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天波莊有問題

一行人走進天波莊,莊內風景宜人,假山池水遍地可見,附近還有乘涼的亭子,莊道由鵝卵石鋪墊而成,道路兩邊種有一些形狀特異、開著紫色花瓣的花草,這些植物散發著某種獨特的異香。

辰九游聞著這些花朵的異香,皺了皺眉頭,對于這股味道他有略微的熟悉感,但是辰九游在腦海里轉了一遍,卻是一點印象沒有。

這些花朵勾起了辰九游的好奇心︰「飛鴻,這些花叫什麼名字啊?」

走在前方的東方飛鴻頓住腳步,看了看旁邊的花草,也是疑惑道︰「這花?我也不知道,在我離開山莊之時,道路旁種的都是菊花啊。沒想到僅僅一年不到,莊內種的花都換了個遍。」

說到這,東方飛鴻也對于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產生了一股陌生感。

辰九游看到東方飛鴻又開始糾結了,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了。」

李龍幫著勸解︰「就是,就是,放開點,這不是回來了嗎?」

東方飛鴻露出感激之色,認真地點了點頭,繼續向前帶路。

很快眾人就在東方飛鴻的帶領下,來到天波莊會客廳。

一位身穿白雲紅綢緞錦衣的老者正等候在會客廳大門前,他頭發花白,眼神無主,似乎在發呆,思想飄到了遠方。

直到看到辰九游一行人,才回過神來,連忙迎上前去。

東方飛鴻一看到老者,看到他那銀白色的頭發,滿臉皺紋的面孔,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依稀記得,在他離莊之時,師傅的頭發還是烏黑的,面容也沒有皺紋,怎一年下來,師傅就已老成這樣!

撲通一下,直接跪在老者面前,額頭磕地,痛哭出聲︰「師傅,徒兒對不住你,辜負了師傅期望,沒有好好孝順師傅,求師傅原諒。」

老者看著跪地痛哭的東方飛鴻,眼中也露出復雜的神色,有高興、有欣慰、有痛苦、有愧疚、有懊悔辰九游從沒看到一人眼神中有如此復雜的情感。

沉默一會,老者手扶東方飛鴻的肩膀將他拉起,東方飛鴻雖然還想繼續跪著,卻抵御不了老者手上的巨力,整個人被強行拉了起來。

在旁邊一直觀察的辰九游,眼中出現異色,他推斷這名老者,也是後天九重境界的武者。

現在他一共看到過三名後天九重的武者,古宏給他的感覺是沉穩如山卻不失青年的熱情;梅風遜雖至中年,身上卻仍然帶著鋒銳的氣勢;而眼前的老者卻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雖然氣勁仍然澎湃勢大,卻帶著一股死氣。

「好了,你的心意我領了,現在有貴客到場,待會我們再敘舊。」

這時,老者向辰九游一行人拱手行禮︰「老夫何蒼道,各位天幕府的捕快,歡迎光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何莊主言重了,應該是我們冒昧打擾才是。」

「那請。」老者伸出手,做出請的手勢。

于是,何蒼道就帶領著辰九游一行人進入了會客廳。

一行人被引進會客廳後,分坐兩旁。

辰九游當先拱手回禮︰「本官為長興縣天幕府總旗,辰九游。我身邊的三位是我的下屬,分別是侯飛、李龍、姬無雙。

我在來到三縣之時,就听聞何莊主的大名,江湖廣傳,您年輕時就好善樂施,嫉惡如仇,而且武功超絕,聞名三縣,甚至在江陽府也有一席之地。真是久仰大名啊。」

何莊主听後笑著擺了擺手,「都是老黃歷了,我都這麼老了,年輕時做的事都忘了差不多嘍。」

辰九游回道︰「哪有,我看老前輩身子骨還這麼好,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

何蒼道听後撫模著自己的胡須,哈哈大笑︰「哈哈,辰總旗,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還是說正事吧,你們來此所為何事啊?看在飛鴻的面上,我們天波莊必會幫忙的。」

辰九游看見事情如此順利,也是微笑道︰「我們確實有事情找何莊主幫忙。」

接著臉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繼續道︰「不知何莊主,知不知道最近轟動三縣的滅門案?」

談到滅門案,何蒼道也是臉色變得灰沉起來,「老夫當然知道。那名凶手簡直凶惡至極,老夫也恨不得將他繩之以法。」

「晚輩來此,也是為了此事。」

「這滅門案,與我們天波莊似乎沒關系啊?」

「我們天幕府找到線索,這滅門案,似乎與十年前出現的噬血魔有關,想當年還是天波莊發布三縣武林盟令,召集群雄,對此魔進行圍剿,所以我本次來此,也是為了噬血魔。」

「先等等。」老者打斷辰九游的話,「噬血魔不是已經死了嗎?」

「老者你還不知道,昨晚,白馬山上的淨月庵被滅門了嗎?」

「什麼!」老者驚呼,猛地坐起,眼楮死死得看著辰九游,「淨月庵怎麼會被滅門?靜夜師太怎麼樣了?」

辰九游疑惑地轉頭看向東方飛鴻,何蒼道這反應有點大啊。

東方飛鴻哀聲道︰「師傅以前也是靜夜師太的追求者。」

「啊!」辰九游震驚了下,這靜夜師太怎麼個個都是她的追求者?

