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三句話,讓女人為我花光半年工資

便是這個被李墨白心心念念‘最鐘愛’的女子,也逃不過被懲罰的命運。

回宮睡了個飽覺後,再起來的時候三福已經帶著文房四寶來找她了。

「娘娘,這是皇上讓奴才給您拿來的。他讓您把‘我錯了’三個字抄寫一千遍,然後貼滿自己的寢殿。晚膳時候皇上會來娘娘宮中陪娘娘共進晚膳,同時也會檢查娘娘的墨寶。」

好家伙,折騰了這麼一大圈他還惦記著懲罰自己呢?

沈辭憂打發了三福去,說等她給皇後請完安後再做這些。

宮女通傳,說住在西偏殿的傅清清發了高燒,沈辭憂便趕去看她。

來時見她正坐在妝台前,對鏡一個勁往自己臉頰上撲著水粉。

仔細瞧,她面頰燒得通紅,蓋了好幾層粉下去還是難掩顏色。

沈辭憂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燒成這樣了,怎不叫太醫來診治?」

傅清清虛著聲音道︰「多謝姐姐關心。我想著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總不能耽誤,想回宮的時候再傳太醫來。」

「你燒得身上滾燙,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還怎麼去請安?琦兒,你去太醫院找太醫來給傅貴人瞧瞧。」

傅清清攔她,「不要了姐姐,我還是先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

「命重要還是請安重要?再說了,你燒成這樣,萬一是能傳染人的寒癥,將病氣過給了別的嬪妃可怎麼好?」

沈辭憂這話本是要勸她安心在宮中養病,怎知她听完卻冷不丁哭出聲來。

沈辭憂最見不得人哭,傅清清又是個小孩兒心性,哭得委屈任誰看著也要心疼。

她坐在一旁幫傅清清抹眼淚,「你好端端的哭什麼?可是病著難受?」

傅清清抿唇,聲音哆嗦道︰「姐姐,我害怕我不敢不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她啜泣著,言語間盡是委屈,「這兩天姐姐稱病沒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別的嬪妃請安的時候就一直在數落姐姐。我和姐姐同住,她們見不到姐姐就拿我撒氣。我尋思著我表現殷勤些,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我給惠妃娘娘奉茶,滾燙的茶水她不接,我捧在手中燙的手指都起了泡,她還要數落我」

「我入宮的時候父親說讓我和姐姐們處好關系,我和薛貴人是一起入宮的,她就很討人喜歡。我覺得是我粗笨才會讓惠妃娘娘不喜歡我,于是從皇後娘娘宮里出來後我就一路跟著她跟她賠不是。走到御湖邊兒的時候,惠妃將自己的碧璽珠串丟入了御湖里,便要我下水給她拾起來。」

「我沒辦法,就淌水下去。」傅清清哭得愈發委屈,「大家都在看我笑話,姐姐,我想家了,宮里好可怕,我再也不要當妃子了,我想娘親」

也是難為她了。

在現代不過是初三學生的年紀,在古代卻要跟這些嬪妃勾心斗角。

語數外再難,也難不過這些活成人精的女人的算計。

沈辭憂心里明鏡似的,傅清清一個小丫頭片子才入宮能得罪什麼人?

惠妃找她晦氣,全然是要做樣子給自己看。

她讓傅清清安心在宮中休養,只等看著太醫來給她診治後才只身往鳳鸞宮去。

如此一折騰,自然遲到。

皇後倒沒說什麼,反倒是惠妃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今兒個你晚來,你宮里的傅貴人倒是不來了。你們永安宮可真是貴氣,給皇後娘娘請安是宮里派一個代表來就算完事兒了嗎?」

沈辭憂泠然道︰「傅貴人不來是因為她感染風寒,未免她將病氣過給皇後娘娘,嬪妾才許她休息一日。」

端妃幫著沈辭憂說話,「如此說來,榮嬪也是為著咱們大伙兒考慮。春日苦短,由春入夏氣溫反復無常,這天氣是最容易受涼的,也容易互通病氣,傅貴人不來也好。」

惠妃瞥她一眼,嗤笑道︰「她來不來的也該親自通報給皇後娘娘,再由皇後娘娘定奪,哪里輪得著你說話?」

懟的端妃啞口後,便繼續沖沈辭憂說道︰

「這協理六宮的權力握在手心里,說起話就是有骨氣。按說你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的,皇上縱著你,咱們也習慣了。可她又是哪里來的懶散規矩?不來也不提前跟皇後娘娘這兒通報一聲,要你」

