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鋼鐵直男,皇後跪地求饒

李墨白在鳳鸞宮當著那麼多後妃的面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留,這也令皇後真切感受到了來自于沈辭憂的威脅。

從前她有著身孕,李墨白偏寵她還可以理解為是為了皇嗣考慮。

但現在孩子已經沒了,哪知道她的寵愛非但不見消減卻反而尤勝從前。

帶著滿腔的憤懣,過兩日去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她說不了兩句話就哭個沒完。

「不要哭了。女子的眼淚用的適宜才能擊中男子的軟肋,反之只會讓人厭煩。」

太後手中抱著一個織金鏤空套罩住的手爐,看皇後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命青竹給她遞了一方干淨的帕子,「眼淚擦干淨。你與皇帝是夫妻,夫妻間有沖突有爭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想當年先帝在的時候也沒少訓斥哀家,若哀家跟你一樣,為著這麼點小事就時時以淚洗面,哪里還能熬到今日座上這太後的鳳座?」

皇後擦拭著眼下如珠的淚滴,語帶哽咽,「從前沈氏不是正經主子的時候,後宮都不得皇上眷顧,臣妾倒也不覺得什麼。可如今有了沈氏,臣妾這個中宮之位便更像是個擺設。」

「關于沈常在的事哀家略有耳聞,原以為她是個听話懂事的,卻不想沒了個孩子矯情這麼多天還沒個夠,太醫說了她現在身子虛虧很難得孕,皇帝日日召她侍寢圖了什麼?這件事哀家會跟皇帝明說,你回去吧。」

傍晚,李墨白來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太後屏退左右,開門見山地問道︰「哀家听聞前兩日皇帝為了維護沈常在,當著一眾後妃的面訓斥了皇後,可有這樣的事?」

「兒子並未訓斥她,而是將她所做之事向後妃闡明事實。她若覺得兒子說實話就是對她的訓斥,只能說是她自己心虛。」

太後眯著眼楮睨著李墨白,冷笑道︰「皇帝覺得不是訓斥就好。今兒是十五,皇帝忙完朝政,去皇後宮中用晚膳吧。」

「太醫前兩日給兒子請平安脈,說兒子體內濁氣重,叮囑兒子過午不食。」

「皇帝如今是愈發會糊弄哀家了。你不用晚膳,便去皇後宮中看看她新學的胡旋舞。她本是為了慶賀你生辰苦練了此舞,你不做壽,皇後的這份心意你卻不能拂了。」

李墨白臉上寫滿了拒絕,「兒子今夜有事。」

「有事?」太後悶哼一聲,「何事?可是又要召見沈常在?從前她有著身孕,皇帝多照拂原也是應該。可如今孩子都沒了,皇帝還這樣明目張膽的寵著她,是要皇後的面子往哪兒擱?哀家已經命淨事房撤了沈常在的綠頭牌,太醫說她小產後身子一直虛弱需得靜養,皇帝還是別去打擾她休息了。」

「母後這麼做,是要逼著兒子跟皇後舉案齊眉?」李墨白的聲音變得冷肅,「若兒子不願呢?」

「哀家一直覺得咱們母子之間從來都是相互成全的。昔日你和沈氏情好,她那樣卑賤的出身哀家都沒有計較,照樣讓你將她冊立為後妃。哀家的心意你要是不明白,偏寵妾室而冷落了自己的正妻,那哀家就只能清肅後宮,將狐媚惑主之人從皇帝身邊清理干淨。」

李墨白瞳孔一震,旋即肅聲道︰「她是朕的後妃,母後可別動錯了心思。」

「人活著,總有意外。哪日沈氏要是出門沒看路一不小心摔倒,一頭磕在路沿上丟了性命,皇帝難不成要將這事兒怪罪在哀家頭上?」太後帶著不明深意的笑,目光死死盯著李墨白,一字一句道︰「這世上日日都有人意外橫死,皇帝如何能保證下一個出意外的人,不會是她?」

他這個母後的手段有多毒辣他不是不知道。

昔日自己登基稱帝,她才成為太後就將先帝在位時與她結怨的後妃都殺了個干淨。

她若是當真要對付沈辭憂,即便自己護著也總是防不勝防。

他離座起身,向太後拱手一揖,「朕今夜會留宿皇後宮中,不是因為朕受了母後的脅迫,而是朕不希望咱們母子之間為了這些朕的私事而生齟齬。朕可以去見皇後,但母後也得作保,絕對不會動沈常在分毫。不然朕今日就可以跟母後您保證,若沈辭憂少了一根頭發,朕必定會讓皇後十倍奉還。」

