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己扶正了發簪,用力簪上了。
「好了,這下可以了。」
江夏扶了扶自己的發簪,笑了笑,「好看嗎?」
湛墨有些木訥的點點頭,「好看。」
湛墨沒有撒謊,的確是很好看。
他總算是明白一個道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麼一個人,當她出現的時候,身邊其他全部的人和事物都黯然失色。
當江夏在自己面前笑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眼中,真的看不到其他人。
看見她笑,自己心中的煩惱也一掃而光,也想跟著笑。
這個時候,湛墨心中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他要永遠的守護江夏,守護住她的笑容。
江夏見湛墨目光有些呆呆的看著自己,也有些尷尬。
老娘好像也沒有美到這個地步吧?
這廝是不是忘了這還是在大街上,怎麼能一直盯著看?
江夏便咳了一聲,「那個……這可是大街上!」
湛墨一愣,隨即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頭。
一轉頭,卻見青竹和阿月,還有四個孩子正站在一旁看著兩人。
一副吃瓜的樣子。
湛墨更加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的形象忽然就在孩子們心中立不住了。
青竹還不忘起哄,「少將軍,你們繼續,我們就當沒看見……」
「咳咳——」
湛墨單手握拳,在唇邊咳了幾聲。
臉色瞬間變得很嚴厲。
一群人都不敢吱聲了。
畢竟,湛墨除了在江夏面前沒什麼威嚴之外,在其余人的面前,還是很有震懾性的。
這會兒,江臨西便忙跑了出來,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著江夏的發髻上的簪子,「娘親,你的新發簪真好看!」
江夏笑了笑,捏了捏江臨西的包子臉,「小西,是真的發簪好看,還是你為了拍你爹爹的馬屁啊?」
江臨西小臉兒一下子垮了。
糟糕了,被娘親看出來了!
江臨西卻還是一個勁的道︰「娘親真的好看!娘親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
江夏忍不住笑笑。
湛墨道︰「走吧,回去。」
一行人往家里走。
回了宅子里,阿月和青竹就去準備晚上吃銅鍋的東西。
江夏換了一身衣服坐在炕上休息。
湛墨翻看著她平日里看過的書,見江夏最近居然還在看兵書,倒是有些興趣,「你還喜歡看這個?」
湛墨說著話,翻了翻江夏看的書,見上面用筆標注了很多,眼看一本書已經看了大半了。
江夏趴在桌子上,一邊玩兒自己的辮子一邊道︰「沒事打發時間的,看一看倒也覺得有趣。」
湛墨翻看著江夏的批注,越看越震驚。
因為湛墨發現,江夏對于兵書上的一些地方的見解,是非常獨到和有借鑒性的。
湛墨很難相信,這些見解都是江夏寫出來的。
他雖然知道江夏自從山崖摔下去活過來之後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更聰明了。
但是,一般來說女子很難對兵法感興趣,更別說是能寫出如此獨到的見解了。
湛墨的內心,非常的震驚。
翻看著手上的兵書,將江夏每一篇的批注都看得仔仔細細。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桌子上的紅燭都燃透了,屋子里的光線黯淡了下來,湛墨才終于看完全部江夏的批注。
他一抬頭,正要換上新的蠟燭,卻見江夏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湛墨手上的動作便輕了很多。
想來,她今日該是累了。
這麼多天一直忙碌準備,還要和那些人勾心斗角的防備。
如今開業取得了這麼好的效果,一顆緊繃的心驟然輕松下來,是會很累的。
湛墨將桌子悄悄移開,然後將新點燃的蠟燭移到了遠一點的地方。
才輕輕的抱起江夏的身子放在了被子上,給她腦袋下墊上了一個枕頭。
兩人之間的距離忽然變得很近。
湛墨低頭,能清晰的看到江夏白皙的皮膚上,細小的絨毛。
她閉著眼楮睡得香甜,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湛墨卻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斷的加快。
就算是以前上陣殺敵,也不曾有過像是現在這樣的緊張感。
此時,江夏似乎是夢到了什麼場景,砸了咂嘴。
紅唇如同在無聲的邀請一般,湛墨一直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一刻徹底瓦解。
他緩緩的湊近江夏的臉,想去品嘗一下那紅唇的味道……
一點一點的拉近距離。
眼看著就要親上了……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聲音——
「爹爹娘親,吃飯了——」
江臨西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門被敲響。
江夏一下子被驚醒,一睜眼,就看見伏在自己身上的湛墨。
江夏嚇了一跳,剛想張嘴,卻只見湛墨的臉頃刻間覆了下來,唇上,傳來一陣柔軟。
江夏懵住了。
她很不想承認,這是自己兩世以來的第一個吻。
她呆呆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渾身僵硬成了木頭。
門外,江臨西眼看著推不開門,便大聲道︰「娘親,小西叫你吃飯了……」
湛墨松開了江夏的唇,身子卻沒有離開,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江夏也是忘記了回應門外的江臨西,暗淡的燭光下,江夏卻將此刻湛墨通紅的臉頰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男人怎麼……
湛墨看著她,輕聲道︰「我親了你,你可生氣?」
江夏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覺得此時的自己非常尷尬。
又尷尬,又緊張!
湛墨緩緩地湊近她,眼神定定的看著她,「生氣嗎?」
江夏只得遵從內心,搖了搖頭。
她緊張,也害怕,但是卻不生氣。
湛墨得到了自己滿意的回答,燦若星辰的眸子里浮上了幾絲笑意,「你心里有我。」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江夏眨了眨眼楮,「那你呢?你心里有我嗎?」
「是現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