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離開公孫夫人寢宮,準備回自己的御書房,意外看到宮中一處院落里,不少內侍正在忙進忙出。
看了半天,嬴政在內侍的提醒下,終于記起來,今天瓊枝夫人搬回皇宮,哪里正是瓊枝夫人的寢宮,就想著過去看看。
可剛走進瓊枝夫人的寢宮院子,意外听到瓊枝夫人在正殿與人說話。
嬴政攔住想進去通稟的內侍,指著正殿問道︰「誰在里面陪瓊枝夫人說話?」
「回稟陛下,是九殿下。」內侍趕緊回答。
是趙熠!嬴政頓然一喜,揮推內侍,「行了,這兒不用你們服侍了,下去吧!」
說著,嬴政便徑直一個人,朝著瓊枝夫人的寢宮走去,快要走到近前的時候,正好听到瓊枝夫人和趙熠的談話聲。
「熠兒,我怎麼听說,你父皇今天帶你去了公孫夫人哪里?」瓊枝夫人的聲音帶著關切。
「母親,我也不知道啊!」趙熠的語氣中滿是牢騷,「也不知道他抽哪門子瘋,非要拉著我去,我不想去都不行!」
瓊枝夫人輕蹙眉頭,她听說後就有些疑惑,不明白嬴政為什麼要待自己兒子去公孫哪里。
不過很快瓊枝夫人就對趙熠告誡道︰「熠兒,以後住進咸陽城里,說話做事都小心著些,對你父皇,還有大臣們,年長的都要用敬語,別還像是在趙莊哪里,否則獲罪都不知道。」
瓊枝夫人其實很擔心趙熠,自己兒子自己心里清楚,雖然如今也算是達官貴人了,可自己兒子什麼德行她太了解了。
現在在宮里面都敢這麼說話沒規矩,這要是哪天在嬴政跟前也這樣,那小辮子還不是隨便逮,想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母親,哦,母妃且放寬心,兒臣知道了。」趙熠拗不過母親,只能規規矩矩說話,但話沒說兩句,就原形畢露。
「我以後再也不上朝,再也不理那個老東西,凡是跟那老東西沾邊的,我都躲得遠遠地!」
「趙熠!」瓊枝夫人驚了,伸手照著趙熠的嘴就扇了過去,但即便著急也沒打太重。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那是你父皇,怎麼說話的,你這死孩子,非得急死我嗎?」
瓊枝夫人急得跳腳,趙熠卻是一臉不在乎的表情,站在外面的嬴政听了,也是一臉無奈。
原本以為,趙熠喊自己老東西,只是在心里面月復誹才敢說,沒想到當著瓊枝夫人的面也敢這麼喊,簡直就是個逆子!
「咳咳……」嬴政越想越氣,結果自己被自己口水嗆到,只能推門而入。
正殿內的趙熠和瓊枝夫人,冷不丁看到嬴政獨自一人進來,頓然吃了一驚。
我靠,老東西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陰魂不散,還嚇老子,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該不會是故意來偷听的吧?剛剛勞資的話,該不會都被他听了去吧?
嬴政笑得意味深長,看趙熠一臉緊張的表情,知道這貨不是真的放蕩不羈,心里好受許多,不過听這貨說自己陰魂不散,臉色又沉了下來。
「陛下,您,您怎麼來了,這里亂糟糟的,還沒個人通稟,您這里歇歇……」
瓊枝夫人手足無措,嬴政隨手示意瓊枝夫人不必如此,「是朕讓他們不必通報的,朕就是過來看看,你今天進宮,有什麼缺的只管吩咐內侍去做,別怕麻煩。」
嬴政隨口說的話,听在瓊枝夫人耳朵里,就成了關心,也是嬴政之前可從沒這麼跟她說過體己話,就讓瓊枝夫人感動的不行。
母上大人有點出息好不好,這老東西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
沒辦法,管不了嘍,老東西一把年紀還能把母親騙的團團轉,果然就是傳說中的海王加渣男體質,什麼女人都抵擋不住!
我怎麼就是他親生的呢,要不然我就把他那些個公主,全都哄得團團轉!
逆子!嬴政心中暴跳如雷,恨不得當場捏死趙熠。
要不是看在他今天救了公孫夫人的份上,嬴政真的現在就想下手弄死這個逆子。
只能當什麼都不知道,嬴政大刺刺坐到正殿上首位置,趙熠做出一副鵪鶉模樣,眼觀鼻鼻觀心,裝空氣人。
瓊枝夫人卻不讓他裝空氣人,用力推了趙熠一把,「熠兒,怎麼如此無禮,見了父皇要行禮不知道嗎?」
嬴政看到趙熠一臉不情願的表情,隨手一揮道︰「不必了,這里只有你我,一家人何必拘禮,以後沒外人的時候,就跟在趙莊一樣便是。」
嗯?趙熠听到嬴政這話,頓然開心了。
咦,老東西最近真的是轉性了,還真有點慈父味道。
該不會是裝出來的吧,可也沒必要啊,在我和母上跟前,也不至于啊,那是為啥呢?
管他呢,只要不行禮就成,這一天到晚的,光行禮都把勞資折騰得不行……
趙熠的心聲,听到嬴政腦海里,終于讓嬴政笑了,這逆子,總算知道自己是他老子!
瓊枝夫人听了嬴政的話,終于放下心來,「陛下得空可以多出去走走,別太勞累了。」
嬴政點了點頭,「最近關中來報,今年收成應該不錯,朕終于能松口氣了。」
秦國都城咸陽,建在關中平原上,附近就有全長兩百多里的鄭國渠,灌溉著關中平原近三百萬畝農田,若是今秋能夠豐收,確實能讓大秦松口氣。
呵呵,豐收?松口氣?做夢去吧,老東西還是不懂什麼叫實干興國,都不知道蝗災要來了嗎?
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今年整個關中平原就會發生百年難遇的蝗災,整個關中平原徹底絕收!
到時候整個大秦都將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驗,數以百萬計的流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嗡——
剛剛才心情放松的嬴政,冷不丁听到趙熠這幾句吐槽,腦瓜子瞬間嗡嗡的。
百年難遇的蝗災?關中平原絕收?這怎麼可能!嬴政整個人頓時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