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听著鐘鴻禮的話,伸手接了鐘鴻禮遞過來的請帖。
打開看了看,江夏道︰「玉林山在哪里?我還從未听說過。」
鐘鴻禮忙道︰「離著京城不遠,馬車的話也就半個時辰的車程,縣主若是答應要去的話,到時候我們鐘家的馬車自然會去接你。」
江夏笑著點點頭,「好,勞煩鐘公子回去和鐘夫人說一聲,我到時候會一同去的。」
江臨西塞完了點心,咕嘟咕嘟的喝著水,道︰「廟會?什麼廟會?有好吃的嗎?」
鐘鴻禮看向江臨西,伸手拍了拍江臨西的小腦袋,「你這小子,就知道吃。」
「廟會當然很多好吃的了,還有很多好玩的呢!」
江臨西听了鐘鴻禮的話,心中十分的激動,「我要去,娘親,我也要去,帶上我吧。」
江夏笑著點點頭。
鐘鴻禮笑道︰「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那玉林山可是很高的,要爬上山,需要足夠的體力,你到時候別在半路上累倒了哭鼻子。」
江臨西不樂意了,「哼,小舅舅就知道小瞧人,我在石林鎮的時候,可是每天都要爬上山去找我師父玩呢,我才不會覺得累。」
江夏聞言,倒是點點頭,道︰「鐘公子,你放心吧,小西這孩子雖然是貪吃了一些,但是爬山倒是可以的。」
鐘鴻禮見江夏都這麼說了,只得點頭道︰「那好吧。」
江夏幾人回家,鐘鴻禮帶著江臨西去買了大包小包的點心之後,也回家了。
剛進了鐘家的大門,江臨西開心的撒著丫子準備回房間,煮上一壺牛乳茶,然後美滋滋的吃自己剛從鐘鴻禮那里敲來的點心。
然後經過宴客花廳的時候,江臨西的腳步就停住了。
鐘和澤笑眯眯的坐在里面,道︰「小西快來,你爹爹來看你了。」
江臨西只感覺這大晴天里,似乎有一朵烏雲飄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湛墨一身月白色長袍,清俊如霜。
他坐在那,手上端著一杯茶,也不品,只是拿著茶蓋兒拂著茶葉沫子。
姿態說不出的優雅。
听著鐘和澤的話,湛墨抬頭看去,笑了笑,道︰「小西,這才幾日不見,都不認得爹爹了?」
江臨西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兒了吧唧的走了進來。
站在湛墨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孩兒見過爹爹。」
湛墨點點頭,「怎麼見了我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江臨西趕忙搖搖頭,「孩兒不敢。」
他不是不開心,他是超級想逃啊!
鐘和澤笑著道︰「你爹爹既然來接你,那你便隨你爹爹回去吧。」
什麼?這麼快?
江臨西很是不想,眼珠子轉了轉,急忙道︰「鐘女乃女乃的身體還沒好呢,我怎麼能這麼快回去?」
「娘親從小教我的道理,做人要有始有終,我不能半途而廢啊。」
鐘和澤一听這話,倒是樂了,「你娘親教你的道理倒是真不少。」
「不過你鐘女乃女乃的身體應該差不多了,最近看起來好多了,你不用擔心了。」
听著鐘和澤的話,江臨西可是愁死了。
鐘女乃女乃啊,你快出來吧,我需要你救命啊。
湛墨看向江臨西,道︰「既然你娘親教你做人要有始有終,那我也不逼你回去,你想在這邊住便住下吧,只要鐘家不嫌棄你就行。」
鐘和澤忙道︰「少將軍言重了,小西古靈精怪的,我們鐘家上下都非常的喜歡他,怎麼會嫌棄?」
湛墨點點頭,起身道︰「走吧,帶我去你住的地方,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鐘和澤起身,「小西,你帶你爹爹去吧。」
江臨西只得點點頭。
父子兩人到了江臨西最近住下的地方,進了屋子,湛墨隨處看了看,道︰「怪不得你不想回家,想來是因為這里沒人逼著你讀書,還有好吃好喝的。」
湛墨說著話,在小榻上坐下來。
江臨西面色尷尬,偷瞄了幾眼湛墨,「爹爹,你想怎麼罰我都行,只有一個條件,能不能不要打?」
湛墨看了看他,招了招手,「過來。」
江臨西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湛墨伸手拉著江臨西的手,輕聲道︰「小西,爹爹有一件事要做,或許,需要你的幫忙。」
江臨西眨巴眨巴眼楮,「爹爹要做的事情,居然需要我的幫忙?為什麼?」
爹爹可是天底下無所不能的爹爹啊。
怎麼可能會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
湛墨點點頭,將今日的事情告訴了江臨西。
江臨西一听到四個丫鬟居然敢嘲笑江夏,心中生氣的要命,當即攥緊了小拳頭,怒道︰「這群碎嘴子,我要回去把她們打死!」
湛墨皺眉,道︰「她們幾個我已經處置了,你不用操心,我需要你幫忙的不是這個。」
江臨西好奇,「那是什麼啊?」
湛墨嘆口氣,道︰「之前在石林鎮,爹爹沒有給你娘親名分,如今雖然回了京城,也辦了宴席,終究不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把你娘親娶回門的,所以爹爹心里一直不舒服。」
江臨西眨巴眨巴眼楮,听懂了。
「爹爹是想,給娘親三媒六聘,八抬大轎?」
湛墨點點頭。
江臨西又道︰「是不是這件事不能讓娘親知道,得給娘親一個驚喜?」
湛墨點點頭,舒展了眉眼,「爹爹知道你是最聰明的。」
他決定將這件事告訴江臨西,就是因為他覺得四個孩子里,江臨西是最古靈精怪,鬼主意最多的。
江向北太沉穩,沒什麼主意出上。
江易南的話,最近江夏肯定忙著鼓搗店鋪,江易南若是成日不見人,江夏會懷疑。
而江陽東……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實誠,告訴了他也等于告訴了江夏了。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小兒子,鬼主意多不說,最近剛好住在鐘家,他幫自己辦事,又隱蔽又方便,什麼都能順理成章。
他虧欠江夏的太多了。
因為兩人感情剛確定下來沒多久,所以為了尊重江夏,他每天晚上都會搬去隔壁睡,沒成想卻會被人拿來嚼舌根。
他不允許任何人對江夏這樣嘲諷,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他要昭告天下江夏的身份。
即便是會被人議論,他也要給江夏一場永世難忘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