的寒風刮過,猶如鬼嘯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
余昭然體態極佳,天鈞妙體第六重極為強大,無懼寒暑,這點冷,這點風,還不算什麼。
他繼續北上飛行,一天後,寒風之冷冽,余昭然已經有些擋不住了。
在寒風呼嘯中,余昭然被吹得東倒西歪,難以穩住身形,只能落下,站在冰天雪地之中,白皚皚一片,峰巒起伏,不見生靈蹤跡。
余昭然輕嘆一聲,自己是不是腦子抽了?往這種地方跑?
如今要想繼續北上,就要有更高的境界,可是,他軀體縱然時刻能量超負荷,破境時機未到,還是無法突破,倒是戰力能日漸提升,想來跟金丹境巔峰也是難斗一斗的。
余昭然取出琉璃珠,放出一只詭物,並將其意識攪亂。
這只詭物便暈頭轉向,四處飄蕩起來。
這種詭異中誕生的生靈,處于某種規則之下,會本能間相互感應,即便是循著規則移動,最終也能找到同類。
這是余昭然的推測,也實踐過了,縷縷失敗,但始終心存希望,實在不行,就當是有個伴,一起逛一逛也好……
余昭然就這麼跟著詭物逛,隨處游蕩,過了一陣子,他愕然發現,那只詭物竟是隨風飄蕩,風吹哪里,它就飄向哪里,仿佛輕如鴻毛……
「……」
余昭然都無語了,從莊園空間取出一些零食,邊吃邊走,果汁拿出來,直接就是冰鎮的,喝起來相當痛快。
喝一半的時候,結冰是比較尷尬的,只能用真氣加熱才能喝下去。
咻!!
一道冰紋沖天而起,纏住那只詭物, 嚓一聲,當場冰封住,跌落下去,摔得鏗鏘作響。
余昭然見此,剛取出的熱茶飲下,就噴了出來,化作冰稜。
「咕呀嘰!」
一個古怪的聲音響起,前方角落竄出五道身影,閃電般掠來,一道身影朝余昭然拍掌,冰紋嗡的一聲,向余昭然卷去。
這種冰天雪地?竟然有人?
余昭然這一驚,非同小可,一揮手,水紋蕩開,砰砰作響,將冰紋擊碎。
「哭哭鐺……」
前方五道身影忽然停下,余昭然定楮一看,愣住了。
這五道身影,竟然是冰雕?!不不,應該說,是像冰雕一般,身形窈窕,質感柔韌,仿佛身著冰甲的美少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