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荊鳶北之樹雲

作者︰以天之名003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皇甫瑜和趙漠煙催馬前行,將近少林寺,在山下小河邊停駐歇息。

「漠煙妹妹,喝水。」皇甫瑜殷勤地舀了泉水給她喝。

「這個郭效忠,也真是的,藏個繡球藏這麼遠,都藏進少林寺去了,他也不嫌麻煩。」趙漠煙抱怨道。

「漠煙妹妹,那郭效忠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次你可錯怪他了。」

「哦,怎麼說?」

「我已經有了一枚繡球,皇上為了避嫌,肯定不會讓郭效忠只預置九枚繡球。至于為什麼要將第十枚放在少林寺,是為了讓那些大和尚保護好它,別被人奪了去,免得決賽之日出現第十一枚繡球,那場面不就很尷尬了!」

「如果能奪來繡球,咱們豈不是立了大功一件,父皇知道肯定要夸我的。」趙漠煙忽然憂心道︰「不過听說少林寺的大和尚有降妖伏魔的本領,武功極高,憑咱兩能奪來繡球嗎?」

「漠煙妹妹,這你可就多慮了,憑你公主的身份,要拿回繡球還不簡單,不過咱們此行的目的是保護繡球不被旁人奪走,拿不拿得來倒無所謂了。」皇甫瑜勸道。

慕容笙就在一旁的大樹頂上待著,聞言當即明白了一切。

他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奪得少林寺的繡球,到時十一枚繡球齊現,讓皇室出盡洋相。比武招親有了一個不好的開頭,趙漠煙定要倒霉一輩子。

趙漠煙趁著閑暇功夫,竟然取出了笙,嗚嗚地吹了起來。曲中情深義重,夾雜著無盡的懷念。

慕容笙心中一凜,自己都想不通到底做了什麼,趙漠煙這樣以貌取人的人竟對他如此懷戀。十年前踫面時,他可是頭頂癩子臉生瘡,莫非趙漠煙真有什麼癖好不成?

「漠煙,咱們都快成親了,你又吹這玩意干啥!」皇甫瑜不滿道。

「九月笙長得是丑了點,不過吹笙還是很好听的,十年前他吹的一曲,皇宮內的樂師竟然沒人會。」趙漠煙神情有些惆悵。

忽然,伴隨著呵呵冷笑之聲,一個少年人從樹後走了出來。

這人著裝詭異,看似胡人,身材不高,相貌倒挺英俊,臉上隱隱有花紋刺青,眉目間透露著三分邪氣。他手中拿著一柄劍,不帶劍鞘,通體烏黑,沒有劍刃,直接是一根木炭棍子。

「小子,沒看出來嗎,漠煙公主心里有人了。」

慕容笙暗暗吃驚,這人什麼時候藏在樹後的,自己竟然沒發覺,對方舉手投足間皆透露著一股霸道韻味,看樣子武境著實不低。

「你是誰,怎麼認出我的?」趙漠煙質問道。

「樹雲?你是聖府宮聖童荊鳶北?」自始至終,皇甫瑜都在盯著他手中的黑劍看。

慕容笙暗暗吃驚,原來這就是十大名劍榜排名第五的樹雲,不過確實其貌不揚,難怪皇帝要將它賞給別人。

「對對對,這把就是父皇賞給高侍衛的名劍樹雲,我見過。」趙漠煙傲慢道︰「壞家伙,既然認得本公主,還不將劍還回來,否則要你好看。」

荊鳶北呵呵冷笑,「原來徐百川的女兒是個傻子,可憐了他史上唯一飛升者的英名。」

「敢對本公主無禮,想滿門抄斬嗎?」趙漠煙怒不可遏。

皇甫瑜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多嘴。

「你拽我干什麼?奪劍的賊人便在眼前,快將他捉了回去交給父皇處置。」趙漠煙斥道。

「你別說了,高侍衛都不是他對手,我怎麼能打過他。」皇甫瑜憤然道。

趙漠煙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時閉上了嘴。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荊鳶北呵呵冷笑,「我要是把公主捉走,那些搶奪繡球的人還不得氣死啊!」

「你,你想干什麼?荊鳶北,我告訴你,你別亂來啊!你要敢動公主一根汗毛,皇上一定會發軍鏟平你聖府宮,到時後悔都來不及。」皇甫瑜擋在了趙漠煙身前,她很配合地躲在了後邊。

「這世上敢動我聖府宮的人不是沒有,不過已經死了。你們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沒錯,就是龍城飛將慕容宸。西勝被困三年,慕容宸一人一城守了三年,趙元豐愣是沒派一兵一卒,如此管理有方的昏君,別說動我聖府宮了,西勝怕是都進不了。他在我眼中,還不及慕容宸的孤魂。」荊鳶北冷笑道。

「你大膽,居然敢侮辱當今聖上!」皇甫瑜極盡所能,這是他目前能說的最惡毒的話了。

「我父皇知道一定不會饒恕你的!」趙漠煙探頭說了一句,又躲了回去。

「都說人間自有真情在,但我始終堅信,自慕容宸與司徒梔鴦之後,人世再無真情。」荊鳶北似笑非笑的臉龐忽然變得冷峻起來,「皇甫瑜,我知道你,你是大司徒皇甫中聖的兒子,號稱與公主打小青梅竹馬。現在我數三聲,從我面前消失,可留你一命。一……」

