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康和公冶克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滿臉震驚。
數十位還虛境,在巨劍的威力下,僅僅因為距離近了點,一多半被碾成了一蓬蓬血雨。
余下一堆慘白的臉色,趴伏在地瑟瑟發抖。
「父皇……」
姜少康撕心裂肺一聲大吼,雙眼赤紅,就要動手。
「姜道友,冷靜,今日之事不可為了,撤!趁著現在還有機會!」
神魂中,公冶克一聲厲喝響起,驚醒了姜少康。
看著兩代海皇的煞尸,咄咄逼人之勢,姜少康心有不甘的擠出了一個字︰
「撤!」
當先飛離而去。
公冶克和剩余的十多位還虛境,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閃身離去了。
費柳一臉呆滯。
一劍斬開虛空!
一劍滅殺同境界修士!
今天,真正見識了劍光斬的厲害。
難怪,《至元經》如此頂級的修行心法,竟然只記載了它!
不是功法的問題,還是自己使用的問題吧?
今天看對方施展,自己有了一些心得,加之之前對于斗牛沖天的重新學習,他相信,自己再次使用劍光斬,定然威力不俗。
「先祖!你……你沒事吧!」
一片狼藉的現場,足足數十息之後,二代海皇雙腿一軟,栽倒在地。
白廣閃身將它扶起,體內元氣輸入。
先祖傷勢怎麼如此之重?一身元氣也都已耗盡!
「我當年身死之時,本就重傷在身,後來,又被一些老家伙吵醒,再次有了損傷,雖然修為恢復到了大境界,可道基還沒徹底復原,今日一戰,恐怕我難以存活了!」
「莫要擔心,先祖,敵人已經逃離了,諒他們也不敢再來了!您可以好好修養、復原了。看來,祖靈之地已經不安全,需要將它徹底封印了!」
「你也重傷在身吧?」
「是的先祖,當年姜無心這小人偷襲于我,並將我斬殺,我的肉身損毀嚴重,好不容易有了氣色,前些時日又讓他打成重傷!雖然經璇姬以命相救,終歸有不少隱患在身啊!」
白廣咬牙切齒一臉仇恨和痛苦。
「哎!這麼說來,我海皇族與這玄周,還真是恩怨不斷啊!小友,莫要再躲了,出來吧。」
突然,二代海皇朝著遠處溫和的說道。
「你……前輩能看見我?」
「在這方天地,雖然如今的我,很難調動其威能,但是,神魂、視線範圍,還是遠超你們的。」
費柳三人徐徐走上前來。
「你,終于來了。」
「前輩……你認識我?」
費柳停下了腳步,一臉不可思議和戒備。
即便身受重傷,可這兩位可是名副其實的道丹大境界。
其渾身幾乎已經沒有了尸氣和陰氣,幾如正常人一般了。
「不認識,不過,這不重要,你我有同樣的使命,有同樣的命運,注定了有同樣的結局。」
「抱歉前輩,恕我愚昧,晚輩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肯定有諸多疑惑吧?問吧。」
「您知道我是誰?您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功法氣息與我的一致,另外……你的神魂氣息,和我前世一樣!」
二代海皇說出一句令現場所有人震驚的話語。
「神魂……氣息……這這……這怎麼可能!」
「是啊!除非是雙胞胎,否則,怎麼可能如此呢!可現實就是如此。」
「那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費柳還有點犯暈,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說法,這太荒唐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您是誰?」
費柳感覺腦子有點不好用了,他沒有思考的能力了。
二代海皇看著費柳微微笑,默然不語。
有點恍惚的費柳,聞听周圍一片寂靜,慢慢的回復了神智,聰明的腦袋也漸漸的回來了。
眼前的重影開始慢慢的重合、集中了。
猛然之間,他瞳孔一縮。
「你……你是……」
眼前之人竟然和上仙山山頂塑像一模一樣!
「……您怎麼……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看來,你見過塑像了,如果我說我就是他,你信嗎?」
「什麼?您就是他?這是什麼意思?」
一道閃電劃過魂海!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他想起了當初聖胎的那句話!
「您的意思,您和他本是一體?」
「聰明!我只是他的分身而已。」
費柳沉默了,今天的震驚太多了,他快要麻木了!
分身!
又一個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消息,他需要消化一下。
「前輩,說實話,我只听說過分魂,第一次听說分身,也第一次見分身。分身和主體有什麼區別?」
「除了修為,沒什麼區別。」
「那分身算不算獨立的人?」
「是獨立的。」
「您不會說,我也是他的分身吧?」
「不是,不過,也都是分身。」
「都是分身?什麼意思?」
「自然都是別人的分身!」
「什麼?!您說我們都是別人的分身?誰的分身?為什麼我們隔了那麼久遠的時間?」
「說實話,誰的分身,我也不知道,本體沒給我說過,或許,本體也不知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也是別人的分身的?如何知道我們的本體是同一人的?」
費柳斜著眼,滿是寒光的盯著對方。
「神魂異樣、功法一樣、氣息一樣,而修行到一定階段,血脈也一樣,我想不出還能是其他什麼原因!何況,曾經的分身不止你和本體兩人!」
「還有其他人?」
「本體經過無數年的調查,大靈王,或許也是!」
「大靈王?」
費柳雙眼圓睜,剛在第三代海皇處得知了大靈王,如今再次听見此名字,竟然這大靈王與自己是同一個本體!
費柳額頭沁滿了密密的汗,他呼吸沉重,眼中充血,思維混亂。
怎麼回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誰躲在幕後牽動著線,把自己當木偶?
是誰需要如此多的分身在這個世界游走?
他究竟是要做什麼?
「找到大靈王,或許,他能解開謎團。」
「前輩……您找過大靈王嗎?」
「找過,沒找到。」
說到此處,揮手拋出一枚玉箋。
「這是路線圖,你按此路線圖能找到,但是,能不能進入他的世界,能不能找到他,看你自己的命了!」
「前輩不打算去嗎?」
神魂一動,費柳沒接玉箋,而是懸浮在身前。
他不想被別人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