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封魔之路 第五十三章 問責

作者︰山茶不泡水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完了,自己闖下大禍了。」見到就連海晶長老對這男子都一副唯唯諾諾的態度,就算是不知這男子的真實身份,朱管事也能猜出來個大概,這回自己真是惹了個不能惹的主了。

「先生請用茶!」朱管事趕緊收拾好這雜亂的大廳,擺出一張柔軟的椅子出來請他上座,點頭哈腰奉承討好。

先前自己那般行徑要說對方不怪罪是假,但這也不能把罪責都怪罪到自己頭上吧,現在迎合也不求對方原諒揭過此事,只希望他不要記恨自己下死手才好。

劉賢也不客氣,坐下捧起茶細細品茗,

「好茶,七百年的綠鐵,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味甘略澀,對修為大有裨益。」

「大人好見識!」朱管事見他連連稱贊,內心的不安也緩和不少,這綠鐵雖然名貴,也是一位好友相贈自己才得這麼一小罐,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沏上一壺,不過只要能夠討得大人歡心,值了!

丹閣內院肖然閣主房中,

衣服散落地面,春意盎然,大有小別勝新婚之樣,

「大人,怎麼樣?」

一番風雨,肖然和唐婉兩人並排相擁,緊緊貼著,意興闌珊。

「你真是個小妖精,幾天沒見功夫都生疏不少,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你的。」抱著美人,肖然補充道,

「對了,朱管事那家伙最近沒來欺負你吧?」

「討厭了大人,奴家就只屬于你一個人,難道你對人家還不放心嗎?」唐婉也充分發揮其魅功,細語嬌嗔,酥人骨,醉人心,略微有些責備之意。

「你這麼迷人我怎麼能放心。乖寶貝,別生氣了哦。」肖然輕吻她額間。

就在兩人盡情調情享受之時房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久久未停,

「閣主,是我海晶,請問你在嗎?」

「咚咚」

見沒人回答,海晶長老繼續敲著房門。

「是誰?不知道本閣主正在煉丹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來打攪我?」自己正在興頭上卻被人打攪,肖然原本心情挺好的一下子全沒了,怒火沖天直罵人,

「有什麼事,說!」

「好,上面派人下來了,來人說他叫劉賢,正在大廳里等您。」

「劉賢!」

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別的事想著罵他一頓也就罷了,現在肖然一听到這名字立馬來了精神,怒氣被壓下,取而代之的是驚懼不安,不是說過幾天才會來的嗎他怎麼來得這麼快,還是在自己這個時候來的?

「你先等一下,我收拾好東西就來!」簡單應付幾句,肖然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拾掇地上的衣物穿了起來。

「寶貝乖,我先去辦點事晚些時候再來陪你!」舍不得這香風美人可也沒辦法,肖然輕吻仍躺在床上的唐婉便和海晶長老一同小跑到大廳。

大廳內,

肖然和海晶長老趕到之時,劉賢還在細細品茗杯中茶水,朱管事半彎腰陪在一旁。

「師弟好久不見,怎麼來之前也不通知師兄我一下,好讓我親自去接你啊?你看師兄我這剛剛煉著丹,招待不周還望見諒。」肖然笑臉相迎,如久別重逢的老友再次相聚,熱情,懷念。

劉賢細嘬一口茶水沒站起身來,仔細打量一遍肖然全身,衣物凌亂,神情慌張,哪還猜不到他在干嘛,心里暗暗月復誹,就這般德性還真是到哪都不變啊!

