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鳶沖上前去,一把把齊錚拉到靈王面前。
「要的要的!他要的!」
齊錚也不是真傻,見眾人反應,如何還不明白靈王的一首歌似乎真的是天大的禮物?
他再度堆起諂笑︰「要要要,誰說我不要?」
「那你跪下謝恩吧!」靈王猶自氣鼓鼓道。
齊錚雙眼一瞪!
「哼!我輩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
「哎呀這個人好煩啊!」靈王轉身要走「我不送了我不送了!」
「豈能獨獨不跪靈王?」齊錚單膝跪地,干淨利落。
靈王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一腳踢死他的沖動。
他舉起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放在了齊錚的頭頂,表情瞬間變的莊嚴肅穆。
他的雙眼之中,瞳仁與瞳孔消失,化為最純粹的黑。
不,沒有名詞能夠形容那種顏色,硬要說的話,那不是黑,而是…虛無。
最純粹的虛無。
在那虛無之中,生出了一個極小的光點,無盡的能量擁擠在其中,相互擠壓,相互踫撞。
光點因此疾速震顫著,震顫著…
某一刻瞬間!光點忽然凝結不動!
旋即…
猛烈地爆炸!
靈王的口中緩緩地吐出五個字。
「聖歌‧萬物生」
瞬間,一種玄妙無比,卻又無法形容的感覺,充滿了齊錚的心間
齊錚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殿內,他漂浮在一片虛空之中。虛空中有無數極微小的點,這些點以不知何等存在所安排好的那般,在各自獨有的軌道上運行,旋轉。
空靈的歌聲響起在虛空中,歌詞晦澀不明,曲調玄奧難懂。
隨著旋律的行進,無數點相互凝結、組合,一個個星球誕生了。
一股巨力傳來,齊錚被這股巨力飛速拉扯到其中的一個星球之上。
星球表面覆蓋著由岩漿組成的海洋,有些地方的岩漿因暫時的溫度不均得以凝結成軟糯的岩石狀物體。
它們相互踫撞,結合著,但也許只是下一瞬間,轉眼又被融化。
此刻的星球,是紅色的地獄。
隨著高溫岩漿不斷噴發釋放的水蒸氣,融合著其他氣體,逐漸在星球外圍構成了非常稀薄的氣層。
而當氣層中不斷增多,越來越多的水蒸氣凝結成小水滴,再匯聚成雨水落入地表。
就這樣,紅色變成了藍色,水質海洋形成了。
海洋誕生了生命,生命優勝劣汰,演變萬千,有的生物離開了海洋,在陸地上生存了下來。
這些生物各自演化,逐漸形成了兩個智慧分支。
其中一個智慧分支,演化出了感受星球間無處不在的某種力,並使用這種力的能力。這種力被他們命名為靈力,而他們則自稱靈族。
另一個智慧分支人族,則發展出了獨有的技能,他們制造工具,群居而居,迅速形成了組織,利用技術和群體的力量對抗殘酷的自然。
在某個階段,星球的氣溫急劇降低,海洋和湖泊凝結成冰,生存變得愈發困難,于是,兩個種族自然而然的融入到了一起。
靈族利用靈力幫助人族抵抗遍布大地的大型食肉動物的掠食。
人族則幫助靈族建造住所,抵御寒冷。
兩族相互幫助,相互依存,靈族更是學會了使用靈力重塑自身形象,變成更加接近人族的模樣,以便于更好的融于彼此。
這樣美好的景象,在這個星球上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雙方都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永久持續下去。
直到某一天…
天上出現了九個太陽…
歌聲在這里停止。
齊錚被拉回現實,他久久難以回神。
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宇宙的誕生。
他看到了這個星球的過去。
不,不僅是看到。
而是…
參與!
事實上,他看到的景象,對于齊錚本人來說,只是他前世學習過的關于宇宙起源的猜想,被驗證了而已。
但參與,則遠不一樣。
他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禮物被靈王稱為天大的禮物。
事實上,這不是天大的禮物。
這禮物,比天大。
齊錚緩緩的睜開雙眼,他深切的感到,他不一樣了。
這種不一樣,並非提現在他的表象。
他沒有變的更強大,他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
這種不一樣,提現在對世界的感悟,對這個宇宙「本源」的感悟。
規則。
他感受到了規則。
這種對于規則的感悟,即使現在無法給他帶來實際的好處,但他隱隱明白,這相當于一顆種子。
種子破土之時,他將會對規則領悟的更深。
種子發芽之時,他將會對規則利用的更加得心應手。
種子茁壯之時,他即會是規則的一部分。
而當種子最終長成之時,誰知道呢,也許…
他,將成為規則之中的規則!
齊錚看著氣喘吁吁的,仿佛快要虛月兌的靈王,眼神充滿感激。
靈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啊?」
「的確沒看過。」齊錚面帶著無限溫柔,笑著搖了搖頭,「世間怎會有如此英俊而又神氣的存在?」
「我…」靈王有些想吐,他氣憤地看向胡左︰「胡左你管不管?」
「管?為什麼要管?」齊錚狀似疑惑。「難道我說的不對麼?」他轉向眾人︰「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對…」眾人也是無奈,稀稀拉拉的應道。
「沒錯,尊敬的靈王陛下,這是大家共同的心聲。在此,我也想送一首歌給陛下。」
齊錚清了清嗓子。
「歌名《蘇坡思達》。」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大家一起唱!」
「我只愛你,由阿賣蘇坡思達。」
「我受不了了…啊!!!」靈王快步躲到老漢和老嫗身後,指著齊錚,對二人急迫道︰「畢方夫婦!燒他燒他!」
二人哪會當真燒齊錚?
齊錚依然帶著溫柔的笑容步步逼近。
「你主宰,我崇拜,沒有更好的…」
「停!你到底要干什麼啊!」
齊錚停下腳步,含蓄的笑著。
「殿下,大禮物送完了,小禮物呢?」
「…」
…………………………………
到最後,齊錚還是拿到了他的小禮物。
靈王氣呼呼的取過柳賀為齊錚打造的極品仙劍,自天地間摘取了一股龐大的靈力,以秘法提煉之後,融入了仙劍內部。
旋即,似乎萬分懼怕齊錚再整活。
筋疲力盡的靈王,在畢方夫婦的攙扶下,罵罵咧咧的離開殿內,前往居所休息。
「沒什麼區別嘛。」齊錚嫌棄的把玩著依舊毫無特殊之處的仙劍。
「少爺,區別可大咯!」胡左說道︰「雖然少爺你現在還感覺不到。這把劍,有了靈識。」
「靈識?難道說…」
「劍靈。」胡左點了點頭,笑道︰「它有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