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移動空調太爽了!狗白黏在身上不下來

這兩日各地州呈上來的奏折愈發多了。

正經事沒有幾件,多是地方官員含蓄邀功的折子。

北方旱災得緩,南方水災得治,李墨白的方案撂下去,更需要各個部門之間的緊密聯系,才能將這場嚴重的天災遏制在萌芽階段。

這些人是有功,但也沒有功勞大到需要親自上奏折來顯擺的地步。

後來李墨白批倦了,索性把這些表功的奏折歸撿起來,不作朱批讓人再原路發還回去。

忙碌完政事,已經時過子時。

沈辭憂有孕,夜里睡得比從前早些,想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休息,李墨白便不去叨擾他,沐浴之後在朝陽宮歇下。

不得不說,今天的天氣是真的熱。

即便到了深夜時分,仍舊悶得讓人喘不上氣來。

朝陽宮是整座皇城里地理位置最好的宮殿,不單是地理位置在皇城的正中,且通風采光講究布局,冬暖夏涼。

這兩天天氣熱,寢殿里更是奉了為數不少的冰。

但那些冰夸張到入了寢殿沒有半個時辰就化成了清水,總得宮人一夜跑上四五次的添。

李墨白睡覺本來就淺,被人添了幾次冰打擾之後,又因悶熱更睡不著。

他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暴躁地將薄薄的被衾丟在一旁。

不知怎地,他現在滿心滿腦都在懷念一種感覺。

那就是今日午時接近沈辭憂的時候,那種清涼舒爽的感覺。

瘋婆娘好狠的心,自己得了好東西只顧著自己用,這麼熱的天也不問問朕熱不熱?

她在自己宮里享清福,怎麼不想想朕的處境?

她為什麼晚上不來朝陽宮找朕?她是不是故意要熱死朕?

豈有此理,氣死朕了!

碎碎念了半天其實只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三福,擺駕永安宮!」

在門外廊下守夜的三福本來都快睡著了,被李墨白這麼一嗓子喊醒,連忙推門躬身而入問個究竟,「皇上,這都快二更天了,您這個時候去找榮妃娘娘,只怕會擾了娘娘安心養胎。」

轉念一想他說的也對,這個時候擺駕去找沈辭憂,永安宮的宮人非得全都被驚醒了不可。

吵著自己媳婦養胎肯定是不行的,但一想起來她自己一個人涼快舒爽睡著好覺,李墨白就覺得心里不平衡。

「不擺駕了,朕自己去。」

于是乎,夜深二更天,皇城寂寂長街上,一抹明黃色的背影孤零零一人行在前,身後幾丈開外,一群小太監正在灰溜溜的跟著。

自從上回鐘粹宮失火以後,李墨白就下旨增強了後宮的巡邏,同時不許各宮入夜下鑰,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萬一再起了火勢能留給人足夠的逃生時間。

故而今夜永安宮的宮門也沒有下鑰。

門口守門的內監鼾聲如雷,李墨白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他們也不知道。

今夜在寢殿外守夜的人是琦兒,她睡得淺,李墨白還沒到門前她就已經醒了。

揉一揉惺忪睡眼,見是皇上來了,連忙請安後急著要進去通報。

李墨白攬住她,「不必。朕睡不著,心里惦記著榮妃,便來瞧瞧她。」

琦兒一臉羨慕道︰「皇上對娘娘可真好,一會兒不見就十分想念。」

他當然想念了!不光想念她這個人,更想念她身旁那涼爽的空氣!

和李墨白猜測的一模一樣,剛一進寢殿,他就感受到了一陣舒爽的涼意。

越靠近沈辭憂,涼意越甚。

見沈辭憂裹著一床秋天蓋得棉被睡得酣然,李墨白露出狡黠的笑,躡手躡腳地掀開了被衾,做賊似地溜進了她的被窩里。

這一覺,直到睡到沈辭憂後半夜下床起夜的時候,才恍然發現自己身邊躺了個人。

老規矩,這不得先一腳踹到床底下去?

李墨白正坐著美夢,忽而耳听‘ 當’一聲,繼而兩瓣疼得他悶哼出聲。

「皇上?」沈辭憂趕忙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對不起對不起!疼不疼?哎呀,你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不知道是你」

「怎麼?你這張床除了朕還有人睡過嗎?」李墨白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朕看你就是故意的!」

沈辭憂尷尬笑笑,「皇上什麼時候來的?我竟絲毫察覺都沒有。」

「廢話,你睡得像只小豬,天塌下來你也沒反應。」

「皇上不是說今夜事忙,在朝陽宮歇下就不過來了嗎?」

「要你管?」李墨白一邊揉著自己的,一邊傲嬌道︰「朕想你了,不行嗎?」

沈辭憂呆呆地看著李墨白︰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冷冰冰的宇宙直男嗎?他最近怎麼變得這麼會?

「你瞪著眼楮盯著朕瞅什麼?知不知道這樣朕會忍不住?」

李墨白身體前傾湊近她,分明就是要調戲她的前奏。

沈辭憂倒是有經驗,閉上眼楮準備迎接他狂風暴雨般的狂吻。

結果,她只是感覺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眼角上短暫的停留了一瞬。

睜開眼時,見他對著地面搓了搓指尖,悠哉又有幾分嫌棄地說道︰「朕會忍不住幫你清理掉你的眼屎。」!!!!!!

沈辭憂一陣臉紅,恨不得一拳頭錘死這個大傻缺!

他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裹起被子先一步躺下,又催促沈辭憂道︰「你不是要起夜?怎麼還愣著?」

「哦」

沈辭憂剛走了沒兩步,李墨白卻又從床上起來追上了她。

「皇上干什麼?」

「走吧,黑燈瞎火的,你又笨,萬一沒看清路摔倒了可怎麼好?朕陪你去。」

「啊?不用了吧皇上,我上個廁所而已」

「什麼不用?朕說用就用!」李墨白順勢牽起她的手,一本正經道︰「朕愈發覺得自己離不開你,一刻不見你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往後除了上朝,你都陪著朕。朕讓人在尚書房挪一張榻,朕在前面批奏折,你就在後面睡著。朕想你了轉過身就能看見你。」

暴君這麼黏人真的正常嗎?

「皇上,臣妾覺得距離才能產生美」

「胡說。」李墨白細細看她,甜膩一笑,「朕的憂憂,遠看美,近看更美,朕才不需要和你有距離。如果非要有的,朕希望」

他貼在她的耳旁,聲音勾人,「那距離是負的。」

臥槽?

這又是什麼虎狼之詞?

因為害怕被封,沈辭憂嚇得連忙跑進了恭房里,一邊吐槽他變態,一邊笑得花枝亂顫。

很明顯,她已經全然忘了自己化身成了移動空調的這件事。

直到兩人重新躺回到榻上,她才猛然想起此事,于是試探地向李墨白問道︰「皇上臣妾是體寒才蓋棉被的,您蓋著棉被不熱嗎?」

李墨白淺笑著搖頭,「並不覺得。心靜自然涼,朕見著你,心中便感平靜,故而絲毫也不覺得熱。」

「哦,這樣啊。」沈辭憂轉過身去默聲偷笑,然後默默地關掉了她的移動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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