「師兄言重了,倒是師弟我這般唐突沒通知你倒是給你增添不少麻煩,請恕小弟我不能給你請安了。」

「師弟你這說的哪里話,見外了不是。對了,師尊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一切都好。」

簡單寒暄了幾句,劉賢這才起身隨著肖然等人來到內堂,不過他們那幾句對話卻是讓圍觀群眾大吃一驚,

師兄弟?听聞現在的丹閣閣主肖然出身于一個龐大的勢力,而那男子又是他師弟,沒想到來人的身份這麼強而且看這人的態度,怕是來者不善,這丹閣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人群里不乏有王家的人,見此趕緊跑回去稟報。

內堂,

在劉賢走進內堂這段時間,丹閣內的長老,管事,就連分鋪的主要負責人都聚集在此。

劉賢進入其中便在主座上坐了下來,

「我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直接說了,上面對你們這兒的情況極為不滿,我丹閣入駐這源晶城許久,以前的情況就不說什麼了,但這半年以來,成績之差令人發指!」

半年,不正是肖然來這擔任閣主的日子嗎。劉賢雖沒直接點破,但這番話的意思也夠明顯了,明擺著就是沖著肖然而來。

「上邊懷疑有人吃里扒外,勾結外人坑害我丹閣利益,故派我下來調查此事。現在我就給你們一個自首的機會,坦白從寬。」

听此,內堂中的人都不禁把頭深埋了起來,生怕對方注意到自己把罪責攬到自己頭上。

「師弟啊,丹閣的業績不好這我是難逃其咎的,但我敢肯定這只是單純的商業競爭的結果,絕不會有人敢做出任何背叛丹閣的行為來。」

商業競爭?在煉藥師實力雄厚,丹方,資金等各方面都幾乎能碾壓對方的情況下都還被對方壓制到這樣的地步,如若說不是其中有人貪污,那看來這王家實力還真是可怕,若是讓他走出源晶城那還有丹塔什麼事?

叫人拿來賬本,劉賢沒一會兒就把賬本給翻完了,偌大的丹閣這幾個月來的流水還真是清薄,賬本干淨得很。

「你們這是誰管靈藥收購這一塊的?」

「是我,大人!」朱管事站了起來回答道,丹閣之中最高權力是閣主以及長老等煉藥師,但具體到收購靈草寶藥等具體操作還是得要自己來負責,他們就是頭腦,自己則扮演著雙手的角色。

「好,那我就要好好地問上一問了,你們平時這靈草的收購價格多少?」

「三株靈草一顆下品靈石。」

「那市場上一般價格多少,王家開出的價格是多少?」

「三株靈草一顆半下品真元石左右,王家開出的價格要更高一些,通常是在兩顆真元石這樣子。」

「那你解釋一下唄,你們把價格開得這麼低是明擺著不想做人家生意不是?」劉賢話說著,其中譏諷滋味更重。

靈草收購作為丹藥生意重要的一環,也是最開始最重要的一步,從賬本上的情況來看,在靈草收獲的日子,你開出這麼低的一個價格這不明擺著把生意都讓給別人了嗎,沒了靈草,也就沒了煉丹的材料,就是任你煉藥師功夫再好又能咋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也是一時失誤了,原本是想壓低收購靈草的價格來降低我們丹閣的成本,只是沒想到後來出現那般慘狀,我們反應過來時已是有些晚了一步,錯過大好時機,只是想提高一下收購價,只是評估一下價格,發覺這樣我們的利潤率會降低不少,而且也錯過大好時光,想要彌補也挽回不了頹勢,得不償失…」朱管事說道,條理清晰,做事精明與他這外表倒是不一樣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什麼是利潤?無非是兩頭奪利,壓低原料,降低成本,提高售價,讓自己分得的這份蛋糕盡可能大罷了。

朱管事的這套說辭表面上看是沒什麼,純粹是個人預判失誤,以及後期搶救無效,但這里又有一個疑問,那一開始又是出于什麼樣的自信來定出這個價格?

就是為了提高利潤率?在開闢一個市場的情況下,在有一個根基深穩的對頭競爭情況下,正常人都會犧牲利潤率來佔據市場份額,反而逆風操作,這是對自己有多大的自信,以為人家離開自己就活不下去了?其中沒有貓膩?

