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圓真’這個名字,蒙氏這才想到了什麼,便道︰「好吧。」
說著,朝著台階上走去,進入了寺廟中。
此次廟會,熱鬧非常,來的人都是來拜佛的,而江夏幾人來的早一些,又是坐軟轎上山的,所以到了寺廟中,還沒有多少人。
江夏帶著四個小家伙一起進去,到了廟中,到處轉了轉。
這邊的風景看起來就很好,怪不得能成為遠近聞名的寺廟,來這里進香的人這麼多,也不是沒理由的。
這邊,江夏帶著四個小家伙到處轉悠,四個小家伙很久沒出來了,都撒了歡。
江夏也不拘束幾人,只是讓江向北照顧著弟弟們,便放開了讓四個小家伙去玩了。
自己和阿月,便在寺廟內慢悠悠的走。
到了佛堂的地方,坐在那听著和尚們誦經。
如此環境下,周圍的喧鬧聲,瞬間和周圍隔開,仿若是世間只剩下面前的世界一樣。
阿月也不做聲,就默默地陪在江夏的身邊听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誦經聲停下了。
江夏睜開了眼楮,看著阿月,道︰「看來,時常來這里听一听師父們誦經,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阿月听著江夏的話,便道︰「主子若是喜歡的話,奴婢可以時常陪您來,反正這里離著京城也不遠,馬車來回也不受冷。」
江夏笑著點點頭。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大殿上,卻傳來了蒙氏的聲音。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
「我努力過了,但是還是不行……」
江夏一愣,是蒙氏的聲音?
她和阿月對視一眼,便都起身朝著聲音的方向去了。
到了大殿外,江夏就看見了大殿的旁邊,坐著一位白胡子和尚。
那和尚的胡子很長,像是自己在電視劇里看到的和尚一樣。
而他的面前,坐在蒲團上的正是蒙氏,旁邊站著的人是羅琴蕊。
此時,蒙氏一臉淚痕,拿著帕子輕輕的擦著自己臉上的淚水。
「大師,我按照你說的辦法去做了,但我實在是做不到……」
江夏看著蒙氏哭得傷心,心中也有些難受。
這是一種自己無法控制的心痛。
或許,這便是血緣關系的牽連吧?
圓真睜開了眼楮,看著蒙氏,道︰「鐘夫人,若是你實在是放不下的話,那沒人能幫得了你了。」
蒙氏聞言,淚眼婆娑的看著圓真,道︰「大師,你能不能再幫我佔卜一卦,我想知道,到底我還能不能見到我的親生女兒!」
圓真听了這話,眼神有些不自然的朝著上方看了一眼。
他看向的方向,正是羅琴蕊的方向。
江夏微微的皺眉,將面前的一幕盡收眼底。
羅琴蕊看著圓真的眼神,不耐煩的給了一個點頭的動作。
圓真瞬間便開口,「好,那老衲就再為鐘夫人算一卦。」
說著話,圓真便拿出了自己的竹簽,開始搖晃著,最後,讓蒙氏抽一根竹簽。
蒙氏看著面前的竹簽桶,心中很是難受。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來,卻怎麼也下不定決心抽取哪一根竹簽。
一旁,羅琴蕊便蹲下了身子來,看著蒙氏,道︰「夫人,您快些抽一根吧,這樣大師也好給您算卦啊。」
蒙氏沒辦法,只得閉上了眼楮,隨便抽了一根,遞給了圓真。
圓真拿起了竹簽來看了看,閉上了眼楮佯裝是在算卦的樣子。
蒙氏焦急的等待著。
她期待圓真能說出自己想听的消息,卻又害怕又是和之前一樣一場空。
好半晌,圓真才睜開了眼楮,道︰「鐘夫人,這卦象上顯示,您和您的親生女兒,這輩子恐怕是再也不能見面了。」
這話,和之前的是一樣的。
蒙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瞬間跌坐在地上。
江夏一驚,急忙幾步上前去,伸手扶住了蒙氏的身子。
「鐘夫人,您沒事吧?」
蒙氏轉頭看到了來人是江夏,有些驚訝。
「縣主,你來了?」
江夏點點頭,扶著蒙氏坐了起來。
圓真看著蒙氏,道︰「鐘夫人,老衲還是那句話,你和你的女兒緣分早已盡了,何必還要苦苦的去追求這已經消逝的緣分?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鐘夫人何不順應天意呢?」
蒙氏聞言,看著圓真,「大師,你一直讓我放棄,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也很痛苦!」
圓真看著蒙氏,道︰「鐘夫人,若是這樣的話,你不如收養一名和你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子為義女,這樣的話,不但能排解憂思,還能圓了自己的女兒夢,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蒙氏一愣,有些怔住。
圓真一看蒙氏似乎在仔細考慮的樣子,便伸手捋著自己的胡須,道︰「這也是天意啊!」
蒙氏正要開口說話,卻听身邊的江夏忽然開口,「天意?大師,你確定嗎?」
圓真一愣,看向江夏。
「這位女施主是?」
剛才看見江夏進門扶著蒙氏,還以為江夏是蒙氏身邊新來的丫鬟。
如今,一個丫鬟也能在自己面前如此大放厥詞了?
真是搞笑,自己可是陛下都見過的高僧!
圓真當即便皺眉,怒視著江夏,「你是誰?老衲解卦的時候,不許旁人插嘴!」
江夏冷笑一聲,站起了身子來看向圓真,「圓真大師,我是清平縣主,今日也是和鐘夫人一起來的,圓真大師不認得我?」
清平縣主?
圓真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好像听說過這個名字!
對了,前幾天自己的徒兒胡漢林跑來找自己說他被人欺負了,好像提起過清平縣主這個名字。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圓真眯著眼楮看向江夏,「原來是清平縣主,老衲久聞大名。」
圓真話里叫著清平縣主,卻是根本不動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語氣中,也是帶了幾分不屑。
江夏見狀,也不惱,輕笑一聲道︰「我原以為這佛門得道高僧都是一心禮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沒想到圓真大師如此關注外界的事情,真是顛覆了我對得道高僧的理解啊。」
你用‘久聞大名’四個字來陰陽我,以為我听不出來嗎?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送你一頂‘得道高僧’的高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