「惠妃娘娘。」沈辭憂肅聲截斷了她的話,「傅貴人因何生病你心里沒數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本宮的東西掉了,是她犯賤自己非要跳下御湖去替本宮撿,又不是本宮讓她跳下去的。與本宮何干?」

沈辭憂笑而不答,轉而起身向皇後福禮下去。

皇後沒看懂她此舉何意,便道︰「好端端的這是做什麼?」

「惠妃娘娘有罪,嬪妾替惠妃娘娘向皇後娘娘賠不是。」

惠妃詫異道︰「你亂說些什麼?本宮有什麼罪?你別血口噴人!」

「惠妃娘娘掉在御湖里的是您脖間的那串碧璽珠串吧?」沈辭憂掃一眼她脖頸所佩首飾,道︰「嬪妾沒記錯的話,那是皇後娘娘賞賜給你的。」

說著,她忽而站起身來,猝不及防對著一眾嬪妃開始搖頭晃腦手舞足蹈,像是中邪了一般在堂下蹦蹦跳跳個不停。

皇後嗔怒道︰「榮嬪!你舉止瘋魔是在做什麼?」

沈辭憂這才消停下來,喘勻了兩口氣後,才拎起自己脖間的瑪瑙珠串在皇後面前晃了晃,「皇後娘娘看見了,嬪妾那樣大的動作,掛在脖子上的珠串都掉不下來,惠妃娘娘的碧璽珠串並未損壞,她是在御湖旁做什麼才能讓那珠串掉到湖里去?」她瞥一眼惠妃,不屑譏諷道︰「翻跟斗嗎?」

「你」

「如果惠妃娘娘昨日在御湖旁翻跟斗,那麼身為皇帝後妃,公然做出此等嘩眾取寵之事,是為失婦德。按宮規,理應罰俸半年,禁足三日靜思己過。若娘娘沒有翻跟斗,那嬪妾實在想不出你的珠串是怎麼掉進御湖里去的?算來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便是你對皇後娘娘心存不滿,所以將珠串親手摘下故意丟入了御湖中以此泄憤,是不是?」

惠妃一向伶牙俐齒,但面對沈辭憂的突然發問,她卻一時間辨無可辨。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大腦飛速運轉想著編個什麼理由將此事糊弄過去。

然而沈辭憂才不給她這個時間,乘勝追擊道︰「惠妃娘娘此舉大不敬,還請皇後娘娘息怒。」

「本宮沒有!」

「沒有?那娘娘就是在御湖旁翻跟斗來著,是不是?」

丟了皇後賞賜的東西是大不敬之罪,得罪皇後不說,被李墨白知道了此事,惠妃本就沒有的寵愛更是徹底斷送了指望。

于是她只得硬著頭皮道︰「是」

她這一承認,眾妃登時笑作一團。

禧貴妃更是掩面譏諷,「哎呦,惠妃為了討皇上歡心還真是不容易,瞧著十八般武藝你都操練起來了,今兒個是翻跟頭,那明兒呢?若不然當著皇上的面兒劈個叉,自當藝絕于眾人,引皇上側目。」

皇後正襟危坐,聲音四平八穩道︰「都別笑了,惠妃失了規矩,你們也失了規矩嗎?」

只等滿座靜下來後,她才訓斥惠妃,「你要練什麼本事回宮合起門來練個夠沒人管你,可御湖旁來往宮人那麼多,為尊上者丟人不說,萬一你一不小心掉入了御湖中可如何是好?」

惠妃起身福禮,恭謹道︰「是,皇後娘娘教訓的是,臣妾知錯了。」

皇後又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惠妃沒有在御湖邊翻跟斗。她就是為了為難傅貴人,所以故意將自己的珠串丟入了御湖中讓她去撿。

她的賞賜惠妃也敢丟,她面子上掛不住,自然要嚴懲此事。

于是道︰「方才榮嬪說了宮規,那本宮便將你罰俸六個月,再禁足三日,小懲大誡,以儆效尤。」

惠妃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辭憂,壓抑著怒火回道︰「臣妾多謝皇後娘娘教導。」

沈辭憂不甘示弱,亦白她一眼︰

三句話讓惠妃賠了半年的工資,我可真是個精通人性的女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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