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晉腦筋急轉,他可是聰明人,見余昭然這番模樣,殺氣騰騰的,顯然是怒極了,恨極了。
「雲中飛,廢去修為,送去勞改!凶手斬首示眾!包庇者送去勞改,凶手家產八成充公,半數由聯盟予以受害者家屬!」
宋晉話落,抬頭看向余昭然,「不知盟主以為,如此處置可好?」
「還行。」
余昭然淡然道,「不過,在我捉拿雲中飛之時,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饒,意圖讓我放松警惕,卻突然暴起欲殺我,你說,這該如何處置呢?」
宋晉一驚:「還有這種事?這要在朝廷中樞,可是刺王殺駕,要誅滅九族的!」
余昭然擺手道:「倒是不必如此,雲中飛也一起斬首示眾!就在振興區!」
宋晉神色一凜,點頭道:「是!」
這時候,雲中飛悠悠醒來,听了余昭然的話,淒然道:「盟主!不能……你不能啊……」
余昭然冷哼一聲,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踩在雲中飛月復部,一股力量穿透,直抵丹田,轟隆一聲,丹田破碎,真氣傾瀉而出。
雲中飛面容扭曲,滿臉絕望,撲通倒下,狠狠抽搐兩下,暈厥了。
宋晉見此,都是打了一個寒顫,可怕,真是可怕,真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別看余昭然一直和和氣氣的,如今爆發,卻是頗為殘忍,辣手無情。
余昭然對宋晉道:「出個公告,歷數雲中飛罪責,不要跟我談什麼功勞,城中之人,皆是命,誰也不可無故殺人,誰殺誰死……是了,律法也該定了。」
「我要殺雞儆猴,雲中飛撞上來,那就是該殺的雞!我相信,警示作用會有,但一定會有人冒險一試,不要緊,我殺人歷來不手軟,你措辭一番,嚴厲一些,將我的意思傳達出去。」
宋晉點頭道:「是。」
心中卻是暗嘆,高層的日子難過了,維護一方權益,必使另一方受損,他們會同意?
不同意又能如何呢?余昭然武力鎮壓一切!
余昭然道:「行了,我走了,你看著辦吧。」
「恭送盟主!」
余昭然一提洪綠苕,便往督查處掠去。
到了督查處,余昭然看到幾人跪在地上,面朝方染金,高呼:「我錯了!」
「我錯了!」
「我錯了。」
余昭然落下,喊道:「方老哥,這是怎麼了?」
白魚鴻等人見到余昭然,紛紛行禮,高呼拜見盟主。
余昭然就覺得挺煩的,到哪都是拜見與恭送,這誰受得了啊?
余昭然沒有理會眾人,便听方染金冷笑道:「這個叫譚近振的吧?取出一些財寶,讓大伙分了,誰拿了就同意他的意見,意思明顯了,就是上賊船嘛,上了賊船,大家都一樣,就都不干淨了,也就不會告你了。我猜啊,那些沒拿東西的,恐怕要被記恨在心,有機會就弄死!」
白魚鴻等人一陣毛骨悚然。
「譚近振!說!你是不是這麼打算的?!」
白魚鴻指著譚近振,厲喝一聲。
譚近振朝著余昭然磕頭如搗蒜,泣聲道:「盟主!小人無意袒護誰,小人……小人只是覺得這樣做更好,于聯盟,于晉章城都更有好處……」
余昭然一腳將譚近振給踹翻在地,罵道:「你還跟老子狡辯?我真恨不得踩死你!罷了,你本就沒什麼同理心,在你看來,或許普通人就是你的口糧,你何曾在意他們的死活?是我的錯,找你來當什麼督查人員。」
譚近振爬起來,對著余昭然磕頭如搗蒜,痛哭流涕起來。
白魚鴻捂住眼楮,又打開一道縫隙看,嘖嘖搖頭。
「也好,挺好,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聯盟修煉者與普通人已經和諧友好,實則不然,是我錯了,今日能暴露出來,也是好事,日久見人心,還真是如此。」
余昭然雙手叉腰,來回踱步,臉色鐵青,忽然吼道,「洪綠苕!將這些家伙捆起來,送去監考!」
