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南宮石萬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王艷楠也覺得有些突然，都暗說是這樣的話這事兒牽扯可就大了去了，其它不說，東海這樣的特大城市，單單一個地下賭場，估計數億資金投進去也是很平常的事。
南宮石腦子當然不笨，听寧霖這話，暗想已經有八家公司贊助，少說也有幾百萬吧？如果遇到大公司，那就更無法估量了。哼哼！學校這些守財奴得了錢，估計偷著樂呢，自己流血流汗才區區兩萬，簡直豈有此理，忍不住暗自呵呵冷笑，臉上卻不露聲色地問︰
「教授，你這話真的假的？」
「南宮石，我至少教了你幾年吧，你竟然不相信我？」
「不，我只是想說，這次大賽聲勢這麼大，我拼死拼活拿個冠軍學校才給我區區兩萬塊？」
寧霖一擺手，微笑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想？榮譽不全是你的嗎？再說了你還小，以後賺錢的機會很多，學校培養你不容易，你也應該奉獻一下不是，天天在講奉獻精神，你怎麼就一點都沒有听進去，再說了那一點贊助對學校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各種各樣費用一算還入不敷出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你再這樣說話，我可要在你的結業證書上寫差評哦！」
「怎麼寫我不管，要我參賽也可以，給我最少五千萬，要不然即便你把我綁到台上，我也不出拳。」
「你說什麼，五千萬？哈哈哈……」寧霖一陣大笑︰「你干脆去把校長殺了吧！」
「不！」南宮石一瞪眼，卻又改變了主意，改口說︰「一個億，少一個錢角角我也不同意。」
其實在南宮石心里，要這麼高的價不過是月兌身之計，大賽雖然聲勢比自己想的大很多，但是他還是覺得他不能參賽，對自己來說，哪頭輕哪頭重很明顯。他雖然混蛋，但還沒有到如此唯利是圖，骯髒不堪的境地。
寧霖卻被驚到，怔怔看著南宮石，好半天才說︰「南宮石，你太狂妄自大了，沒有學校，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你這麼做天理何在，良心何在？」
南宮石呵呵一笑，說道︰「教授，我南宮石天生銅筋鐵骨，承蒙你教誨，我自然會記一輩子，但是你說我沒良心，我還真不認，因為我的本事不全是你教，你不能任意操控我的人身自由，也不應該隨意對我道德綁架。」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翅膀硬了，可以隨便不听我的了？」
「其他事另當別論，這件事不行。」
「混張東西……」寧霖幾乎惱羞成怒，瞪著眼楮道︰「好！既然你說你的本事不全是我教，那好，今天我就收回你的本事，看你還怎麼狂？」
王艷楠在旁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見這倆人火藥味越來越濃，急道︰「教授，今天天黑了，讓南宮石回去好好想一想好嗎？」
回頭又對南宮石說︰「南宮石，這事兒可不是小事，你得好好掂量掂量，我還是那句話，就一場比賽，你得了冠軍，皆大歡喜，萬事大吉了不是，你快回去明天準備訓練吧！」
這話南宮石卻是一句都沒有听進去，等王艷楠說完，他盯著寧霖說道︰「教授剛才說什麼，想收回我的本事？」
「是，我說了，我要收回我教你的本事，怎麼樣？」寧霖憤怒地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要廢了南宮石的武功，而格斗術套路很少，所謂廢了武功，無外乎把你打殘打廢。
這話卻激起了南宮石內心的狂躁，似乎壓制不住的樣子，他在地上走著，雙拳捏得咯咯作響。
王艷楠見了嚇一大跳，慌忙過去，拉了一下南宮石衣袖，小聲道︰「石，你想干什麼？他是你的恩師，你的授業恩師呀！」
南宮石聞言似乎清醒了許多，漸漸恢復了平靜，點了點頭，回身懟道︰
「教授，既然你這麼說，我不妨告訴你，其實在兩年前，我就發現你不是我對手了，為了你的尊嚴，我一直都在你跟前裝敗，我在裝你知道嗎？現在又過了兩年，我突飛猛進，你又老了兩歲，這種情況，你還收回嗎？」
寧霖聞言，臉色大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瞪著南宮石好半天說不出話，︰「你，你混蛋……我不信。」
「教授，我沒有騙你，我說了我的本事不全是你教，有一半是我姐夫甘飛所教，所以說我真正的本事你還沒有看到，如果你願意，明天去拳擊館，我演示給你看看如何？」
「什麼，甘飛？」
「是！飛人甘飛！」
「就是那個有異能術的甘飛？」
「對，就是他！」
「你學了異能術？」
「那倒沒有。」
「那他教了你什麼？」
「斷門杖！」
「斷門杖？」
「是！」
「斷門杖跟格斗術有關系嗎？」
「他還教了我幾招錯筋斷骨手。」
寧霖听了再沒有說話，雙手抱著頭一言不發，一副疲憊不堪的神態，過了很久，他才輕輕說道︰
「你走吧！」
南宮石看寧教授模樣，心下又有些不忍，但是這時候再說其他都覺得很多余，就簡單一句「謝謝教授！」朝王艷楠揮揮手，出去了。
王艷楠給寧霖倒一杯水過去，說道︰「其實，南宮石並不是嫌錢少，主要是陳小咪家的事太過急緊，那什麼琥珀青羊據說價值連城，被盜賊竊去，時間長了恐怕就找不回來了，因此……」
寧霖一擺手，說道︰「我知道，你也回去吧。」
王艷楠再沒有說話，收拾一下準備下班，外面天色已晚，屋里尚沒有開燈，臨出門時，她看到寧霖在黑暗中卷縮在椅子里發呆，身形好像瘦小的好多。
第二日，學校開畢業典禮，下午時分，南宮石順利領到了畢業證，和同學們互贈禮物，一一道別。
末了提著行禮到了校外停車場，正要將自己的行禮塞入剛買的桑塔拉後備箱，無意中看到不遠處兩輛豪車停下。
從車上下來幾人，其中一人二十歲剛過，生得虎背熊腰身高馬大，卷卷頭濃胡子，大眼楮鼻直口方，穿一件短袖花格子襯衣，胳臂上體毛黑黝黝十分濃密，一條刺青青龍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