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狗白給憂憂免死金牌

李錦琰的大婚日定在了七月初七乞巧節,七月初一這日,是納彩的日子。

光是宮里給護國公府送出去的彩禮就足夠令人艷羨︰

黃金千兩,綾羅綢緞各式十匹,紫玉珠寶八屜,金銀掛飾六屜,燕盞阿膠五屜,翡珠點翠十六鬢

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連太後見了都說︰「連哀家昔日入宮的時候,都沒見過這麼多的聘。皇帝是太寵著錦琰了。」

後來的事只交給持節使去做,李墨白可偷得半日閑。

而這邊廂,沈辭憂卻被傅清清‘鬧得’閑不下來。

午後下起了小雨,可這丫頭卻非要去錦鯉池哪兒看‘魚躍龍門’。

「沈姐姐就陪我去嘛~下著雨才好看呢~~」

「那咸魚翻身有什麼好看的?再說了,你不是最討厭下雨天了嗎?」

傅清清將手伸出菱窗外,任由細如牛毛的雨絲落在她的掌心,「我是討厭瓢潑大雨,這樣和春雨一樣細潤潤的雨,在身上都浮不出雨點子來,還舒服呢~」

沒辦法,拗不過她,沈辭憂只好與她同往。

而兩人前腳剛離開永安宮,後腳,李墨白就跟做賊似地潛了進來。

三福跟在他身後,手中提了兩個籠子,里面裝著的是精健的野兔。

入了小廚房,李墨白擼起袖管摩拳擦掌,「得了,你退下吧。」

三福眉眼聚攏著,有些發愁地看著兔籠,「皇上您確定不用找人幫手?」

「不用,兩只兔子而已,朕還搞不定嗎?」

「那那好吧」

三福剛一出門,就听見李墨白在里面喊道︰「哎!你們別亂跑啊!回來!給朕回來!」

他從門縫向內偷瞄了一眼,見李墨白正趴在地上追兔子。

于是搖搖頭,面帶笑容小聲嘀咕著,「害,這皇上自從有了榮妃娘娘,這行為舉止也都學了娘娘的,可是和從前大不相同嘍~」

晚些時候,等沈辭憂和傅清清回到永安宮,發現宮里靜悄悄的,也不知道宮人都跑到哪兒去了。

傅清清也古里古怪的,「姐姐歇一歇,我還想去采些雨露回來烹茶。」

說著蹦蹦跳跳就走開了,全然不顧沈辭憂在身後喊她。

被她拉著在錦鯉池旁站了半天的沈辭憂覺得有些累,現在只想回寢殿歇上一會兒。

然而一推開門,她卻傻眼了。

只見寢殿到處都掛滿了紅綢紅紙,打扮的像是新房一樣很是喜慶。

自己床榻上還擺放著紅棗、花生、桂圓與蓮子這些東西,是‘早生貴子’的寓意。

好家伙,這是誰在她宮里做演習呢?

要結婚的是靖王又不是她,把她宮里弄成這樣是做什麼?

她喚道︰「佩兒,琦兒,這是怎麼了?」

那兩個丫頭明明是跟她一起回來的,但轉個頭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沈辭憂正要出門去找,聳聳鼻尖,卻嗅見了一股很能勾起人食欲的肉香味。

回頭才見,是李墨白正端著一盆氤氳著熱氣的麻辣兔肉,不知道何時立在了她的身後。

「皇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墨白將兔肉遞到她眼前,向她撲扇著香氣,「聞聞看香不香?朕親手做的。」

沈辭憂深深一嗅,贊不絕口,「哇!好香!」

她也不顧兔肉燙手,徒手就抓起了一塊塞入口中,囫圇吞下去。

一邊用手沖口中扇風,一邊大舌頭道︰「好,好好次~」

李墨白伸手拂去她唇角的肉汁,會心一笑,「傻子。」

後來才知道,這些原都是李墨白為她準備的七夕驚喜。

他坦然道︰「朕從未給過誰驚喜,也不知道什麼樣的驚喜女子會喜歡。這些是朕能想到的所有了,可能不盡美,不過朕以後會進步,總會給你更多。」

還要更多嗎?

這些對于沈辭憂而言,已經足夠讓她感動。

單是皇帝親手給自己做菜這一條,就夠她載入史冊被吹上幾千年了。

「當然,還有禮。」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牌遞給沈辭憂,「這是免死金牌。雖然有朕在你不會有死或傷的風險,但這已經是朕能想到給你的最珍貴的禮物了。任何人見了此物,都如同見了朕。有了它,你便更安心些。」

沈辭憂拿著那枚免死金牌細細打量,這玩意兒在電視劇里見多了,歷史保存下來的文物她還沒見過。想不到原來實物竟這般精巧。

這在古代,就是正兒八經的‘護身符’,有了它,自己以後豈不是能在宮中橫著走?

沈辭憂如是想,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李墨白托起她的下巴,認真凝視著她,

「那朕的禮物呢?沒有嗎?」

「皇上貪心。」沈辭憂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淺吻了一記,玩笑道︰「我整個人都給了皇上了,這還不夠嗎?」

李墨白不語,只是迎著她的吻熱烈地回饋著。

當然不夠。

新雨過後,晚來秋香,今夜的長街仿佛格外的安靜。

夜色無邊,夾道兩側的石座宮燈中燭火暖明,隨風動而晃,在濃稠的墨黑中閃爍著。

一彎清淺的新月遙遙掛在天際,夜風卷著辛夷花香徐徐吹來。

七月,是紫玉辛夷最後的花期,也是香味最濃的時候。

沈辭憂好奇道︰「我記得宮中好像不常種辛夷。」

「可朕知道你喜歡。」他不過隨手一指,沈辭憂的目光隨他翻越過宮牆,看見隔牆而下,正有一排排辛夷星羅棋布,煞是好看。

風也浪漫,卷了落花飄蕩著就浮在了沈辭憂的額發上。

她笑,將花瓣捧在手心里,湊近鼻下深吸一口氣,欣然道︰「好香啊。皇上怎麼知道我喜歡?」

「朕見你在頤春園的時候,盯著小南山下的一株辛夷看了好久,久久不願挪步。」

「那皇上可知道我為何喜歡此花?」

李墨白揣測道︰「花香,亦或是花色?」

「都不是。」她笑著,輕輕淺淺地搖了搖頭,「辛夷一花,葉落盡才開花,花落盡才結果,若是將其比作人,便像極了一生只對一人鐘情的樣子。」

李墨白攥著她的手,那枚花瓣便合在了兩人掌心間,「你與朕,自當如此。」

他的手很暖,暖的讓人心安。

袖口間的衣料時不時相互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微響。

彼此間不說一句話,但卻顯得無限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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