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有人對孩子下手了

回宮路上,吳世匿一如往常和沈辭憂打趣著︰「多謝娘娘替我解圍。只是娘娘怎麼信那些藥材不是我偷的?」

沈辭憂將轎簾掀開一角,瞥他一眼,「因為你犯不著。你費盡心思偷那些藥材,還不如在本宮和皇上跟前‘敲詐’一番來錢來的快,出力不討好的事,你不會干。」

吳世匿︰「那娘娘也不能替我作保呀~畢竟哪有人嫌銀子多?那藥還說不定真就是我偷的,或許我覺得好玩,偷來自己炖湯補身體呢?」

沈辭憂懶得搭理他,「要真是你也好辦,等下去了永安宮,本宮依宮規斬你一雙手就成。」

「啊?」吳世匿嘻嘻哈哈地將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後,「還是算了,微臣還要靠著這雙手做‘快樂’的事呢。」

「婬言穢語。」沈辭憂將轎簾放下,不再搭理他。

回宮後將藥材放下,吳世匿本來想走,但沈辭憂卻說︰「你以為本宮叫你來就是送藥這麼簡單?本宮替你解圍,自然也有讓你報答本宮的事。」

吳世匿︰「娘娘請說,這次收您便宜點兒~」

沈辭憂︰「本宮的孩子也都滿月了,你去替本宮瞧瞧,看看他們身子可安健,有沒有什麼不易察覺的隱疾。」

這方面沈辭憂還是很重視的。

古代又沒有產檢,孩子要是從娘胎里帶出來什麼病也不能早早知道。

要是真的有什麼不妥,小時候沒有發現,等大一些了,病也就耽誤了。

她帶著吳世匿去了偏殿,乳母剛給兩個小家伙喂完女乃,兩個小家伙睡得甜甜的。

沈辭憂一見到他們心都化了,上前輕輕撫模著孩子的臉頰,輕聲問乳母,「這兩天都這麼乖嗎?本宮很少听見他們哭鬧。」

乳母笑著說︰「孩子懂事,估模是知道自己哭啼會惹娘娘心疼,所以就不哭了。」

吳世匿神色略顯凝重,「一個月的孩子懂什麼事?要我說,他日日都哭聲如洪鐘,娘娘才應該安心。現在這樣子,怕是不好。」

吳世匿替兩個小家伙一邊診脈一邊說道︰「哪有新生的孩子這般嗜睡的?咱們在一旁吵鬧成這樣也不起來。」

他眉頭蹙起,向乳母問道︰「每日像這樣,要睡幾個時辰?」

乳母回話︰「大約七八個時辰吧,余下的時間要不是吃女乃水,要不就是在和皇上與娘娘玩樂。」

「七八個時辰?」吳世匿轉眸看向沈辭憂,「娘娘覺得這正常嗎?」

見吳世匿一副嚴肅模樣,沈辭憂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怎麼了?可是孩子不好?」

吳世匿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向乳母發問,「皇子和公主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乳母︰「約莫有六七日了」

「六七日」吳世匿這才對沈辭憂說︰「娘娘,微臣可以確定,皇子和公主體內沉積了少量的‘安神藥’,說明有人再不間斷的給他們投喂安神藥。讓他們成日里昏昏欲睡的。」

「且安神藥的劑量不算大,並不會讓娘娘察覺到過多的不妥。」

「但是長此以往下去,在嬰孩大腦發育的階段,安神藥可是會影響大腦的。」

「這種分量的安神藥吃下肚,最多三個月,皇子和公主都會變成痴兒。」

沈辭憂心猛地一揪,她撫模著孩子的面頰滿是心疼。

而心疼中,眼神里又夾雜了幾分狠辣,「皇子和公主都吃了什麼!?」

幾名乳母嚇得紛紛跪地,「貴妃娘娘明察,咱們哪里敢給皇子和公主亂吃東西?不過都是咱們的女乃水罷了。」

沈辭憂又問︰「那你們呢?都吃了什麼?」

乳母︰「都是太醫院和御膳房一同調配出來的一日三餐,忌鹽,主下女乃,奴婢們都是按著吩咐來的,絕對不敢亂來!」

吳世匿將手搭在離他最近的一名乳母手腕上,須臾,道︰「娘娘,她們的體內也有用過安神藥的跡象。」

「這些安神藥是調配過的,不會對她們造成影響。最多是夜里睡覺更安穩一些罷了。」

「但是那藥物順著血液循環滲透進了女乃水了,讓皇子和公主吃下去,就成了大禍事。」

沈辭憂垂下眼簾,神色變得沉郁起來。

她已經給足了後宮那些女人面子,軟硬兼施好壞話說盡,沒想到竟然還是會有人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她問吳世匿,「本宮的孩子用了七八日乳母不健康的女乃水,可有大礙?」

「所幸發現的及時,微臣只需要幫他們施針兩日,促進血液循環,就可以加速將‘安神藥’排除體外。只要之後再不攝入,便不會有事。」

「施針?」沈辭憂看向搖籃里的舒安和長寧,胸口隱隱作痛,「他們還這樣小」

吳世匿看出了她的傷心,連忙說道︰「娘娘放心,用牛毛針施針,皇子和公主是不會有痛覺的。」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沈辭憂將淚忍在眼眶中不讓它落下,她俯去,對著兩個孩子的臉頰深深一吻。

再抬頭時,她的神情霍然變得陰鷙起來。

只听她定聲吩咐佩兒道︰「去御膳房,將所有負責給乳母做飯送飯的奴才統統給本宮抓來永安宮!本宮要親自問話!」

佩兒甚少見到沈辭憂如此憤怒,以至于表情都有些猙獰的時候。

她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就帶著邢雲去御膳房拿人。

而沈辭憂則守著她的孩子,看著吳世匿替他們施針。

每一針落下去,她的眉頭就更緊幾分。

雖然孩子們並沒有絲毫的感覺,依舊睡得很熟。

但沈辭憂卻揪心不已,不停的提醒吳世匿,「輕一些,慢一些」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過去,吳世匿施針結束,「娘娘放心,已經無礙了。我現在回去開一貼方子,那藥讓乳母喝下去,可消解她們體內殘存的‘安神藥’,然後再給皇子和公主哺乳的時候,也能順帶著化解他們體內的余下藥性。」

沈辭憂只顧著陪在自己孩子身邊,她已經失神到听不清吳世匿在說什麼。

孩子受苦,哪有人能比母親更揪心更自責呢?

吳世匿也沒說什麼,只是在離開偏殿的時候深深望了一眼沈辭憂。

那眼神里,裹滿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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