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一處房間內。
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射入房間,點綴上細細碎碎的光斑。
羅源赤果著身軀,盤腿坐在木桶之中,木桶之中盛滿了水,水溫不燙不涼,剛好合適,若是水涼了,打開竹管放出熱水即可。
水波搖晃間,在水面上反射出現稀疏的光斑。
羅源渾身放松,依靠在木桶邊緣,閉上雙眼,一臉的享受。
呼!
「這才是享受啊!」
感受著無比的愜意,想起穿越以來的日子,住的不是睡山洞,就是天為席地為被。吃的也只是能吃罷了,怎一個慘字了得,羅源不禁感嘆道。
小半個時辰後,羅源才戀戀不舍的從木桶中出來。
穿上早已備下的衣物,至于那件沾滿血漬的衣服早就被扔走了。身上衣物的舒適柔軟,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不禁感嘆李府招待的細致。
牧童和櫃子之間隔著一道屏風,櫃子上放著的自然是羅源的私人物品,只有幾十兩銀子。
至于臥龍勁的秘籍早就在他記熟後燒掉了,總不能放在身上,等以後被人打怪掉寶吧!
推開房門,已是臨近傍晚,火紅的晚霞照射出燦爛的光芒,將整個大地染上一層紅暈,涼涼的微風吹走身上的濕氣,整個人愜意無比。
侍候在外的下人見狀,立刻送上豐盛的晚餐,顯然早有準備。
吃著熱氣騰騰的晚餐,享受著美味,羅源感覺整個人如同月兌胎換骨一般,心里吐槽著以前吃的東西︰「這才是人吃的啊!我之前吃的簡直就是豬食!」
吃完晚餐,李富貴並未打擾羅源歇息,只是安排下人帶著羅源前往一處客房。
客房中一塵不染,顯然是經常打掃,各種家具一應俱全,被子是新的,上面傳來一陣淡淡的燻香味。
羅源舒服的躺在床上,意識沉入識海。
無量混沌中,混元大千鏡依舊散發著永恆的光芒。
打開面板。
羅源︰混元大千鏡鏡主
年齡︰二十歲
元點︰1776 點
修為︰煉體境,淬皮中期
功法︰天地游龍勁(零星上),入門(圓滿),不可升級
體質︰無
評價︰零星普通!
羅源看著元點有些奇怪。
「鏡靈,為什麼這次增加了那麼多元點?」羅源有些不解,這次殺的人沒多少,但竟然增加了這麼多的元點。
鏡主輕微改變大氣運者命運,獲得大量元點
鏡靈機械的聲音讓羅源若有所思。
或許是這一次的幾人中有人就是那所謂的大氣運者。因此,這次獲得的元點更多。不過,到底是誰呢?當然不可能是哪幾個被自己宰了的倒霉貨,李月蘭還是王剛?
靈魂悄無聲息的退出識海空間,羅源搖了搖頭,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連日以來的疲憊在這一刻洶涌襲來,躺下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
時間一晃而過,羅源住進李府已經三天了。
李府一處僻靜的庭院中。
羅源腳踏大地,頭頂蒼穹,閉目站定,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呼吸以一個奇特的頻率律動著,他就這樣站了不知多久,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此刻,他全身上下的皮膜似乎在劇烈地顫動著,一緊一縮。丹田中的內勁游走于四肢百骸,如過電一般淬煉著皮膜,將皮膜淬煉的更加堅韌。
啪!
他的身體穿出一聲沉悶的碎裂聲,仿佛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般。
收功站定,緩緩地吐出一口白氣。感受到身體中澎湃的力量,羅源一陣欣喜。
「終于穩固境界了!」
砰!
羅源雙腿微曲,一拳打出,拳風撞擊空氣發出一聲悶響。他仔細地感受著這一拳中所蘊含的力量。
「這應該有接近七百斤的力道了吧!」
「不過,我若是對上之前那幾個大漢,還是有點危險啊!」羅源想著之前圍攻王剛的那些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雖然那幾人中無一人是武者。可一個個凶狠異常,就連羅源都是險之又險地才將他們擊敗。
他現在並未和真正的武者交過手,並不知道其他武者的情況,只能以他所見過的最強悍的那幫人來作比較。
呼!
