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之上完課,跟江雅月說了一聲就直接從學校離開。
「叮咚~」
林鹿之連續摁了好幾下都沒有開門,最後打電話給鎮言亦︰「鎮言言,出來開門。」
鎮言亦一覺睡到了中午,起床喝了杯水,拿著手機下樓打開了大門,看到少女面上滿是擔心,心中一暖︰「你怎麼來了?」
林鹿之眸光灼灼看向對方︰「我要是不來,你等著餓死吧。」
那麼大個人了,都不懂好好照顧自己。
王媽都求到我這里來了。
王媽︰「林小姐,中午麻煩您過去陪一下少爺了,我這臨時耽擱了一點事,怕趕不過去,少爺又不會煮飯,麻煩您了。」
「讓開,我做飯給你吃,我的小祖宗。」
鎮言亦側過身子讓她進來,隨著她的腳步來到了廚房,他單手撐著下巴看向在忙碌洗菜的少女,清越的聲音似水澗青石般從他口中發出︰「我想吃宮保雞丁。」
口中淡淡的,想吃點重口味的東西。
林鹿之洗菜的手一頓,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待他又重復了一次,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听錯,這男人生氣病來像小孩子一樣,說什麼就有什麼?
她眼眸微眯,唇角輕扯哄道︰「好好好,你先去看會電視,等下就給你做。」
鎮言亦點點頭,不疑有她,待吃飯的時候他驟然一愣。
飯桌上都是清湯寡水,一點紅油都不見,更別說什麼宮保雞丁了。
他抬頭看向林鹿之,眸中滿是詢問,我的宮保雞丁呢?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林鹿之似讀出了他所想問的,回道︰「逗小孩子的話,你也信?」
「你見過發低燒的人說想吃宮保雞丁嗎?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不是小孩子才能說出來的嗎?」
她說出來的話像一把利劍一般直插鎮言亦心口。
鎮‧小孩子‧言亦︰「……」
林鹿之坐到他旁邊,模了下他頭發,說道︰「乖,好好吃飯,等下再吃一粒退燒藥。」
鎮言亦︰「……」
逗小孩呢!
林鹿之一時忘了要保持距離,畢竟合同上可是說不能對甲方產生感情,剛才那番動作,希望鎮言亦不要誤會。
她連忙轉移話題︰「乖乖,也在認真吃貓糧,鎮言言怎麼能被一只貓比下去,嗯?」
「喵喵喵~」
小橘貓乖乖干飯,吃飽了就跑到沙發上悠閑的舌忝毛毛,也不管兩個鏟屎官。
吃完飯後,林鹿之收拾碗筷洗干淨後,放進櫥櫃里,用玻璃杯從飲水機那裝了一杯溫開水,再找出那盒退燒藥一起放在鎮言亦面前。
「吃,吃完了就到床上去睡一覺。」
「那你回去了?」
鎮言亦拿藥的手一頓,內心不太想讓林鹿之回去那麼快,但又張不開口。
兩人保持距離坐著,林鹿之一說到老公一詞,就附身靠近鎮言亦身旁,貼近他的耳朵挑逗道︰「沒,今天下午沒課,晚上再回去,難道老公想讓我回去?」
「一起睡覺覺好不好?」
林鹿之心想,這說話可不算犯規。
鎮言亦眼眸幽深如狼的看向對方。
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鎮言亦根本不會對林鹿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當林鹿之提出一起午睡時,他欣然同意,只不過他睡在主臥,而林鹿之睡在客房。
林鹿之醒來後,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鐘,起床去衛生間洗了個臉便去廚房熬粥,等熟了以後就關火,並在一旁留下了一張便利貼。
鹿鹿子︰「親愛的鎮言言,粥已經熬好了,你記得趁熱喝,別想點外賣!晚上我還要復習就先回去啦,明天中午見,希望到時候能看見元氣滿滿的鎮言言。」
等鎮言亦看到這張便利貼已經是傍晚六點,他食指與中指把那張紙夾了起來,看完內容後,低首淺笑。
真是,可愛的要緊。
砂鍋中的粥還熱有余溫,打開蓋子,從里面冒出絲絲熱氣,上面還撒有一點蔥花,與粘稠的粥混合在一起,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拿起勺子嘗了一口,軟綿綿,入口即滑,滋味非凡,谷香濃郁,清淡適口,好吃!
鎮言亦上樓洗了個澡,洗禮了下靈魂,這才下來喝粥,喝之前還不忘從貓房中拿出貓罐頭喂小橘貓。
一人一貓和諧的在客廳中吃著各自碗中的飯。
……
林鹿之跟江雅月約好,等下去學校的宵夜攤吃一頓,出門前抽空給鎮言亦打了個電話。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認真听話,生病的鎮言言像小孩一樣,讓她忍不住想逗逗他,畢竟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男人的聲調依舊平淡無波︰「怎麼了?」
「鎮言言有好好喝粥嗎?」
男人皺眉,望著砂鍋中一粒米都不剩的鍋底,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回應︰「喝完了。」
「那就好,現在應該不發燒了吧?」
「好了。」
林鹿之還想再說點什麼,一旁的江雅月急轟轟的打開了宿舍門,朝里面吼道︰「快點,再不出去那家店人就多了,排隊要等好久,林小鹿,別再熬電話粥了,速度速度。」
江雅月聲音大到,鎮言亦那邊都听見了,半響他問道︰「你們去哪里?」
天色那麼晚,兩個女孩子出門,不太安全。
林鹿之老實回答︰「就在學校的附近,那里有一家老牌的店,里面的燒烤一絕,有空鎮言言可以過來嘗一嘗,先不說了,我要走了,微信聊,拜拜鎮言言。」
她迅速掛掉電話,把宿舍門關好,與江雅月一同踏進屬于夜色的狂歡中。
鎮言亦盯著被掛斷了手機,沉默不語,其實他還想問。
有沒有其他男生?
鎮言亦在書房中盯著手中的文件,久久沒翻一頁,人坐在家中,心卻飛出了外面。
既然無心工作,索性也不看了,他站起身往陽台走去,看向夜空的景色,冷嗤一聲。
什麼時候他變了?
竟然會擔心一個小姑娘?
不,契約中明確規定,合同期間不能跟其他男性有曖昧的舉動,我只是關心她有沒有認真遵守合同。
鎮言亦自我否定的想,薄唇緊抿,快速的換了身休閑裝便驅車駛向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