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其實並不是故意不搭理楊枝，他只是看到合同已經簽好，就覺得不要再打擾別人，便下了線。
簽約了網站，現在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接下來就要看看《誅仙》能不能達到自己的預期了。
畢竟周牧對這個世界的網絡小說也不算太了解，不知道曾在地球成為經典的《誅仙》會不會水土不服。
不過好在周牧腦子里還有很多經典小說可以繼續嘗試，倒也不急。
接下來要做的是注冊成立一個工作室。
既然決定了將來要進行歌曲和小說改編版權的運作，那自然需要一個能進行商業操作的載體。
「工作室」這個想法其實還是昨晚和唐婉兒視頻的時候得到的啟發。
不過現在的難題是，周牧對這個世界的娛樂圈並不太了解，即便成立了工作室，沒有人脈也很難成事。
正想著，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周牧拿起一看，不禁笑了笑，接通電話︰
「婉兒同學，有事嗎？」
唐婉兒是上午十點左右達到的京都，當時她已經給周牧發消息報了平安。
算算時間，現在也不過才過去四五個小時，她又給自己打來電話。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手機對面傳來一道女乃凶女乃凶的清脆聲音。
「你下午不是有個活動嗎？結束了？」
周牧已經習慣了唐婉兒這樣的性格，微笑問道。
「還沒呢，待會兒我還要上台，不過現在有件事我要找你算賬！」
唐婉兒依然一副很凶的樣子。
「怎麼了？」周牧不解。
「你把可柔弄哭了，這筆賬怎麼算？！」
「我把徐小姐弄哭了？怎麼可能，我跟她都沒見過面。」
周牧覺得莫名其妙。
「你寫的歌把人家弄哭了呀！你說該怎麼負責吧？」
唐婉兒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老是這樣，像個小孩子。」周牧啼笑皆非，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唐婉兒笑嘻嘻地道︰「恭喜你，周牧，你馬上就要發財了！」
「越說越沒個正形，再胡鬧我掛電話了！」周牧板起了臉。
「哎呀別呀，你這人，太無趣了！」唐婉兒只得正經說事情︰
「我把你昨晚發給我的三首歌都拿給可柔看了，還有《赤伶》的那個故事，結果可柔看了故事以後就感動地哭了，她說」
唐婉兒頓了頓，嘿嘿笑道︰「她要把這三首歌都買下來！」
「三首歌都買？」周牧愣了下。
「對呀，她覺得這三首古風都很適合她，尤其是《赤伶》，可柔非常喜歡，她說要在下一期的天籟之戰上唱這首歌呢！」
唐婉兒嘰嘰喳喳地邀起了功︰「還有呀，我幫你把這三首歌的價格也談妥了，三百二十萬！怎麼樣，我厲害吧？」
「三百二十萬？」周牧有點驚訝。
其實這三首歌雖然都曾在地球火過一段時間，但還算不上真正的經典，周牧原本預估一首歌能有個七八十萬就很不錯了。
沒想到唐婉兒直接幫他討價還價到了每首上百萬。
「對呀，紅昭願和牽絲戲一百萬，赤伶一百二十萬，我好不容易幫你談成的呢！可柔很生氣，說我見色忘啊不是，說我見異思遷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周牧想了想，問道︰「這是陳小姐和許可柔的經紀人談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唐婉兒被戳穿了也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很好奇地問道。
「婉兒同學，你覺得你像是那種懂商業談判的人嗎？」
周牧笑了笑。
「哼，瞧不起人，討厭，我跟霜姐說下次不幫你了！」
唐婉兒哼了一聲，很快又笑起來，接著道︰
「其實這次你一共賺了500萬。」
「500萬？」周牧心里一跳。
雖然對那些大咖來說，500萬算不上大數目，但對于只是一個普通中學老師的他來說，這已經是一筆可以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巨款了。
「你忘了，還有一首《但願人長久》，我買了版權，自然要給你錢啊。」唐婉兒道。
周牧詫異道︰「你用180萬買這首歌的版權？會不會太高了點？」
「一點都不高呀，如果沒有這首歌，我就贏不了第三期，也教訓不了那個可惡的樂評人，
還有啊，霜姐說這兩天我收到了很多通告和代言的邀請，
這些都是你這首歌的功勞啊，所以付你180萬還是我賺了呢！」
唐婉兒理所當然地說道。
「真的是這樣？」
周牧懷疑地問道。
「真的，你相信我！」
唐婉兒生怕這錢送不出去，連忙保證道。
「好吧。」
周牧心里有了計較，不再多問，說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我想了一下，你昨晚說的對，我打算成立一個工作室，以後專門運作歌曲和小說版權。」
「好啊，我支持你，待會兒我跟霜姐說，讓她多給你介紹圈內人認識一下。」
唐婉兒立馬表示支持，隨即問道︰「小說？」
