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武州保衛戰(五)

青山如舊,歲月如常。

武州的漢武城依舊是武州絕對的中心,每時每刻都有武者來往于此,絡繹不絕。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一場災難即將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武隆樓中,江湖人在。

「蘇兄,好久不見。」一名富家子弟來到一名劍客面前抱拳道。

那姓蘇的劍客斜眼一瞥,淡淡道︰「你是何人,找我做什麼?」

那青年介紹道︰「我乃武州黃家嫡子,黃金華,想要招攬兄台作為我們黃家的供奉。」

那名劍客冷笑道︰「我乃無名小卒,為何要尋我做你們的供奉。」

黃金華笑道︰「先生說笑了,你的事情我可知道呢,一月前,你一人一馬滅了興隆山馬匪,報了全家滅門之仇。馬匪中有後天九重的武者,可見你的實力不簡單啊。」

劍客听到青年說出他那不為人知的事情,忍不住握緊劍柄。

青年身後的護衛已經面色嚴峻地注視著他。

黃金華笑道︰「先生別急,我可是很有誠意的,黃金十兩如何?」

看到劍客面無表情,青年繼續加價︰「二十兩?」

「三十兩?」青年自信地道。

劍客聞言心有所動,可一想到自己實力的提升乃是用了……一旦露餡就麻煩了。

最後青年拿出殺手 道︰「五十兩!蘇兄這可是良心價了。」

劍客听到黃金五十兩,已是心動不已,急忙開口答應道︰「我答……」

還不等他說完,突然地動山搖,整個漢武城仿佛地龍翻身一樣,正劇烈地搖晃著。

坐在上層的一名老者感受到漢武城的異狀,喃喃道︰「地龍翻身,天降災禍!」

話音剛落,遠處的天穹武院射出一道黑色光柱,直擊雲霄。

然後黑色斑點慢慢布滿天空,再一瞬間將眾人眼里的太陽吞沒,整個武州由白日變為黑夜。

路上的行人楞楞地看著劇變的天空,一股壓抑的恐懼感襲上心頭,好似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此時,那名坐在武隆樓的蘇姓劍客突生異狀,黑夜形成的那一刻,他就身體猛然一震,心髒傳來劇烈疼痛。

青年看到劍客捂著胸口跌落在地,口吐白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退到護衛身後。

黃金華指著劍客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他怎麼突然這樣?」

眾人搖頭,但很快,武隆樓中又有幾名武者倒地不起,一時之間人們惶恐不已,生怕下一個倒地的就是自己。

「快逃!」樓上傳來聲音。

「救我!不要吃我啊!」

緊接著樓上傳出尖叫聲,慘叫聲以及滲人的撕咬聲。

之前倒地的武者皆慢慢爬起,眾人發現他們的眼瞳開始發紅,牙齒竟然長出到了外面。

劍客睜開血紅的雙眼,看著黃金華的眼神如同看食物一般,然後猛然向黃金華撲去。

「護衛!」黃金華看到此景嚇得六神無主,慌忙逃竄,護衛們一見紛紛攔住劍客的去路。

劍客悍不畏死地直接撲在一名護衛的身上,任由其他護衛的刀劍攻擊,一口咬在那名護衛的脖頸處。

沒幾秒,那名護衛就已成人干。

剩下的護衛皆面色蒼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活生生被吸成干尸,那種視覺的震撼難以言喻。

緊接著劍客再次向其他護衛奔去,護衛們哪還有膽子反抗,紛紛逃跑。

邊跑邊喊︰「怪物啊!怪物!」

這時,在武隆樓里的武者們挺身而出,四五個人同時出手,幾刻鐘過後終于是將劍客斬殺,但個個傷勢嚴重,顯然是場慘勝。

可還沒等他們放松下來,門口外傳來聲音,而那如劍客般的怪物竟然又出現了,而且一出現就是五個,同時武隆樓上也傳來聲響,從樓上躍下三道黑影,眾人被這怪物圍困于武隆樓內。

眾人此時已經絕望,看著血盆大口的怪物慢慢靠近,手里的武器跌落在地都沒感覺到。

然後怪物們齊擁而上,瞬間將武隆樓幸存者淹沒。

大概三息過後,武隆樓一片死寂,只有門口流出的血河讓人膽戰心驚!

