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麼？」
見卷毛李四欲言又止，封晟催促道，既然知道劍皇城情況危急，那自己也就沒有多少時間陪他耗下去了。
「而且，听說那些個巨頭霸主不想立馬破封，也是在等一個人，流雲城之主封晟。」
「哦？這是何意？
而且你們不就一個路人散修，說自己勢單力薄，無法接觸到最為實質的東西了嗎，怎麼對這知道得這般詳細？」
封晟連連發問，其疑慮也是在理，對方如果想要對付自己，布局謀篇，這種事也是隱秘，現在卻連這麼一個螻蟻人物都知之甚多，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又是何用意？
「這個也不是小的怎麼探查到的，而是隨著鴻蒙至寶出世的消息一同流傳出去的。
據說不久之前流雲城之主封晟大人偶然間獲得一件鴻蒙至寶，不知為何又選擇離開流雲城，在期間他好像曾經與劍皇城老城主高鴻飛有過聯絡，之間有沒有達成協議，這就不為人知了。
只是那些巨頭霸主人物覺得，十之八九高鴻飛會拜托封晟大人替他處理後續麻煩，只要對方肯在劍皇城中現身，到時候收獲的就是兩件鴻蒙至寶了。」
卷毛李四說道，臉上不免生出一縷崇拜之色，誰人不想成為像是封晟那樣的絕世強者，天驕人物，
「自然不會將消息隱瞞，反而還要大肆張揚才好。」
「這些個老怪物算盤打得倒是精明啊！」
封晟簡單評論了這麼一句，看來這劍皇城之行必定會是一次闖龍潭、探虎穴，刀尖上起舞與虎爭食了，自己北行之路上想過諸多險阻，沒想到這麼快在這兒就遇上了。
君子一言，千金不易，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隨即又繼續問道一些具體情況，
「那現在高家人如何了？」
比起龍淵劍如何，封晟還是更關心人具體怎麼樣，既是出于他的一片仁慈之心，受到高老前輩囑托，也是為了還劍皇城一個人情——當年得其贈劍的情誼。
「現在劍皇城大致處于封閉狀態，里面的具體情況如何，還請前輩見諒，小的實在是不知。
不過劍皇城外面的高家旁系，小的卻是知道一二，境況有些淒慘︰
或許是劍皇城老城主在此之前，就曾預料到會有那麼一天，一直在緊鑼密鼓將高家的產業和人員轉移出去，而人員上除了嫡系子弟太過引人注目，沒能從劍皇城中撤離出來，其他都遷出個大概了，免得其千年基業毀于一旦。
只是情況還是超出預料，那麼大一塊肥肉想不被人惦記都難啊，高家外面的產業或是遭到洗劫，或者是迫于壓力，轉贈或廉價出賣給他人，而高家旁系子弟也是在這些個動‧亂之中或死或傷，損失慘重」
「可不是嗎，
當今這個世道，哪里還有什麼個公理秩序可言，只要我的拳頭比你的硬，你的還不是我的？也沒有什麼可以指責什麼，這就是現實，人吃人的黑暗社會。
像是劍皇城這種積累起無數的財富，資源，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戰力保駕護航，有此下場也是理所當然，任何一個強大的勢力會對這麼大一塊肥肉毫不動心？」
禿頭張三附和道，武力為尊，沒有約束的世界里，拳頭就是公理，公平正義反而成為了少不更事的年輕人的空談笑話。
「」
這一次封晟並沒有發言，神色平靜，默默听著，雖然知道兩人所言很是無恥，乃至是荒謬，但是不可否認卻是出奇的正確。
現實的這個世界，同封晟心中所想所願相差甚遠，甚至已經是背道而馳，但是卻也不得不接受，就是他想要以武力來脅迫兩人配合自己演戲迎合自己，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封晟這般做法同他所厭惡之人的所作所為，在本質上又有多大區別？
並沒有，大家都是在以誰的拳頭大小在說話，現在我乖乖听你的話，按照你所說所想的去做，不是因為我心里真正切切就想這麼去做，只是因為你的拳頭比我更大更硬，我不得不迫于你的婬威而選擇服從，因為反抗即是死路一條。
這個世界的人都有病，世界尚有缺損，法則不全，在給人以通天徹地之神力，卻沒有對這份力量，對使用這份力量之人的行為，做出約束，善不彰而惡不懲，終將還是丑陋不堪。
「最後一個問題，這里又是什麼地方？
離劍皇城還有多遠？」
封晟問道，看著這里的植被地形地貌同劍皇城相差甚多，他也實在辨認不清。
「這里勉強可以算是劍皇城的地界範圍了吧，只不過是處在最邊緣的範疇，離劍皇城以我二人這般速度也就兩天的腳程。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即可。」
卷毛李四回答道，經過跟封晟這麼短暫的交流，發現他人也並非有自己想的那般可怕，而且他的這一系列反常舉動，不禁勾起他的好奇心，讓他慢慢壯起膽子，微抬頭看了一眼，問道，
「敢問前輩可是劍皇城中人，或者是同劍皇城有莫逆關系？」
听到這混蛋小子這一番話，直接嚇得禿頭張三一陣子哆嗦，用手捅捅其腰間示意他趕緊閉嘴，心里一陣大罵，你這小子搞些什麼鬼，好奇害死貓的道理都不懂？
禿頭張三年歲較大，資歷也更老，在為人處世，世道人心上，見識得自然是比對方要更加豐富，而這人的膽子在大風大浪過後也是特別之小，哪料對方還能這麼惹事。
卷毛李四也是明白了他的用意，沒有再說下去，靜默低下頭，
收起無謂的好奇心。
封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揮揮手示意放他們離去，
「好了好了，這里也沒你們什麼事兒了，走啊。」
見對方這麼爽快就肯放自己離去，禿頭張三和卷毛李四心里別提有多高興，如蒙大釋，得以重生，雙腿還不趕快麻溜跑開。
在他們二人前腳剛踏出一步，卻被小灰灰給叫停了下來，
「站住，我有說讓你們走了嗎？」
「嗯？」
禿頭張三兩人一頭霧水，轉身看了看，是一只灰貓，竟然能夠口吐人言，而且修為還不低，已經算是五階妖獸等級了，這下一比還真讓他們自慚形愧——敢情自己連個畜生都不如，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哪個修為高深的前輩高人不喜歡飼養一兩頭寵物坐騎，增加自身戰斗力，也能在人前更有面子，風光不是。
不清楚究竟是這灰貓的意思，還是其主人封晟之意，兩人都得趕緊停下腳步，乖乖走了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