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時候的自己一旦有半點不合適的表現，那麼她就再也無法擺月兌這個人了，在她面前自己沒有說不的本錢。
「我似乎見到你不在感覺像以前那樣恐懼了。」在那雙充滿憤怒的眸子注視之下，風學琴不得不做出點回應了。很明顯，對方在等答案，很執著的在等。似乎自己不回答就會永遠被這樣固定在這里。
「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開闢識海？」花贏依然緊緊的盯著她。
風學琴很想說我不願意，要你管？可是她不敢。她有相當把握，要是自己那麼說了極有可能會被教訓一頓。這個花贏絕對不會像綺幻那樣無論自己做了什麼都一副沒問題的樣子。
「你先和我說清楚，為什麼一直跟著我？」風學琴喘息有點呼吸急促，她真的不怕這個人了嗎？身體在告訴她面對這樣的花贏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了，如果現在突然放開她，她一定會癱軟下去。
花贏的神色變了變嘴唇動了動。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因為真相很殘酷。
那時候的幻兒風華絕代，無論是姿色還是修為都是幾重天上的魁首，一代姿，數萬年不曾出現的一代大妖。
他們兩個雖然不是同族，但修為到了他們那種層次已經無法區分什麼人族和妖族了。當真是人不是人妖不是妖，對他們來說只有同一種稱呼。
生靈。
妖族的潛力在她身上是無限的，沒有哪一位仙能看得出來她的極限在哪里？
那時候的她和眼前的這羸弱女子可以說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或者說兩個妖。一個對修為極其渴望，一個你上趕著送機會人家都不屑一顧。
這一世的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對任何情感都只是一種簡單的相守和享受，哪怕是自己告訴她，她的兒子不是綺幻的而是自己的，她也毫無反應。
作為九天帝君，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她對綺幻絕對不是她說的那樣是純粹的愛戀，她只是喜歡那種被呵護的感覺而已。
她守護綺幻也只是在守護這種關愛而已。因為如果她不守護綺幻這份關愛就不會太長。
她所需要的正是自己當年欠她的，那個她認為最不可能傷害她的人卻成了送她去輪回的凶手。
她現在還很弱，所以她有前世對自己的恐懼，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是恐懼而不是恨？又或許她這一世如此冷情就是一種對前世所受傷害的一種本能反應吧！
「很難回答嗎？」風學琴一直盯著花贏，她很擔心對方在這種情緒之下會直接把自己擄走。
花贏流下兩行影子淚，不過和雨水摻雜在一起根本就無法發現。
緩緩的放開手，「無論你以後遭遇到了什麼，我都會保護你，是我不好讓你經歷了這麼多。」
風學琴晃了晃，勉強沒有癱軟下去。
「那你我前世的關系一定很不一般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的人，指的是前世嗎？」
「如果我們前世關系很好，或者說我前世是你的什麼人，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上一世是怎麼死的？是誰拿走了我的心髒？」
花贏身子突然一陣搖晃，兩眼恐懼的看向風學琴。
「你都知道了些什麼？那都不是真相，絕對不是。」
「真相是什麼？」風學琴試探著問。不過她根據對方的表現就知道，她不會得到答案。
「無論你怎樣我都會幫你，哪怕到頭來代價是和你一樣去輪回，我也會一直守護你到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花贏似乎害怕般的向後退去，一直到身體退出了屋頂範圍，就那麼凌空站在那里。
「我很感謝你一直對我的庇護。」風學琴動了動身子向前走近。
「你應該是個好人，不要傷害師兄和師妹，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我的夫君和孩子行嗎？」
「我不會，那都是我欠你的。」花贏抬手阻止風學琴向前，因為風學琴已經走到了屋脊邊緣。
「你答應不會傷害綺幻？」風學琴心頭泛起一絲喜意，如果花贏不動手的話，如今在這一重天能從自己手里傷害到綺幻的人應該也沒幾個了吧！
「我不會，因為他也曾經是我。因為如果將來你知道一切，選擇報復，他和你這段經歷也可以成為我的慰藉了。」
「你的身體有問題嗎？有問題可以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花贏移開目光問道。
「我的身體沒問題，我只是有了自己的選擇而已，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在和以前一樣了，能真誠的做個朋友嗎？不再是施舍和接受的那種？」風學琴看看下方的街道，盡管根本就不會有人在這種天氣下走夜路。
盡管她知道即便是有人也看不到花贏，但是如果這時候有人透過雨幕看向這里的話，一定可以看到一個女水鬼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們成不了朋友，要麼是相依相戀，要麼是我死你生。」花贏轉過身去一步步凌空走過去，步伐很慢，似乎承載這某種巨大的壓力。
「我知道你對前世有莫名的恐懼，所以你選擇了不為人知的另外一條路，因為你害怕你將來應付不了。」
「但我這一次絕對不會出錯，就算將來到了那一步，我也會有不一樣的選擇。因為我感受到了做錯選擇有多麼的痛苦，所以絕不會了。」
雨夜空曠起來，花贏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風學琴抬頭任憑雨水的沖刷。
這個花贏好奇怪，怒氣沖沖的出現，卻什麼都沒做突然傷感起來。難道說自己真的和她有什麼厲害的糾葛不成？听他話里的意思好像他曾經做過一件和自己有關的錯事。
我死你生的關系？要麼就是相依相戀？唉！搞不好前世自己還真是他的人了！
不管了！按照他說的，如果有這麼一個大神一直守護，自己完全了解一切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雨夜中，一個水鬼一個倒栽蔥從樓頂栽了下去，用腳尖輕輕勾了一下屋檐抬手拍了一下雨幕穿過窗子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