「皇帝是在威脅哀家?」

「朕一直覺得咱們母子之間從來都是相互成全的。怎麼母後覺得朕這番話,會是對您的威脅?」

李墨白含笑沖太後抬眉示意,拂袖而去。

*

皇後在鳳鸞宮中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珍饈,又添了精致華美的妝容,立在門前翹首以盼。

直到來喜跌跌撞撞從遠處奔來,她臉上才有了笑意。

「娘娘,來了!皇上御駕往鳳鸞宮來了!」

皇後的欣喜之情躍然眉梢眼角,于宮門口屈膝恭迎聖駕,「臣妾給皇上請安。」

李墨白下轎後只是十分平淡的‘嗯’了一聲,便徑直朝正殿行去。

今日的晚膳看起來很合李墨白的口味,他幾乎每道菜都嘗了嘗,在听香菱說這些都是皇後的手藝後,他也不吝贊譽夸獎了皇後兩句。

待用完膳,皇後試探著問道︰「皇上今夜可要留宿在臣妾宮中?」

李墨白頷首,「太後說你新學了胡旋舞,想要表演給朕看?」

皇後略有幾分含羞地垂首回道︰「臣妾技藝不精,只盼著皇上不取笑臣妾就是了」

「無妨,有心最重要。你先去更衣換裝,朕在寢殿等著你。」

一句話,引得皇後春心盎然,還以為李墨白實在暗示自己什麼,心里喜滋滋的覺得自己熬了這麼多年,今兒個終于要‘開張’了。

等她換好舞衣回到寢殿,見李墨白正盤腿坐在暖座上盯著她看。

她面頰緋紅,嬌羞道︰「皇上怎麼一直盯著臣妾看?」

她一句話給李墨白整懵了,「你要給朕跳舞,朕不看你看誰?看你宮里的擺設嗎?」

皇後略一怔忡,很快復了笑顏,動作婀娜欠身下去,「臣妾獻丑。」

樂師在外殿候著,隨皇後揚起赤色飄帶,鼓樂聲便隨之而起。

皇後在鼓樂聲中翩遷起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萬周轉個不停,若雪花空中飄搖,似蓬草迎風飛舞,一騰一躍間拿捏了胡旋舞的精髓,看得出她是下了功夫的。

胡旋舞之所以如此命名,全因此舞的特色以旋轉著稱。

身著飄逸的流仙裙,手持飄帶,旋轉得越快,人便化為了一道炫目的殘影,煞是賞心悅目。

精通此技之舞姬,更能轉得快到幾乎不能看出她的臉和背。

皇後要是和專業的舞姬相比自然遜色許多。

故而在她跳完一舞後,李墨白先是鼓掌稱贊了幾句,又道︰「舞姿是優美,但旋轉的速度好像有些跟不上。不如皇後再跳一遍,朕從旁看著給你指出缺點來,你也可更精進些。」

皇後只當是李墨白喜歡她跳此舞,便喜不自勝又舞了起來。

而後,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皇後足足將這舞跳了十遍,跳的她頭暈目眩雙腳發軟,已經無力再支撐她站立。

她跌倒在地,抬手擦去額頭上淋灕的香汗,聲音發虛向李墨白求饒道︰「皇上臣妾實在是跳不動了。」

「不急,跳不動就歇一歇。長夜漫漫,朕等得起你。」

「可是皇上明日還要上早朝,眼瞅著這會兒已經子時了,不如不如咱們早些歇下吧?」

「那可不成。」李墨白擺手,一臉認真道︰「母後與朕說了,你苦心練就此舞,就是為了給朕一個驚喜。既然母後讓朕來你宮中看你跳舞,朕怎能忤逆母後的心意?看跳舞就是看跳舞,和睡覺有什麼關系?」

他身子向後一仰,舒舒服服靠在暖座上吃著小幾上放著的茶果點心,「朕不困,皇後歇好了就接著跳。朕今夜一定陪著你,看你跳足一晚上。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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