「好,那下一個問題,你們這丹藥的定價,這是要打劫呢還是不想不想干了把生意直接推給王家,比王家的多了一大截。別再用成本利潤那一套來糊弄我,想想別的理由!」

「…」

朱管事直接啞口無言,我就是出于控制成本,提高利潤率才做了這些,既然你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再說些什麼不也是白搭。

從煉丹成本上說,原料售價是一方面,在煉丹成功率方面提高更是一種著實有效的法,在這方面難道自己丹閣的煉藥師會比不過王家那些野路子出身的煉藥師?煉藥就是個燒錢的過程,兩虎相爭,要想把煉丹的成本控制住,就得比拼誰的成丹率更高,這是大頭,一抓住了別的也就相對而言無足輕重,可就是這麼一種巨大優勢下,卻仍未給丹閣帶來任何扭轉?

這是貪得無厭還是別的?

「而且,我特別不能容忍的一點是,你們賣藥就賣藥,竟然以次充好,這不是欺詐消費者嗎?你們還想不想在這兒混了,丹閣發展靠的是什麼,是信譽,可你們呢,為了一時的蠅頭小利就要將丹閣多年的信譽給毀于一旦,這是不打算在這混了還是想咋的?」同樣一句話,劉賢重復說了兩次,可見其憤怒情緒。

「師弟你先消消氣,其實吧,這是也不能完全怪到朱管事頭上,就拿那止血散中的雞血藤為例,商人立世重于信,這般以次充好,假冒偽劣,貪圖一時小利卻置我丹閣利益不顧,知罪否?」

劉賢說著說著情緒激動了起來,明顯是怒了,嚇得朱管事心驚肉跳,把頭埋得更低,不敢回話,現在回話,左一個不是又一個不好,承認了吧,自己就得服罪認誅,不認吧,看這劉大人的架勢哪里肯輕易放自己一馬。

正當朱管事內心糾結掙扎之時,肖然閣主站了出來為他說句公道話,原先在劉賢拿出賬本跟朱管事對峙的時候,還以為這朱管事就一草包連句話都不會說,沒想到連番對話下來他答得是條理清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這就很讓他滿意,為他說句好話也值了,

「師弟啊,你這就太過于為難朱管事了,剛才那止血散我也看了,其中不足年份的雞血藤所佔比重著實不高,保不準是那個煉藥師在配置的時候疏忽了,或是在丹藥儲存時弄混淆了,也是無心之失,就沒必要說得這般嚴重。」

「再者說,就算是真的故意用不足年份的雞血藤來冒充,在不影響藥效的情況下誰人可知,又能指摘什麼,難道這天下偌大的丹藥商鋪就只有我們這一家是這樣子做,遠的不說,就拿我們現在的對手王家來說事,難道他們所用藥材方面就沒有一點摻雜水分的嫌疑?師弟你的這要求太過于理想主義,不適合現實!」

听到閣主為自己開月兌,朱管事心中大安,而且听肖然這番話說得甚合情理,與現實相接軌,反觀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借用肖然閣主的話來說就是,太過于理想主義,應該只是某個絕頂勢力中的煉藥師,整天陳林夕于丹藥之中,疏于交際,腦子里也只有煉丹哪還知半點的人情世故,也就是一個煉丹瘋子罷了。

看來肖閣主還沒有完全被唐婉那個賤女人給完全迷住了心智,自己對他還是有用的,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肖然的這番話直接把劉賢氣的不行,一大堆歪理,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理想,難道得彎曲自身與社會的污垢同流合污才是現實,堅持本心,恪守本分卻只是理想?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把本分當做美德,把美德當做笑話?

這大概也就是劉賢他和他的這位師兄不對付的所在了!