「對，我已經把昨晚那個故事發表在仙江小說網上了，如果這本小說僥幸出名了，那就嘗試一下能不能改編影視版權。」
《誅仙》能不能火還是兩說，影視改編這件事更是遙遠，以周牧的性格，在事情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是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
但不知怎麼的，听著唐婉兒青春靚麗的聲音，他心里的壁壘似乎在悄悄地融化，就覺得什麼不好對人說的事可以跟她說。
就算是听起來很可笑的事，對她說了也不用擔心被否定和嘲笑。
果然，听到周牧的話，唐婉兒立刻開心地道︰
「太棒了！這個故事這麼好听，肯定能火的，霜姐也認識很多影視公司的人，到時候讓她幫你去談呀！」
周牧沉默片刻，忽然說道︰「婉兒同學。」
「怎麼？」
「謝謝你。」
唐婉兒一愣，趕緊抬手遮住紅暈飄起的俏臉。
「你干嘛呀，突然說什麼謝謝？」
周牧認真地道︰「無論我做什麼事，你總是在支持我，如果沒有你，其實很多事我都沒有勇氣去做謝謝你。」
「不客氣，反正以後你還要」
「還要什麼？」
「不告訴你，哎呀我要上台了，拜拜！」
唐婉兒略顯慌亂地掛斷了電話，嘴角翹起，臉上現出羞澀而甜蜜的笑容，喃喃道︰
「還要感謝我一輩子呢！」
……
結束了和唐婉兒的電話，周牧想了想，又給陳霜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陳霜的電話是之前張甜甜給他的，說這是唐婉兒的吩咐。
唐婉兒擔心萬一周牧有什麼急事找不到她，可以打張甜甜或陳霜的電話。
對面很快接通，陳霜似乎並不意外周牧會打電話過來，她平靜地問道「周老師，找我有事？」
周牧道︰「陳小姐，關于《但願人長久》版權費的事，我有一些疑問，想要問問你。」
陳霜淡淡地道︰「哦？那周老師你覺得版權費高了還是低了？」
周牧道︰「當然是高了，一首歌180萬，據我所知，現在很少有版權費這麼高的歌了吧？」
華夏歌壇曾經歷過幾大天王天後的輝煌時代，那時一首好歌的版權費動輒幾百萬。
但隨著歌王和歌後們漸漸老去，新一代歌手們愈發浮躁，只想著快速出名賺錢，卻不再如老一輩歌手那樣踏踏實實地鍛煉唱功，磨煉心境。
同樣的，願意靜下心來搞創造的詞曲人也越來越少。
好歌少了，好的歌手少了，願意花錢听歌的人也在減少。
當看到賺不到快錢，歌手們也放棄了初衷，開始投入更容易賺錢的影視圈或者綜藝界。
浮躁的大環境下，歌壇進入了一個青黃不接，惡性循環的時代。
曾經一首歌幾百萬的情景再也沒有了，現在一首歌通常只能賣到二三十萬，好一點的能有五十萬上下。
只有頂級詞曲人的作品，能賣到上百萬，但那已經是鳳毛麟角。
可唐婉兒卻要用180萬買《但願人長久》的版權，這已經大大超出正常的範圍了。
周牧不想讓唐婉兒吃虧。
「總算你還有點良心。」陳霜冷冷地回答。
周牧一愣，不明白陳霜為什麼這麼說。
「現在的市場下，一首頂級歌曲最多150萬。」
陳霜繼續道︰「不過我們花180萬買下《但願人長久》的版權，其實也不算虧，
因為這首歌，唐婉兒在天籟之戰上拿到了兩連冠，
現在她的人氣已經超出很多一線歌手，後續能給她帶來的價值也遠遠不止180萬，
而且，央媽那邊也在考慮，邀請婉兒去春晚。」
「婉兒同學要去春晚了？」以周牧的沉穩，也忍不住差點跳了起來︰「太好了！」
「這件事還沒有最終定下來，我還沒告訴婉兒，否則以她的性子能把屋頂給掀了。」
陳霜還是很淡定地道。
「我明白，我也會保密的。」
周牧心領神會。
上春晚這麼大的事，如果沒有最終確定，確實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這太容易惹人嫉妒了，事情如果傳出去，就怕有人背地里使壞，對唐婉兒反而不利。
「也謝謝陳小姐這麼信任我。」周牧補充道。
「不是我信任你，是婉兒信任你，周老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陳霜很誠懇地說道。
「什麼事，陳小姐，你說。」
「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覺得自己可能會讓婉兒傷心，請你想想今天她對你的好。」
陳霜的話讓周牧愣了下，他詫異道︰
「陳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霜嘆了口氣，喃喃道︰「挺聰明的人，偏偏在這上面是根木頭。」
她沒再解釋，繼續道︰
「剛才婉兒已經跟我說了你想成立工作室的事，我正好明天有空，注冊的事我可以幫你搞定，你待會兒把工作室的名字和你的個人信息發給我，」
周牧沒想到唐婉兒這麼快就把事情告訴了陳霜，他感激地道︰
「太謝謝陳小姐了！」
「不用客氣，你下次再和婉兒煲電話粥別搞那麼晚就當報答我了。」
陳霜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周牧放下手機，只覺得陳霜說話怪怪的，但他一時又想不出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