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透視和內視的能力？」听著顧青的腳步走遠，瑪娜林月問道。
「透視和內視？」風學琴慚愧的搖搖頭。
瑪娜林月無奈的搖搖頭。要不是師傅有指示，不準參與這怪異師妹的修行。她真想把這最基本的修煉法門傳給她、讓她也能夠看透人心。
「能治嗎？」風學琴倒也不貪戀修仙功法，畢竟雖然說同屬五大仙門，但畢竟不是一個派系。
「當然能。」瑪娜林月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那你能不能？」風學琴感覺求人真是不容易，都知道自己的用意了還不動手，明顯是有條件的。
「我若是救了她那就是干涉凡俗生老病死，萬一有天譴怎麼辦？」瑪娜林月果然提出了條件，不過風學琴在她的神色里看到了陰謀的成分。
不過眼下是自己有求于人只能低聲下氣。「不會吧？救人也會有天譴？」
「萬一有呢？」瑪娜林月那種事不關己的神色讓風學琴很是難以接受，但又無可奈何。
「那你有什麼條件？」
瑪娜林月扭過頭去眼角流露出一絲難以抑制的笑意。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軟，必須要給她一點要挾才能听話。
「我要因果。」瑪娜林月回頭一本正經的說出四個字。
「因果？那是什麼果子？我哪里有？」風學琴暗自月復誹故意打岔。
不用說她也知道，瑪娜林月來這里好幾天了也不提帶小雲雲去金光境的事，明顯是有其他目的的。
「你別打岔，我幫你救人，你立刻返回水連天，至于說以後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這也算是對凡俗界有了干擾，但又有了彌補就應該不會有天譴了。」
「咱們妖族的天譴有多厲害你這不才剛剛體驗過了嗎？你那是咎由自取，我可犯不上無緣無故的被天譴。怎麼樣？你答應我就幫你，不答應你就自己想轍。」瑪娜林月似乎真的再談交易一般。
「可是我就這麼走了的話、那麼多變異珠還留落在江湖上怎麼辦？看見沒？如果以後真的大範圍泛濫起來為禍世間，豈不是又要算在我頭上？」風學琴看看昏迷之中的雨萱有些犯難，天譴她也怕呀！
「這個你可以回去之後問水月師叔。」瑪娜林月有些犯難，這的確是個問題。
「我回去還能回得來？」風學琴高度懷疑。
瑪娜林月眯了眯眼，這個她也不敢說。畢竟這師妹可不是一般人，五大仙門可從來就沒有把弟子放在凡俗間任其胡作非為不聞不問過。
這師妹惹下這麼大的禍事五大仙門至今居然都不聞不問，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人家有那個九天帝尊罩著的緣故？
不過要是不給這妖孽一個希望，恐怕她是不會這麼乖乖回去的。還是幾位師尊有先見之明！早就有了安排說辭。
「師妹，別人的話絕不可能，但是你還真不一定。」
「為什麼？我不怎麼信。」風學琴的語氣有些軟，即便是不信她現在又能怎麼辦？難道這雨萱不救了？
「你就不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嗎？」瑪娜林月一語雙關的問道。
「是不一樣。」風學琴在桌案旁坐下。
「你是妖，我是半妖，既不屬于完整的人族，也不屬于完整的妖族，我就是個不倫不類的半人半妖。」
「你就是個人妖。」瑪娜林月給風學琴命名。
「人妖？」風學琴一怔。
這個詞匯在她意識里可不是什麼好意思。那是指變性人，自己現在即便是半魚人，但從始至終可都是女兒身，從來沒有變過。
「你看啊、世上為什麼會有妖呢？妖這個稱謂其實並沒有什麼貶義。所謂的妖就是指我這種由其它物種生靈轉變成人族的人。」
「人這個物種非常奇怪。」瑪娜林月說著在桌上拿起一根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筷子。
「你看，一般物體要想穩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平放。所以一般物種生靈幾乎都是爬行姿態。比如說我們鳥族本體就是橫向存在的，加上尾翼這樣容易保持平衡。」
「又好比蘇夢，她本體是一條蟒蛇，她也是爬行的。而人族就非常奇怪，他們是直立的。」
「一雙腳的面積對整個身體來說佔比面積非常小，放卻能將整個身子豎起來，而且平衡還能保持那麼好，還非常靈活。這也是我們都願意化形成人的原因所在。」
「這樣子既不影響平衡也不影響運動靈活的方式，只有人族才能做得這麼好，兩只手騰出來可以做任何事。」
「這個不用你說。」風學琴抬手攔住。「這個的確是人族的最大特征，不過用不著你給我解釋，我懂。」
「你懂？你懂個屁。說的意思你說說給我听，我看你懂什麼了都？」瑪娜林月問著眼楮卻打量著一層冰霜包裹的雨萱。