………

某處清灣風景秀麗,卻時而清涼,時而溫暖。

河流之中,一排竹筏穿過層層迷霧來到此處。

竹筏上端坐著兩人。

一人為青年模樣,樣貌妖孽無比,側臉可稱絕色,身著一席藍衣,氣質月兌俗淡雅。

另一人乃是位老翁,身穿黑色儒袍,面色嚴肅,脊背挺拔有力,卻眉間帶著擔憂之色,好似在思考著問題。

「夫子還在想武皇失蹤之事?」青年開口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擔憂地說道︰「你剛剛也應該感知到武州的異變了吧。」

青年點了點頭。

老者繼續道︰「現如今武州發生此事,武皇卻仍不現身,已是說明問題,老夫擔心武皇會出意外啊。」

青年笑道︰「這不正是我們來此的目的嗎?」

老者嘆了口氣,無奈道︰「武州現在不準進也不準出,如今無人知道武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老夫料想也只有那些鬼東西才會搞鬼。」

青年問道︰「夫子沒試過闖進武州嗎?」

老者搖了搖頭︰「老夫試過了,一旦強行闖進,就會對武州的人道武運造成不可逆的損害,甚至會讓武州所有的武者修為喪盡或者喪命。」

青年冷酷道︰「總好過讓武州整個落入鬼族手中吧!」

老者拒絕道︰「你這會讓咱們大周徹底失去武州的,太粗暴了。」

「那你又有何辦法?如今無人鎮壓武州,遲早會淪陷的。」青年反駁道。

老者撫模了下胡子,沉吟片刻後,回答道︰「請相信下武州的武者,他們會自救的。況且,我們來此,不正是為了此事。只要武皇能得救,這武州就失不了。」

青年無奈只好作罷。

「听說天機閣就坐落于此,可有何玄機?」青年問道。

老者解釋道︰「這河剛好處于是水州與炎州的交界處,暗合陰陽之理,且山水又符合八卦之形,乃是卦算窺探天機的絕佳之地。」

「那為何我們不直接飛去,要坐這竹筏。」青年繼續問出他的疑惑。

老者回答道︰「此河有個別名,名為天機河,天機河得坐天機筏才能到達天機閣。你如果不這樣,是永遠也找不到天機閣。」

青年恍然地點點頭。

大概二人在河里飄蕩了一個時辰左右,眼前迷霧才漸漸散去,前方竟然出現了一座空幽靜謐的山谷。

此時已有一人,等候在岸邊。

那是一名英俊少年,身穿淺藍道袍,氣質縹緲,好似不存在于世間,又好像能看到天上星辰一樣。

「晚輩葉秋,見過聖人,見過水柱。」少年躬身道。

「嗯,不錯,這一代的星辰子就是你?以後就叫老夫夫子吧。」老者微笑道。

「謹遵聖人吩咐。」少年再拜。

夫子無奈搖了搖頭,水柱林淼詫異地看了少年背後的星辰劍一眼。

葉秋繼續道︰「老師已經在山上等候兩位至強了。」

老者與青年點了點頭,身形一閃,已是消失在少年面前。

少年擦了擦額頭的汗,呼出口氣,獨身一人上山了。

天機山上,迷霧重重,但擋不住至強的雙眼

很快,高數千米的山崖,短短數秒,二人就已登頂。

此時已有一名老者在山頂的涼亭等候。

老者白發蒼蒼,老態龍鐘,臉上竟都是膿瘡和老年斑,皮膚全是皺紋。

一般的普通老者變成這樣,已經是活不長久了。

夫子與林淼看到老者的模樣,具是大吃一驚。

「天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夫子不可置信地問道。

他的年紀比眼前的天機老人還要大,但也只不過有點顯老而已,而眼前的天機老人已經像是要步入棺材一樣。

「算命的,不都是命短的嗎?你個聖人都看不透?」天機老人卻樂觀地呵呵笑道。

夫子鄭重道︰「天譴嗎?」

天機老人听到這個詞,渾身一震,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道︰「這天,病了。」

這一次,換作夫子渾身一震了。

天機老人演算天機,相當于天道的代表者,可如今看看他那病態的模樣,豈不是說……

天機老人暗含深意地說道︰「這天,已經不是我們的了,反而是那些東西的了。」

話音剛落,天象驟變,烏雲密布,驚雷炸響。

面對這天怒之景,三人卻熟視無睹。

天機老人看了看天,然後說道︰「你們來此是要問武皇的下落吧。」

夫子點了點頭︰「至強天機加身,不可演算,這天下只有你能算至強了。」

天機老人卻遺憾地搖頭道︰「抱歉,我也算不出武皇的下落。」

夫子皺眉道︰「原因呢?」

天機老人解釋道︰「武州如今被黑幕遮蔽,確實乃鬼族所為,他們封閉了那里的天機,污染了武運之龍,老夫已無法窺探那里的天機了,除非……」

林淼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那道黑幕能被去除,但那層黑幕又與武運緊緊相連,是無法用外力去除的,只能從內部破壞。」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寄希望于武州之中,有人能將此陣破壞?可鬼族謀劃此事許久,豈是那麼容易能攻破的?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武州淪陷嗎?」青年擔憂道。

天機老人看到林淼與夫子焦急的模樣。

好似想到了什麼︰「你們別著急,萬事無絕對,我在武州看到了一線生機,就看武州之人能不能把握住了。」

「此話當真?」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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