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銀行卡干什麼？你的銀行卡在我這兒相當于便簽條而已。」顧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我要問的是你現在在做的事情。烏菱他們一看就是當兵的，你一個軍火商怎麼跟他們混在一起？」
「別說是因為救平先生你們才暫時合作，他們對待你的態度可不像是對待一個軍火商。」
顧笙以前擔心的就是傅庭之因為她走上軍火商這條不歸路，現在偶然發現他居然跟國內的軍方有聯系，那里面的貓貓道道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我簽了保密協議，有些細節不能說。你可以理解為我跟他們的目的相同，確實是合作。」傅庭之不想騙她，但有些話也不能隨便說，畢竟關系到一些國家機密，而且這里面的危險不少，他也不想把顧笙牽扯進來。
「你一個軍火商跟軍方合作，那你們合作的交換條件是什麼？」顧笙更關心的是這個。
軍方既然肯跟傅庭之合作，如果再加上傅家的背景，是不是意味著他這個身份是得到國內政局肯定的，到時候他完全可以像一個正常的商人一樣，不用把牢底坐穿。
傅庭之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盯著她，顧笙等了等，發現他還不說，眉頭皺了一下又展開，「你不想說就不說。」
「不是我不想說。」傅庭之搖頭，「我失了一年的記憶，現在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但做這件事的初衷是為了什麼，我現在還沒有想起來。」
「咳。」顧笙瞥開目光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傅庭之雖然忘記了，但她估模著能猜到傅庭之走上軍火商這條路是因為她。
傅庭之多聰明，看她這神情就猜到她肯定知道些內情，「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跟我說一說。」
「你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顧笙略微生硬的轉開話題，「我的直升機還在文萊，你們這邊如果等不到接應的人，我可以派人送平先生回國。」
傅庭之起身，用雙手撐住她坐的椅子的兩邊扶手，躬身湊近她，「寶貝兒，你這個話題轉移的略微有點生硬。其實，你如果不想讓我問，也可以換一種方式堵我的嘴。」
他說著，用手指點點顧笙殷紅的嘴唇，「比如這樣。」
總統套房。
顧笙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哭著投降。
連哭帶喊的求了傅庭之好幾次，傅庭之才放過她。
「傅庭之，你是不是這里不正常？」
顧笙指著自己的腦袋︰「你給我把手機里的音頻刪掉。」
「不刪。」
傅庭之淡淡的拒絕︰「笙笙，我是在滿足你的願望呢，這段音頻我要永久保存。」
想到顧笙的本事，傅庭之防備的看了她一眼說︰「你別忘想刪掉我手機里的東西。」
顧笙有什麼本事，傅庭之心里清楚。
「不刪就不刪，你自己注意著點，小心手機丟了，這音頻被別人听去，那咱們兩個人在京城可就出名了。」
「不會的。」
傅庭之低頭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經十點多了，休息吧。」
「可是我好餓，肚子咕嚕嚕的腳，都餓扁了。」
「我帶你吃點東西。」傅庭之看出顧笙不想離開。
傅庭之在床邊坐下，認真仔細的給顧笙穿上衣服，給她戴上羽絨服後面的帽子遮住頭臉，他則是把顧笙抱起來，大步走向外面。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顧笙擔心夢醒了傅庭之又會變成以前的模樣。
「笙笙，我答應你，絕不會再用語言中傷你，也不會再隱瞞你任何事情，你不用擔心害怕，我以生命起誓，我不會像之前那麼做的，你現在放心了嗎？」
顧笙用力搖頭︰「不不不，我還是不放心，你在我跟前我才放心呢。」
「怎麼和個孩子似的。」
傅庭之無奈的笑笑。
傅庭之的車在地下車庫。
他抱著顧笙把她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給她貼心的綁好安全帶，又把後座準備的小毯子拿到前面，輕輕的蓋在顧笙的腿上。
傅庭之發動車子，專注的開車。
顧笙則是低頭玩著手機。
地下車庫光線比較暗，傅庭之車燈亮起的時候，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他臉上戴著小丑面具。
就那麼突兀的出現，饒是傅庭之膽子再大，也被嚇了一跳。
氣氛莫名緊張。
顧笙下意識的抬頭，還沒等抬起來，傅庭之溫熱的大掌就附在了她的眼楮上。
「捂我的眼楮做什麼？」
顧笙兩手抓著傅庭之的手，把他手掌從眼前移開。
過程很是順利。
只是她抬起頭來時，小丑面具已經不在，整個地下車庫空無一人。
顧笙轉頭。
看向傅庭之。
他已經收回手，胸膛劇烈起伏著，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滾落，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傅庭之，你怎麼了？」顧笙迅速降下車窗︰「是不是你應激恐懼癥犯了？」
顧笙的聲音讓傅庭之那冰冷的身體逐漸回暖，他凌亂的呼吸也逐漸平穩。
窗外冷風一吹，傅庭之終于回過神來，他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聲音沙啞的道︰「我剛才看到小丑了。」
他手抓著頭發，縴長的手指穿入發間，困惑又煩躁的道︰「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還是幻覺了。」
好像那個小丑無處不在。
不管他抓到幾個，都不是他想找的那個。
「你在車上等著。」
顧笙打開車門，緩步走向車燈照到的位置，站在這個位置可以巧妙的避開地下車庫的攝像頭，而這個地方只停有傅庭之一輛車。
那個小丑是沖著傅庭之來的，他知道傅庭之的行蹤，也對皇家酒店的地下車庫很了解。
皇家酒店對外來人員的管理很嚴格，外面的人根本進不來，想進地下車庫或者酒店，都要留下信息，酒店確認過之後才會放行。
顧笙打開手機燈，照向地面。
地下車庫不是每天打掃，隔段時間才會打掃一次，地下有灰塵，被燈光一照，地上的腳印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