「那公主呢?你要將她怎樣?」皇甫瑜驚問。

荊鳶北置若罔聞,繼續道︰「二……」

皇甫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荊大俠,求你了,放過公主。」

「瑜哥哥,你干什麼,你武功那麼高,快起來跟他打啊!」趙漠煙使勁拽他,根本拽不動。

荊鳶北呵呵冷笑,「我若放過她,你打算替她去死嗎?」

「不……我不想死,求你放過我們兩個,你讓我干什麼都可以。」皇甫瑜懇求道。

「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快選擇吧!三……」荊鳶北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樹雲,在陽光的折射下,劍身上泛著亮燦燦的黑光。

「等等!」皇甫瑜站起了身。

「瑜哥哥,沒事,要死咱們一起死,父皇會為咱們報仇的。」趙漠煙哭道。

「公主,我們家九代單傳,如果我死了,誰來照顧我父親……」

皇甫瑜羞慚地低下了頭,趙漠煙赫然打斷道︰「皇甫瑜,你什麼意思?」

「我說過,自慕容宸與司徒梔鴦後,這世上再無真情!」荊鳶北冷笑道。

「哪兒來的賊人,膽敢在少林寺轄地生事?」

伴隨著稀稀拉拉的聲響,數十個禿頭和尚到得河邊林中。為首是個老和尚,六十歲出頭,黃眉黃須,身材偏瘦,精神矍鑠。

「菩心大師,快救我們,這位是漠煙公主。」皇甫瑜拉著趙漠煙,搶步要逃。

荊鳶北更不遲疑,長劍直刺皇甫瑜後背。

菩心一步縱躍而至,單掌蕩開樹雲,一聲吼,將荊鳶北喝退了十數米遠。

「早聞少林寺四大神僧之一達摩堂首座菩心大師的降龍伏象功已臻化境,可施展佛門獅子吼功,當世無敵,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荊鳶北贊道。

「過譽了,既能奪得樹雲在手,足見施主武功不在貧僧之下。荊施主,你不在你的西勝聖府宮好好待著,何故要到我華夏大地興風作浪,今日更是冒犯皇室尊貴。」菩心說。

「和尚,不要跟他廢話,快擒了他,回去我稟告父皇,定要重重的賞你。」趙漠煙插嘴道。

「呵,你的華夏?不要忘了,少林可是天竺異教傳入,若論親疏,我聖府宮可比你更有資格待在這里。」

「善惡自在人心,善者親,惡者疏,聖府宮怎可與我少林寺相提並論。」菩心始終是那副面不改色的表情。

「狡辯!和尚,我也不跟你廢話,快將這兩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既然如此,老衲便領教聖府宮絕技四攝法`功。」

菩心使出降龍伏象功,打了過來。

荊鳶北左手持劍,單手與之對打。

荊鳶北使得是四攝法`功,所謂四攝,指的是攝心、攝神、攝身、攝魂,擾亂對手心智,讓其身心不能合一,武功不能完全施展。

菩心的降龍伏象功發揮不了正常水平,舉手投足間,破綻百出,完全像是初學者。

他的徒子徒孫都看得傻了,暗想師傅(師叔、師祖、師叔祖)這武功怎得如此差勁,完全被對手壓著打。

忽然,荊鳶北收了樹雲,雙掌齊出,菩心抵敵不住,被打得口吐鮮血,踉蹌著退了十數步。

其實荊鳶北完全可以憑樹雲取勝,甚至是取了菩心的性命,也許是考慮到這是華夏月復地,又在少林寺附近,所以不敢過于狂妄。

「保護師傅(師叔、師祖、師叔祖)!」數十個僧人舉著僧棍,齊圍了過來。

喀喀喀!

荊鳶北持樹雲掃一圈,只見一道黑影過處,數十根僧棍齊刷刷被砍為兩截,僧人也被劍氣所震,飛了出去。

「公主快走,貧僧擋住這妖魔!」

菩心飛身撲來,雙掌齊出,掌間隱隱有龍象之浩氣,剛猛異常。

荊鳶北靠的是四攝法`功的陰暗取勝,斷然不敢跟菩心對掌,揮劍長砍。

嗡!

劍氣擊中菩心身體,如砍在鐵石之上,但隨之血雨橫飛,菩心倒在了地上。

「什麼金剛明境,也不過如此嘛!」

荊鳶北冷笑著,揚袖卷起幾個大石頭出去,將逃不遠處的趙漠煙和皇甫瑜打趴在地,漫步走向菩心,「降龍伏象功,可惜就要失傳了!」

「閣下居然是一品大羅天境,當真後生可畏!」菩心盤膝而坐,默默閉上了眼楮,做好了赴死準備。

「休要傷害我師叔!」

一個小和尚從山上跑下來,速度極快,迅疾如風,擋在了菩心面前。他長相敦厚,身著粗布僧衣,眉清目秀,約莫二十來歲,手中拎著一把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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