洪綠苕走出,拱手應是,立即招呼白魚鴻等人捆縛譚近振等人,而後親自押走。
督查處清淨了,余昭然揉了揉眉心,微微一笑,對宋放和方染金道:「讓二位見笑了。」
方染金冷哼一聲,顯然是將這氣撒到了余昭然的身上。
宋放卻是嚴肅道:「余盟主不必自責,這種事,又如何能怨余盟主呢?我可太有感觸了,即便是我大詔國僅有中樞得以保存,也少不了這種事,唉……」
方染金似乎也有些理解余昭然了,說道:「余盟主,走吧?看看受害人一家現今如何了,聯盟的處置,何時落實,補償是否到位呢?」
余昭然微微點頭,三人便掠空而去。
……
犯事之人,人稱劉二公子,高高瘦瘦的,家中已有一妻一妾,可依舊不滿足,說是玩膩了,總想追求新鮮感。
事大後,其父大發雷霆,狠狠懲戒了一番,也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實施未半,就被老夫人給攔下了。
老夫人相當的護犢子,將孫兒帶在身邊,誰也動不得。
今日,老夫人持著禪杖練了一會功夫,禪杖舞得狂風呼嘯,銳風陣陣,這一身功夫,還真不弱。
練得氣喘吁吁後,劉二公子急忙上前,幫老夫人捏臉捶背,笑呵呵道:「女乃女乃,您真是威風凜凜,老當益壯啊,孫兒看了,心馳神往,敬仰之情如天河長流啊!」
老夫人冷哼道:「少拍馬屁了!你能給我省點心,什麼事都好說,我不僅延年益壽,還能修為大增呢!」
「是是是,孫兒一定听話,一定听話!」
劉二公子連連點頭,略微猶豫,輕聲道,「女乃女乃……那我這事……」
老夫人擺手道:「放心好了,有我那老哥在,些許小事,輕易擺平,不過,晉章聯盟的那個盟主畢竟一直表現得極為重視普通人,你也不能太高調,撞上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懂嗎?!」
劉二公子連忙點頭道:「懂懂懂……孫兒曉得了……」
「最近要低調一些,莫要出門了!」
「一定,一定……」
突然,一個護院急匆匆進來,喊道:「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聯盟來人,要擒拿二公子啊!」
老夫人面色一變,霍然而起,厲聲道:「誰敢?!」
一陣雜亂腳步聲響起,數十身影匆匆而來,為首一人拱手道:「劉老夫人,你好呀,莊某來看你了,哈哈哈!」
老夫人眯眼道:「莊空!你敢來我府上鬧事?」
莊空哈哈大笑道:「鬧事不敢,就是來捉拿殺人凶手!」
老夫人厲聲道:「滾開!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莊空朝晉章聯盟駐地方向遙遙拱手,肅然道:「副盟主之命!捉拿凶手,斬首于振興區大街!不得有誤!」
老夫人一怔,頭有些暈眩,腳下晃了晃。
劉二公子慌了,吼道:「你胡說!你住口!不許拿我!我……她是自殺的,自殺的!她是賤民,是牲畜,豈能與我相提並論!」
這家伙有些歇斯底里的,臉紅脖子粗,青筋道道。
莊空似笑非笑的看著,突然揮手,吼道:「副盟主令!拿下凶手,膽敢阻攔者,格殺勿論!」
劉二公子當場腿軟。
老夫人陡然橫身在前,吼道:「且慢!莊空,我老哥,雲中飛的面子,你們都不給嗎?!」
「哈哈哈……」
提到雲中飛,莊空更是仰天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雲中飛……哈哈……被盟主逮住,竟哭訴以麻痹盟主,還提刀捅盟主……被盟主廢了修為,哈哈……你說他蠢不蠢?當然,你更蠢,為了一個廢渣孫子,丟了一個大靠山吶!!哈哈……」
噗!
老夫人目眩眼迷,仰天噴出一口鮮血,栽倒下去。
莊空目光一冷,揮手道:「拿下!!」
劉二公子便被粗暴提起,猶如一灘爛泥一般,被眾人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