「好,那師弟我就想向師兄你請教一下何為現實?難道這一連串的失誤就不是某些人的理想所致,這就不是現實了嗎?」

「師弟你這麼說可就真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寒了心,不以成敗論英雄,你不能就因為我們的成績不行就全盤否定大家的努力吧?這其中是有不少失誤,但大家為丹閣所付出的努力,汗水,難道就因為你的一句話統統化為烏有?這實在是讓人心酸。」

「不以成敗論英雄?好一句不以成敗論英雄,你們配嗎?拿出這樣的成績也不嫌丟人,還給我在這說你們為丹閣付出了多少?就是這樣的成績也談論什麼功勞?別給我哭訴你們付出了多少,我一概不知,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們能拿得出什麼的成績,成績斐然,你就是丹閣功臣,但成績悲慘,就是罪人。不論成敗,就是笑話!」

「劉賢!」肖然也不顧什麼表面情分,直接喊出其名字,是準備翻臉了?

「怎麼,師兄有何指教?」

「沒,沒有!」原本想要發作一番,但顧及到他劉賢身份超然,肖然強忍住內心的怒火而不發,劉賢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強行抹去自己的功勞把丹閣失利的罪責給自己做實了嗎,這種把戲糊弄三歲孩童可以,可用在自己身上是當自己是白痴不成?

「那就好,現在我就宣布一下處置結果,來人,將朱管事給我壓入大牢,待我查清再做處置,期間不準任何人查看探望,待查實有人背叛丹閣,殺無赦!這一點適用在場所有人!」劉賢說著,威嚴外露,殺意騰騰,「都听明白了嗎?」

「劉賢,你不要太過分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就算你身份尊貴,地位高我一等,可你到了我的地盤就這樣隨意處置我手下的人,那之前是不是得問過我一句?」

肖然倒不是不舍得朱管事這一顆棄子,反而更是想借此讓他徹底消失于人世,于公于私,一來是報唐婉之恨,二來也是為了讓他帶著那些秘密入土,唯有死人決不會泄露半分,自己這樣做也是穩定朱管事的一個計謀;

但再怎麼也不能就這樣讓劉賢當著自己的面,越過自己就弄死了手下吧,何況,肖然他自己現在還是丹閣閣主,要是就這樣讓他隨便得逞,那自己以後還怎麼管理這丹閣上下,連自己手下都保不住讓別人弄了,以後誰還相信你能當起大家心中的支柱,自己不會是下一個朱管事?

「那你想怎麼樣?」劉賢還是一副冷酷無情之樣,反問道。

「放肆,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兄,難道你就是這樣的態度來跟我說話的嗎!」肖然忍無可忍,自己一再謙禮忍讓,無非是顧及同門之情,但換來的卻是他的得寸進尺,步步緊逼,欺人太甚!

「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師弟,而是丹閣南布執法大殿大隊隊長劉賢,可以了嗎?」說著,劉賢從懷中掏出之前給海晶長老看的那枚令牌。

令牌為木制,大小不過巴掌,牌上刻畫的不僅有丹塔標志五瓣青色蓮花,其中花蕊處一顆金丹坐擁其中,還有一把極為巨大的利劍貫穿整朵青蓮,象征執法殿。

丹塔作為煉藥師最高最強大的組織機構,根深蒂固,勢力龐大,但也不會就任何一個地方的事務都親人專辦,為此其想出的就是派遣人員下來發展丹塔勢力,大地區再由此組建發展分部,長此以往,發展出兩大流派,嫡系與分支,嫡系自然是根正苗紅的丹塔人物,無論是在丹塔本部還是分派出去地位極高,一般都是領導人位置,像是肖然便算得上是丹塔在玄域中的第三級嫡系,由他們在自我組建勢力發展。

為了防止這些分派出去的人中有人背叛丹塔做出任何不利于丹塔的事來,在分派的嫡系中選出對丹塔絕對忠誠的人物組建成執法殿監督各分派人員,予以生殺大權,只要他們查實,而劉賢就是負責肖然所在一塊的執法殿人員。

「是,謹遵大人之命!」肖然不服氣,但不得不服軟,接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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