「你不就是想說人族是是萬靈之首嗎？這個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風學琴很是內行的解釋。她可是生物學家，她都能研制出生物合成藥劑了都！能不知道這些最普通的常識？
瑪娜林月回過頭來嘴角翹起，臉上浮現出一絲絲嘲諷。
「不對？」風學琴疑惑。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正如你所說，人這種生靈的確非常具有靈性，能直立用兩條腿活動不說還能做很多事，會制作東西。」
「關鍵問題是，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最終選擇人這種形態來轉化。但是你呢？你本就是人族，已經具有了萬靈最優秀的形態，又為什麼會向著低等形態轉化呢？比如一條魚，這合理嗎？」瑪娜林月走到風學琴面前彎下腰盯著她問。
「你是說我不是在向著好的方面進化變異，而是在退化變異？」風學琴毛了，她最終不會真的變成一條沒手沒腳的魚吧？
「可你的能力並沒有退化反而在提升，這不是很奇怪？」瑪娜林月再問。
「你知道為什麼嗎？」風學琴寒透了的心泛起一絲希望，眼巴巴的趕緊問道。
「不知道，不僅我不知道，五大仙門的師伯師叔也都極不理解。還有花贏，他的來頭非常大，就連幾位師叔師伯都對他唯命是從，應該是惹不起。」
花贏這個人風學琴一直只是覺得他很神秘，手段也很高深莫測，似乎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可是她和師傅以及五大仙門的師叔都有交往這可是她不知道的。
「他什麼來頭？」
「不知道。」瑪娜林月站直身子。
「我只知道他對你這種狀態也很上心，他一直順著你恐怕也是不想影響到你的正常演變。」
「但你要是太不听話了難保他不會對你做些什麼。你要小心著點才行，千萬不能把他給惹急了，真到了那一步沒誰能幫你恐怕就。」
「要是把你抓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關在籠子里養那可就慘了。」
風學琴突然感覺渾身冰涼打了個激靈，難道說花贏說自己是他的是這個意思？他那麼厲害不然什麼黑一直幫自己？自己被預定寵物了嗎？
風學琴眼前浮現出自己被關在一個精致的籠子里泡在水里的模樣。
「喂？」瑪娜林月推了推失神的風學琴。
「那我該怎麼辦？」風學琴突然感覺這個世界真的很恐怖，她把一生都投入了合成生物研究，難道到頭來就是被人關到籠子里當寵物的結局？
「怎麼辦？」瑪娜林月見到效果了決定在給她加一劑猛藥。
「花贏誰也惹不起，師尊也不行，不過你見過養鳥的人沒？」
「見過，怎麼啦？」風學琴的心跳加速。太可怕了吧？自己一直以來都想錯了，她一直以為那花影是因為看上自己了。所以才會幫自己。原來是這樣？
「那綺幻到底是是不是他的分身？」風學琴開始六神無主了。
「他要是那花贏的分身，會一直和花贏唱反調拖著你不讓走？」瑪娜林月繼續嚇唬。
「對上了，所有的謎團和疑惑都對上了。」風學琴幾乎癱軟了。
「師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不想被關起來養。」
「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你見那些養鳥的，如果那些鳥听話，讓飛走就飛走，讓回來就回來，那麼主人就會任其天高地遠。」
「要是飛走了就不想回來就會被一直關起來永遠別想在飛了。只能關在籠子里被欣賞、。」瑪娜林月一副我真是為你好的神色提醒。
「你長得這麼萬人迷的樣子，只要乖乖听話，我想那花影也不會那麼狠心吧？」瑪娜林月一臉嚴肅，心底里卻是樂的開了花。
就說嘛！有些人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不給她的顏色看看就不知道什麼叫听話！
「師妹、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能做的只能是順從。你可以這樣想、寵物怎麼了！只要他放任你自由，不限制你，有個靠山也不錯。就好比綺幻喜歡你一樣，你不也覺得挺好的嘛！」
風學琴的視線有些模糊。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已經算是強者了。卻沒想到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一直被人掌控。她這是在被散養嗎？就像鳥兒一樣，等自己蛻化到極致就會成為別人的寵物？
可是面對花贏那恐怖的手段，她又能怎麼樣呢？難道說綺幻也是為了留住自己，用謊言給自己編制了一個無形的籠子？自己一直停在這個籠子里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