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平听到湛墨的話,顯然是有些尷尬,他應了一聲,卻沒有開口。
湛墨看了看李德平,道︰「江夏跟我說,以前你很照顧她。」
李德平的臉色有些凝重,頓了頓才低聲道︰「俺應該的……」
湛墨微微勾唇,「不錯,你們是一個地方長大的,從小便認識,你把她當成是妹妹來疼,也是應該的。」
當成妹妹……
李德平听著湛墨的話,心里非常的難受。
他再傻也看的出來,湛墨何其聰明,只需要和自己見一面,就能看得出來自己的確是對江夏的態度很不一樣。
所以,才會來找自己單獨聊天。
李德平沒有說話,手上干活的速度卻在不斷的加快。
湛墨似乎是知道李德平肯定是這副反應,便繼續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找我。」
李德平又‘嗯’了一聲。
湛墨這一次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轉身離開。
湛墨離開之後,李德平似乎是一口氣忽然松了一樣。
手上的力氣一落下,一個盤子差點就掉落在地上。
「小心——」
金彩蘭伸手忙接住了即將掉落的盤子。
然後輕輕地放在了台子上。
李德平長舒一口氣,「差點摔了……」
金彩蘭看著李德平,道︰「德平哥,你死心了吧?」
李德平一愣,看著金彩蘭。
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議。
金彩蘭小聲道︰「俺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就是江夏姐,俺也知道,你為啥從成親開始就一直沒和俺睡在一個被窩……」
听著金彩蘭這麼說,李德平的心里特別的難受。
有一種被人拆穿了,卻又覺得對不起對方的感覺。
李德平喃喃道︰「彩蘭,你別……」
金彩蘭卻道︰「可是德平哥,俺又不怪你!誰讓俺沒有早點遇到你,你喜歡江夏姐,你也沒給她造成什麼負擔,你只是喜歡而已,俺明白。」
在金彩蘭的心里,李德平是個非常勤快又老實的人,他即使一心喜歡江夏,卻也從未說出來,也沒有仗著自己和江夏住得近就胡攪蠻纏。
所以,金彩蘭一直都不怨恨他。
反而是很理解他。
李德平卻是十分的羞愧,眼神充滿歉意的看著金彩蘭,「俺對不住你!」
成親好幾個月了,自己一直都冷落金彩蘭。
現在想來,也只不過就是仗著金彩蘭的脾氣好,能包容自己,所以自己才這麼肆無忌憚。
沒想到,她冰雪聰明,早就看出來了自己的內心所想是什麼。
李德平心中愧疚無限,「俺真的……真的無話可說了……」
金彩蘭見李德平這樣子,卻笑笑,道︰「這有啥?俺知道了之後,還是想跟著你,就是覺得你早晚都能回家和俺好好過日子。」
「怪的話能怪誰呢?要怪就怪俺沒有早些認識你,要是早點認識你的話,說不定你就不喜歡江夏姐了呢。」
李德平看著金彩蘭的樣子,心中更是慚愧。
他頓了頓,道︰「彩蘭,俺以後都不想著以前那些事兒了,之前听人家說,做人就得啥事兒都往前看,俺以後要好好過日子。」
金彩蘭聞言,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看著李德平拼命地點著頭。
張冬蓮和李青田將這一幕默默地看在了眼里,兩夫妻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慰。
看來,李德平是真的想通了,這樣也好,抱孫子的目標可以開始期待了。
湛墨到了山洞口,見四兄弟正在山洞外玩著。
江易南見了湛墨來了,便上前道︰「爹爹,可是成了?」
湛墨點點頭,又道︰「你怎麼知道?」
江易南便將之前的事情和湛墨說了,又道︰「爹爹,你一眼就能看出來德平叔的特別,可真厲害。」
江易南這是真心地羨慕這種能一眼就看出不同的人,眼光毒辣之厲害,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
湛墨看了他一眼,道︰「父子連心吧,你不也是一眼看出來了?」
江易南笑著點點頭。
湛墨見江易南笑了,破天荒的換了柔和一些的語氣,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江易南被湛墨夸了,心里也很開心,便道︰「爹爹說的,父子連心!」
「我們當然是共同的目標了。」
以前的目標是留住娘親,現在的目標就是寵娘親!
老子兒子一起寵!
江夏看完了鍋,問了問李青田,「李叔,現在差不多做好了多少?」
李青田聞言,直起了腰板算了算,「差不多三十五只了,這幾日俺們一家四口都吃住在山洞里 ,緊趕慢趕才趕出這些。」
江夏忙道︰「足夠了足夠了,按照這個進程,再做十五只就夠了。」
只要是開業那一段時間湊夠五十只,應該可以應付一下。
後續的,慢慢來也不著急。
李青田聞言,琢磨了一下,道︰「那倒是可以,最多一天,俺就能干完。」
江夏心里感激,道︰「李叔,這次的事兒全靠你們了,要不是你和德平哥幫忙,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別的都好說,劉言正無非是多花點錢,都能買到。
可是這銅鍋,卻不是那麼容易做好的。
首先是手藝,自己不認識手藝人,找起來困難不說,若是大張旗鼓的去找,還很容易暴露,引起別人的注意。
其次還有就是可信度,李青田一家子都是自己可信的人,想想之前的衛忠才,輕易就能被人收買,若不是自己洞察的早,現在情況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子的。
李青田听了江夏的話,倒是很不好意思了,「夏丫頭,你可別這麼說,俺哪有那麼厲害……」
自己就是個莊稼漢子而已,有這麼一門手藝是不假,可是卻不能跟別人比較,這世上厲害的人多了去了,自己還能排的上老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