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宮南半蹲,合里很快就領悟到了,一躍而上,手腳抱得牢牢的。
七個人的目標太大了,大家被迫分開到四處,宮南約定西南第一區集合,他準備獨自送回合里。
就這樣,兩個人徹底開始了獨處的旅程。
宮南舉著槍,背著合里,一路快跑。
也幸虧現在喪尸還沒徹底進化,依靠人類的每公里三分鐘的腳程,喪尸被甩在了身後。
他們迅速躲進一輛小轎車的後座。
合里還沒說什麼就被宮南壓在後座與前座的縫隙里面。兩居身體壓在一塊,臉貼臉。
一眾喪尸從他們的旁邊跑過去。
合里瞪著大眼楮,看著面前的男人,長長的睫毛,認真的雙眼看著車外的動靜。
他鼻梁高挺,嘴里正喘著剛才因為快速奔跑,身體還沒緩過來的粗氣。只是兩個人這麼近距離,合里總覺得這個男人和某人長得很像,到底是什麼人,她又實在想不太起來。
見外面終于沒了動靜,宮南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下意識的就放松身體,將腦袋低下去。
這一低,嘴唇對嘴唇就這麼貼了上去。
兩個人都驚得瞪大了眼楮,好死不死,合里下意識的伸出了舌頭。
我的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嘴巴太干了下意識舌忝的。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舌尖收回,就在這時一個喪尸在他們的車附近停下了腳步,頭砸在副駕駛的車窗上,往里面看。
喪尸看的視角,讓宮南沒辦法抬頭,一旦抬頭了,就很容易發現里面有人。到時候他們都走不掉。
「你……」他張口,那冒出的舌尖好死不死貼在了他要說話的牙齒上。他本來是想說你把你舌頭伸回去的。
沒想到他一開口,她的舌尖正好順理成章的伸了進來。
合里感覺到舌尖觸踫到了他的牙齒,立刻縮了回去。嘴巴抿得緊緊的。宮南不會變成喪喪尸吧。喪尸的唾液能傳染,他不會被我傳染了吧。
宮南低垂眼楮看她緊抿的唇,上下打量她的表情。倒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一個意外就這麼害羞了。該不會是初吻吧?
宮南看她不敢吱聲的模樣,以為她害羞了,嘴角彎起曖昧一笑。
等那喪尸走了,宮南坐到後座上。「你伸舌頭干什麼?」他看她不敢看自己的眼楮,忽然一種想要逗她的心冒出。
「你嘴巴剌我嘴皮子了。」合里盯著他的嘴,不太確定自己傳染的人會不會變成普通的喪尸,還是變成像自己這樣的成功實驗體。
宮南一愣,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確定喪尸都已經遠去,開門拿著僅剩最後一發子彈的步槍走在街道上。
遠處的天已經晴了一大半。一眼望去,只有零星幾個喪尸。
終于在他的多次嘗試,他獲得了一輛能開的小轎車。
合里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坐在副駕駛,不斷的觀察宮南。
宮南只以為她是因為半夜的那個吻喜歡上了自己,並沒有多顧慮。反而毫不在意。
一路就開到饒城,這饒城重兵把守,每一個人都需要出入淨身檢查。旁邊就是亂葬崗,都是一些身上有傷痕被擊斃的尸體。
合里在帳篷里被女兵翻來覆去的查看,就差拿放大鏡觀察毛孔了。就在她被女兵同意放行穿衣服的時候,合里忍不住提醒︰「那亂葬崗的尸體還是爆頭的好。我家那邊的喪尸心髒被穿了十來天,突然就復活了。」
女兵听到她的話,認真的點點頭,出了帳篷就將這句話講給了士兵。
合里看著他們拿槍去亂葬崗,打心底有點對不住喪尸們。畢竟自己也算是他們半個同類。
兩個人走進城里面,好多人都住在帳篷里面,大家都悶悶不樂,似乎都被這場喪尸浪潮搞垮了心態。
因為資源緊缺,兩個人的休息住房被安排在一個帳篷里面。
宮南的需求,需要向饒城的管理者匯報。他們需要在這種城市待上兩天。
听說了他的身份,好多軍人都會過來慰問。因為百分之百感染率的喪尸席卷,這饒城還能保持著優先服務百姓的優良品德,倒是人性的真善美。
一小隊開著兩輛小卡車進來,那是派出去的搜索物資的隊伍。在這里的百姓意外的服從指令,倒是沒有宮南那時候的任性。
「多少人出門,多少人回來就是最好的匯報了。」兩個巡邏士兵站在合里旁邊聊天。
合里見了笑了笑。
兩個士兵見她對他們兩個笑,羞得紅了臉。
合里長得美,再一笑起來,更是讓人心情愉悅,哪怕是現在頭發有點散亂,皮膚上沾上了灰塵依然擋不了別人一見鐘情得容貌。
「謝謝。」合里見三人對視舉了舉面包,笑著鑽回了帳篷。
「听說那是司令兒子的帳篷。」「末世還能有美嬌娘陪伴,咱們就沒那個命嘍」那兩個士兵討論,羨慕得不行。
合里心情極好的鑽進帳篷,就見宮南頭冒虛汗,雙眼模糊的看著帳篷頂。
她見他這幅狀態,趕緊將帳篷拉上。防止別人突然進來造成誤會。
「喝水麼?」她幫他擰開礦泉水放在他的嘴邊。他嘴巴泛白,嘴唇起皮,臉頰通紅。
「你別嚇我了。」合里不怕喪尸,只是覺得就這麼讓一個護了自己幾天的人就這麼去了,打心底里過不去。
外面開始變得嘈雜,有人想要邀請宮南去參加他們的座談會。
「他睡著了,這幾天太累了。明天吧。」合里一邊回絕,一邊悄悄耳朵听著外面的動靜。
那外面的人也不糾纏,直接就走了。倒是讓合里放下了心。
宮南的手指開始抽搐,手上的關節開始發出「 吧, 吧。」的聲音。
他渾身都在發燙,全身都在冒汗。
合里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處理。
殺了?這模樣越看越像變異怎麼辦?
