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原主竟是被派入宮中的臥底?

原本以為李墨白只是開個玩笑說說而已,誰曾想之後御藥房來送藥的時候,當真日日都有內監看著她把那些藥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要命的是那藥還極其苦,苦到她每天到了該吃藥的時候都要開始懷疑一遍人生。

不過好在御藥房的人好心,每次送藥來的時候都給她配了蜜餞霜糖用來解苦。

連著喝了三天,沈辭憂實在受不了,于是便打算收買盯著她喝藥的宮人。

「公公可知道我這藥還要喝幾天?」

「皇上的意思是要小主您喝足一個月。」

「一個月?」沈辭憂將才端起的藥碗又放到了一旁,壓低聲音對內監說道︰「跟你商量個事,這藥苦得很我實在喝不下。你日日照常送來,我偷偷倒掉,一次給你一吊錢,如何?」

內監想都沒有就嚴詞拒絕了她,「小主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皇上下旨要奴才必須盯著您將藥喝下去,若奴才不照做,拿了您的一吊錢卻隨時都有可能丟了腦袋。」

「哎呀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我又沒病,喝不喝的都一樣。」

二人正秘密攀談著,寢殿的門卻被人推開。

來者是三福,身後跟了兩名端著托盤的宮女。

向沈辭憂行過禮後,三福揮了揮手吩咐宮女道︰「把東西放下。」

瞧著托盤里放著的幾匹顏色清雅的布料,又听三福笑著介紹道︰「沈小主,這些是皇後娘娘給您的賞賜,恭賀您榮升常在。」

說罷支走了送賀禮的兩名宮女,眸光生厲瞥了一眼那送藥來的內監,肅聲道︰「你倒算機靈,若敢私下拿了沈小主的錢銀,別說皇上,雜家都饒不過你。」

內監嚇得連聲說他不敢,三福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擺擺手吩咐他退下。

沈辭憂一臉尷尬,「三福公公,我是真的喝不下這藥」

「良藥苦口,為了小主的身體好,還請小主忍耐一下。」

「可我並沒有病」

「小主身體虛虧,氣血不足,這些湯藥都是給您滋補身子的,並非治病。」

沈辭憂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一來大姨媽就痛得滿地打滾,平常即便是在炎炎夏日里也手腳冰涼,夜里經常夢魘盜汗,或許就是因為原主身體底子差的緣故。

所以李墨白逼著她喝藥,其實是在調理她的身子?而並非是要故意為難她,看她的笑話?

三福露出一臉壞笑,捂著嘴將聲音壓低得很低,打趣道︰「皇上之所以如此在乎小主喝不喝藥的事,全因太醫說小主身子調理好了之後,便能很快再度有孕。皇上這是惦記著登基後的第一子,要是和小主您所生的才算順心隨意呢~~」

我呸!誰要跟他生孩子??

不過這藥既然是補身子的,說不定喝上一個月之後自己那些不適的癥狀當真可以緩解些?

對比有可能緩解大姨媽帶給她的毀滅性痛感打擊,沈辭憂瞬間覺得這藥入口也沒有那麼苦了。

這狗皇帝怎麼扭扭捏捏的?明明是對人好,卻非要嘴上逞能嘲諷別人,賤兮兮的,這反差萌還有點可愛?

*

這天用晚膳的時候,沈辭憂被一塊軟糯的糯米團擱了牙。

將糯米團掰開,瞧見里面放了一根細長的小竹筒。

仔細研究了一番,她從竹筒里面取出來了一張字條︰

‘召見數次,為何不來?今夜子時三刻若再不前往西御湖廢亭復召,仔細性命堪憂。’

和上次的字條一模一樣的字跡,提及的也是一模一樣的地點。

是誰要見她?

上回收到字條是在宮女所,這回收到字條是在永安宮,很明顯這字條不是惡作劇也不是錯給了人,分明就是沖著她來的。

這人來信隱秘,每次選擇見面的時間頗晚地點也偏僻,一看就是沒什麼好事。

原主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女,會有誰這般費盡心思幾次三番的聯系她?

莫不是

聞听古代多有宮女和太監對食,亦或是與侍衛私通之事。

難不成來信之人是原主的相好?

沈辭憂本不想赴約,但因為她並沒有找回原主的記憶,若是對方當真是她從前的相好,她如今已經成了皇上的妃嬪,對方紅了眼鬧出什麼事端來,麻煩的可是她。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前往赴約地點一探究竟。

為保萬全,她赴約的時候在腰間藏了一把匕首。

想著若是那人要對自己圖謀不軌,自己也能防身。

等到是夜天色擦黑之際,沈辭憂早早安排伺候自己的宮人睡下,偷偷模模溜出宮去。

一路機警躲過侍衛的巡視,趕在臨近子時前到達了約定的地點。

她來時,見廢亭內正站著一名身著內監服制的宮人,打遠處瞧著還有幾分面熟。

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這內監是造辦處的統領公公,蘇德添。

我去?原主不會跟這家伙有一腿吧?他50多歲油頭粉面,嘴里那一口牙垢大黃牙看著都想吐,原主是怎麼下得去嘴的?

而此刻,蘇德添也看見了她。

平日里,蘇德添總是掛著一副笑臉,與人為善八面玲瓏,和所有人的關系都相處的極為融洽。

而今日,他看向沈辭憂的目光卻帶著凜然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雜家還以為你不會來。」

「蘇公公幾次三番引我來此地,所為何事?」

「何事?」蘇德添嗤笑道︰「你一朝使盡手段飛上枝頭做了鳳凰,便只打算盡享榮華富貴,渾忘了主子的囑托?」

主子?囑托?

這事不對勁。

沈辭憂按兵不動,順著蘇德添的話往下說,「我從未忘過。」

「沒有?」蘇德添伸手向她,「如今你從御前的宮女變成了皇上的枕邊人,你既說你沒忘,那這幾個月的消息呢?拿來。」

「什麼消息?」

「你在裝蒜?」蘇德添眯著眼楮睨著她,「奏折所示的內容,交出來。」

沈辭憂只在內心思考了片刻,就大概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原主從前就是在御前負責伺候李墨白筆墨的,李墨白批閱奏折的時候,原主就站在他身旁。只要她有心,自然可以看見奏折的內容。

如此說來,原主便是為人安插在李墨白身邊,負責收集前朝情報的臥底?

好家伙,這是在宮里演碟中諜呢?

見她沉默不語,蘇德添聲音發狠道︰「你不要以為你成了嬪妃就能月兌離主子,這些年你替主子辦事沒少落下把柄在主子手中,即便是你弟弟已經病死,你也別以為少了能鉗制你的籌碼,咱們就拿你沒辦法。」

他笑得陰鷙,眯著眼楮一字一句道︰「你這條命要不要,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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