羅源緩緩地放慢動作,吐出一口濁氣,腦子里卻是想著其他事。
這三天來,他未曾踏出過李府半步。
令他有點奇怪的是,自從三天前見到李富貴和王剛後,這幾天就在沒有見到過他們。而他們也未曾來找過自己,仿佛將自己遺忘了一般。
不過,對此羅源也只是略感疑惑罷了,並不在意,反正在這里吃穿用度皆是上品,而且一切都有人早就備好了。沒人打擾自己正好練武。
而羅源當在李府吃得好,睡得好,苦練武學之時,有人可就不高興了。
啪啪啪!
一連串瓷器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屋外守衛的人全都下意識的渾身一抖。
「混賬!一群廢物,這麼一件小事都能辦砸了,要你們有什麼用!」
憤怒的咆哮聲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此刻屋內只有兩人,一位一身貴氣,滿臉陰郁的青年正在大聲咆哮。而他的不遠處正跪著一個面容略顯蒼白的壯漢。
陰郁青年雖然在壯漢面前如同一個小雞仔,仿佛只要壯漢稍稍用力就能捏死一般。
但任憑陰郁青年如何咆哮發怒,壯漢只是低眉順目的听著,不敢發一言,甚至不敢抬頭看陰郁青年一眼。
待到陰郁青年氣略微消散了一點才敢稍稍抬起頭,不過仍舊滿臉恭順。
「少爺!」
陰郁青年听見門外傳來輕聲呼喚,不在管跪在地上的壯漢,推門而出。
听見逐漸遠去的步伐聲,壯漢微微松了一口氣。
「廢物,還不快滾過來!」
不料,一聲怒喝從門外傳來,壯漢苦笑著站起身,向外走去。
一間大廳內。
陰郁青年坐在主位上,壯漢和一個面色陰柔的老者侍立一旁。
「查到什麼消息了嗎?」
「少爺!據我們查到的消息,當天王剛等人回城的路上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和王剛一起進了李府,我們推測應該是這個人救了王剛和李月蘭!不過這個人具體從何處而來,我們還沒有查到。」陰柔老者躬身說出查探到的消息,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
「少爺,那王剛早就被我打成重傷,按理說不可能逃出我那些手下的追殺,絕對是有人出手相助。」壯漢連忙在一旁補充道,試圖減輕自己的責任。
「好好!」陰郁青年臉色扭曲,咬牙切齒道。「啪」的一聲,一把將手中的杯子捏碎。
「給我找到他,我要將他碎尸萬段,看他還敢不敢多管閑事!」陰郁青年雙目泛紅,死死的盯著壯漢道,「若是還除了什麼岔子,你就不用再來見我了!」
壯漢听著陰郁青年的話,一陣激靈,心中暗暗叫苦,剛想爭辯一下。抬頭一見陰郁青年要吃人的眼神,只得將還沒來得及說的話又重新吞了下去,連忙道。
「是,少爺!」
待兩人走後,壯漢拿起桌上的畫像,看著畫像上那副平凡的面孔,心里一陣憤恨,就是這個人殺了他的手下,壞了他的好事。
而畫像上的人赫然是羅源。
壯漢正是帶人截殺王剛和李月蘭等人的橫山匪首領,名為周建。
而橫山匪只不過是龍江縣城內一股勢力安插在城外用來處理一些不方便之事的棋子罷了。
剛才的陰郁青年正是那幕後勢力的一位少爺。
三天前他奉命截殺王剛和李月蘭等人,不料被王剛拼死打成重傷,逃了出去。
身受重傷的他不得已之下,只得安排一群手下去追殺二人。本以為對付一個病號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萬無一失,不料半路又殺出來個羅源將他的手下殺個一干二淨,救走了王剛兩人,讓他功敗垂成。
臉色陰沉的盯著畫像上的年輕面孔,周建恨不得立馬沖出去宰了他。可感受到身體中傳來的一陣陣虛弱感,心里一陣苦澀。
他現在身受重傷,短時間內根本好不了,不能用全力出手,最多只能發揮易筋實力。
到底該怎麼辦呢?
周建陷入一陣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