整座饒城對我們還不錯,不能恩將仇報吧。
她將礦泉水倒在手上沾在他的身上,以給他一絲清涼感。只是這樣的行為無濟于事。
他睜大的雙眼,瞳孔越來越大,似乎要彌漫在整個眼楮上。
宮南青筋暴起,在床上一抖一抖,雙手握拳,看起來他的意識還算是清醒,極力在控制自己。
「殺-了-我!」宮南也不確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自己怎麼會這個樣子,但從以前他看到的別人的變異過程,知道自己即將變成喪尸。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識,讓合里听明白。
他黑洞洞的眼楮恐怖如斯。慢慢呲起得牙吃,兩顆虎牙越長越長,人的很。
雖然他一心求死,但是宮南卻忘記了,合里不會開槍。
合里看著他,心里一遍一遍的猶豫。應該不能變成喪尸吧,怎麼說我也是成功體。
她也想賭一把,如果發現他真的變成了喪尸,那自己再將他殺了也不遲,到時候就算自己被咬了,等個幾個小時自己也會恢復如初。
「快……」宮南只覺得自己的大腦被強制剝離身體,自己的身體也在這一刻徹底不受控制,雙手不停顫抖抽搐的抬起。
還不等合里有什麼動作,就被他突然的起身咬住了肩膀。
合里疼的眼淚直流,咬緊牙根根本不敢叫出聲音,在他的身下無聲的掙扎。大哥,你別真的變成喪尸啊,你要變成喪尸我也得被人類爆頭。
她的手模在他的身上來回模索,終于在他的腰月復處找到了匕首,準備如果他徹底變成喪尸,就一個匕首插進他的腦袋里將他爆頭。
逐漸,兩個人的衣衫都被扯得凌亂不堪。
晃動的小帳篷在外面的人看來,只以為是兩個年輕的小情侶,多日忙碌,此刻終于可以安心的干柴烈火。
宮南就那麼緊緊的咬住她的肩膀,手上就好像是失去了安全感的小孩,得到一份溫暖就緊緊抱住她,不肯撒手。
大概過了很久,合里滿頭都在冒著疼痛的虛汗,等到她緩過神來,宮南的嘴還在咬著,雙手環抱住她,再沒有其他的動作。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任她怎麼掙扎,哪怕兩個人的衣服都被掙得半月兌了,他就好像個貪財鬼,抱著寶藏一樣,就是不肯撒手。
合里掙扎的累了,朝著帳篷頂翻了個白眼就這麼躺倒在床上,閉上眼楮睡過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合里睜開眼楮,就見自己還是睡前的姿勢,她的脖子因為一個姿勢睡落枕,一時間沒辦法轉動。
「我的哥。你要變身就變身,折磨我干嘛?」她想起身,整個身體都被宮南壓著,怎麼也起不來,她無奈的餓拍拍他的頭,就這一拍終于將宮南弄醒。
他睜眼雙眼,身體也恢復成了原樣,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動作,然後極快的後挪一步。
合里頭發凌亂,脖頸處是他快咬掉的牙印,現在還在往外面冒著血,兩個人衣衫不整,床上也是各種翻亂的痕跡。
合里睡得不好,脖子也落枕,一臉疲憊,她自知自己的治愈能力,很自然的就要將衣服穿上。
「我……」宮南一時語塞,抄起兜里的藥膏給她。
合里脖子扭了,沒辦法看到自己的傷口。宮南察覺到她的難處,主動幫她上藥包扎。
「我昨天,把你?」宮南等兩個人都收拾好了,猶猶豫豫,一點也不像之前果斷狠戾的大男人。
「沒有。」合里見他恢復到往常,想來自己不會影響別人,也就將心放在了肚子里。
「嗯。」宮南得到答案,表情也從剛才的詫異變成了和從前一樣的冷漠。只是從這一刻開始,看向合里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就如昨天他能說出讓她殺了自己的話一樣,他除了身體不受控制以外,他的意識持續到後半夜都一直是清醒的。感受到她面對自己奇怪的狀況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一臉擔心自己的安全,哪怕自己咬了她,她也沒有大叫引來別人。如此可見,這個女人,他認定這個女人一定對自己深愛入骨,與其他女人虛偽的愛意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