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此時此刻,葉宛月是這樣想的,
所以剛剛門外,那些侍衛全都被葉宛月以最快的速度放倒了。
而進去這里殺掉大皇子和貴妃娘娘,也是他的決定,她自己的決定。
但是葉宛月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自然也知道,做了這件事之後可能會出現的任何情況,可能會出現的任何問題。
她不管,她願意扛著,
但是,她就是要為阿靜報仇。
「皇妹,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皇子是貪生怕死的。
至少在這一瞬間,大皇子是貪生怕死的。
他似乎預見了自己即將流逝的生命。
但是他不甘心啊。
他還有那麼明媚的未來,還有那麼多的幸福,在等待著他。
他不想就這麼死了,不想將自己的性命這般的白白葬送。
葉宛月听著這樣的求饒哭喊,卻顯得格外的無動于衷。
他們怎麼樣,那是他們的事情。
他們害怕去世,好,這是人之常情。
那阿靜呢?
阿靜去世的那一瞬間,她萬分驚恐的時候,誰曾想過饒了阿靜一條性命呢?
「阿靜才十三歲啊!」
葉宛月雙眸猩紅,眼眸之中盡是廝殺的戾氣。
「十三歲的孩子,你們居然也能下的去手,你們為什麼那麼殘忍,為什麼那麼惡毒。」
葉宛月厲聲呵斥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呵斥面前的兩個凶手,還是在呵斥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至少,她不能拯救了,再也不能拯救了。
葉宛月運足了內力,先對著大皇子下了手。
大皇子的脖頸就這麼被葉宛月掐在了手中。
他是有反抗和掙扎的,但是常年在宮中長大的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會是葉宛月的對手呢?
非但不是葉宛月的對手,甚至還三五下便被葉宛月直接給制服了。
她掐著他脖子的手,力道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狠狠地一個對折,便直接將大皇子的脖頸折成了直角。
鮮血,也瞬時從他的口中流淌下來。
他斷了呼吸,整個人都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貴妃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整個人都要瘋魔掉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的發生。
緩了良久之後,貴妃才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大皇子身邊,她緊緊的將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兒抱在了懷里,
「皇兒!皇兒!!」
「本宮的孩子啊!」
「皇兒,皇兒你醒醒啊?」
貴妃娘娘哭得像是個淚人兒,一邊痛哭著,一邊狠狠搖晃著地上的人。
但是不管她怎麼哭喊,大皇子都不可能會起死回生了。
葉宛月表情淡漠的看著面前一切的發生,眼眸之中盡是陰冷。
「既然貴妃娘娘那麼心疼大皇子,那就不妨也下去陪著吧。」
她薄唇輕啟,說出來的話里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情緒。
但是每個字眼,都讓人發自骨髓的懼怕驚恐。
貴妃真的怕了。
她已經親眼看著兒子沒了性命,自然不想自己也丟了性命。
她還沒活夠。
她趕忙跪在地上給葉宛月磕著頭求饒︰「宛月公主,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宛月公主,我知道阿靜不該死,但是這個注意不是我出的,是大皇子想到的啊,我身為母妃,實在是……」
她不顧一切的哭喊著,求饒著,想要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至少此時此刻,她不想死在這里。
但是葉宛月又怎麼可能會給她生的機會?
既然阿靜已經死了。那陷害阿靜的人,便都應該跟著一起去陪葬。
貴妃的話還沒說完,葉宛月再次一掌襲來,直接打在了貴妃的胸口。
噗!!
一大口鮮血從貴妃娘娘的口中噴涌而出,直接噴在了地面上。
然後,她的眼眸萬分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宛月,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膛。
就在貴妃不可置信的眼眸之中,她就這樣倒了下去。
倒在了血泊之中。
倒在了大皇子的身邊。
氣絕身亡。
葉宛月看著腳下這兩具尸體。
心情卻一點都不高興。
阿靜沒了,就算殺了他們兩個又能怎麼樣,阿靜還是沒了,還是再也見不到阿靜了。
葉宛月閉上眼眸,阿靜的音容笑貌就在她的腦海之中閃現而過。
她輕輕喃喃著,對著阿靜說︰「阿靜,我幫你報仇了。」
當葉宛月拖著滿身的絕望和疲憊,從貴妃的寢宮之中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想是丟了魂魄一般的空蕩。
就這般空蕩蕩的走著,前進著。
外面便是碩大的日頭,但是看著這個日頭,葉宛月只覺得天旋地轉,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葉宛月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自然,這一天一夜之中,皇宮里發生了許多大事。
大皇子沒了,貴妃娘娘沒了。
皇上有些不敢置信這一切的發生。
他一夜之間似乎老了很多很多。
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女兒,再看著一片雪白葬禮進行之中的妻兒,他心如刀絞。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葬禮只在一天便匆匆結束。
皇上下旨,一切葬禮從簡。
葉宛月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的時候,整個皇宮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和。
就好像,這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葉宛月搞不懂父皇的心思。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先斬後奏,所以,葉宛月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拖著疲憊的身體,跪在了皇上的宮門前。
皇上沒想到葉宛月會如此跪在自己的宮門前,知道之後立馬讓人趕忙將葉宛月攙扶起來。
皇上沒有說什麼,葉宛月也沒有說什麼。
父女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靜靜地看著。
看到最後,皇上先張開雙臂,將葉宛月緊緊地擁抱在了懷抱之中。
葉宛月一開始有些木納的站在原地,但是感受到了懷抱中中年男人的啜泣顫抖,葉宛月的那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父女兩人就這樣緊緊地相擁在一起,一起痛哭起來。
從始至終,兩個人都未解釋一句。
似乎這個時候,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