適當地,辰九游露出些許哀傷之色︰「靜夜師太也遇害了,被凶手挖心。」他沒打算將更凶殘的說出,怕刺激眼前的老者。

老者紅著眼楮問道︰「是誰?是誰殺害得她,是不是噬血魔?」

辰九游勸解道︰「何莊主,節哀順變,你先冷靜。

我們在淨月庵發現多名尸體呈現干尸狀,而且其他三個滅門門派的尸體也有部分如此,推斷出是血魔神功出世了,所以我們懷疑是噬血魔回來復仇了。」

老者听聞後,腳步踉蹌了下,正要摔倒,身旁的東方飛鴻眼疾手快,將老者扶起。

被扶起的老者恍惚了下,回過神來後,擺了擺手,又坐在了椅子上。

雙眼無神,呆滯起來,口中喃喃道︰「看來是噬血魔無疑了,清揚劍宗、山縣馮家、柳縣猛虎武館、再加上白馬山的淨月庵,都是當年參與會盟的門派啊。」

啪的一聲,老者將椅子上的把手捏碎,「啊!素月,都是老夫當年的錯啊,沒有真正地將此魔抓住,反而害你遇害,都是老夫的錯。」

東方飛鴻抓住老者的手,急忙安慰道︰「師傅當年,你你已經盡力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這時,辰九游問出一句︰「何莊主,你也認為是,噬血魔所為?」

何蒼道卻不明所以地看著辰九游︰「噬血魔不是辰捕頭你說的嗎?我當然相信辰總旗啊。」

辰九游卻狐疑地看著何蒼道,怎麼梅風遜與此人的回答截然相反呢,同為當時盟會的當事人,對待噬血魔是凶手一事,卻看法不同,真是奇怪,這何蒼道怎這麼容易相信噬血魔還活著。

「辰總旗?辰總旗?」

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辰九游從思緒中回神,帶著歉意說道︰「抱歉,抱歉,剛才想案子想出神了。」

何蒼道擺了下手︰「沒關系,辰總旗也是為此案子費神,那麼你們來此的目的,老夫已經知道。你們是想知道當年會盟的門派到底有哪些門派。」

「嗯」老者沉吟了下,撫模著胡須,「因為時間久遠了,可否待明天我整理一下,再告知辰捕頭,可好。」

听到事情辦妥的辰九游,忍不住心中一喜,拱手行禮︰「那就多謝何莊主了。」

何莊主點了點頭,對著東方飛鴻道︰「飛鴻,你帶幾位貴客到客房休息吧。」

「好的,師傅。」

說完之後,何蒼道就走進內屋里了。

辰九游看著老者的背影,露出莫名神色,他總感覺,何蒼道在隱瞞什麼。

東方飛鴻說道︰「老大還有各位跟我來吧。」

打開會客廳的房門,天真的邵杰正呆愣愣地等在門外。

東方飛鴻走上前模了模他的頭,問道︰「小杰,你怎麼在這。」

邵杰睜開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東方飛鴻︰「當然是等大師兄啦,大師兄回來終于可以陪我玩了。」

「好,好,好!」東方飛鴻笑著道,「待我先送哥哥姐姐們回房,就陪你去玩。」

于是,東方飛鴻引領著眾人向客房走去。

一路上,辰九游都在想著案子,他把剛才與何蒼道談話的記憶翻出來,仔細查看,再拿之前梅風遜看見靜夜師太的反應的記憶,反復對照。

口中喃喃道︰「假的,是裝的嗎?」

身旁的姬無雙一直注意著辰九游,听到他一直在喃喃自語,問道︰「辰大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辰九游搖了搖頭,沒有將自己的推論告訴別人,因為這沒有證據。

被打斷思路的辰九游,向四周看了看,又有一個疑問浮在心頭。

對著前方的東方飛鴻問道︰「飛鴻,你們莊子這麼大,怎麼這麼冷清呢,其余天波莊的弟子呢?」

東方飛鴻听聞之後,頓住腳步,表情也是疑惑,向旁邊的邵杰問道︰「小杰,莊里的人呢?」

邵杰也不疑有他,直接回答︰「莊里的人,都下山歷練啦。」

「那三師弟和四師弟呢?」

邵杰听到東方飛鴻提到其余幾位師弟,臉上露出厭惡之色︰「他們,閉關去了。」

「哦~」東方飛鴻也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但沒有思緒,微微地搖了搖頭,不想這些事情了,徑直帶著眾人前往客房入住。

此時,莊內的一處高樓上,一名老者背負雙手,滿臉復雜地看著東方飛鴻一行人。

「飛鴻啊,你回來的不是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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