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此仇不報,鬼爺誓不為……海族!咳咳咳……」
距離蠶化門遠去數千里之外,某處大型湖泊地下深處,鬼眼正咬牙切齒的邊咳嗽邊發著毒誓。
經過一個月療養,傷勢總算控制住了,可惜如今的它,一身修為跌落到了練神大境界。
感受著自己體內羸弱的元氣和肉身,鬼眼實在是欲哭無淚、無語凝噎。
在老龍海呼風喚雨的鬼爺,如今在陸地之上,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今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
作為一個異族,憑自己如今的修為,想穿越陸地到達老龍海,危險重重。
再者,即便回到海中,也不安全,那更是一個混亂不堪強者為尊之地。
說不準被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思來想去、思來想去,鬼眼最終一咬牙,就這麼辦!
「先繼續養傷,等恢復了身體,去古洞府,這次無論如何要打開它,看看里面究竟有何奇緣,是否能讓我重回巔峰,甚至更進一步!賭了!拼了!」
想要盡快恢復原有的修為,看來只有這個法子或許還稍有希冀。
否則,憑自己苦修重回還虛境,不知道何年馬月了。
下定決心,鬼眼拋開雜念,再次沉入靜修之中。
……
第二天,卯時初。
桑落時節,巨型廣場上,薄霧飄渺于地面半丈之內。
百座戰台在薄霧之中挺立而出,等候著新的征程開啟。
宗門弟子三三兩兩的開始向著廣場匯集而來。
費柳、霍雲四人立于一處相互竊竊私語著。
昨天每個戰台差不多都進行了二十多場比賽。
余下五十多場比賽,不知道今天是否能夠比完。
自己的出場順序太靠後了,一個不小心,可能得等到明天出場也未可知。
「時齡~」
一聲呼叫由遠及近的傳來。
「堂哥~」
許時齡轉身看向來者,親切的招呼到。
但見五人緩步而來。
當先之人與許時齡略有三分相似,但較之許時齡更顯人高馬大,此人正是許時齡的本家堂哥許時年。
許家,也是依附于蠶化門的小修行家族,其先祖也曾是蠶化門一位早已隕落的還虛境大能,因其曾經的地位、貢獻,蔭蔽子孫。
「堂哥,恭喜您贏了昨天的比賽。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師兄霍雲、諶舟,這是我師弟費柳……」
「見過許師兄。」
費柳三人抱拳施禮。
「費柳師弟如今可是名聲在外了,哈哈哈……不過,你可要小心點哦,有很多師兄、師弟等著和你一較高下吶。」
許時年對著費柳哈哈一樂。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師弟高夏,他可是本次宗門招收的新弟子中,排名第一呀,加入了我蟻部!或許,這次會是最大的黑馬呀,哈哈哈。」
高夏二十來歲,表情冷漠,看了一眼費柳,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既沒有想要寒暄的意思,也沒有進一步介紹一下自己的意思。
接著,就無視了在場其他人。
「哈哈哈,諸位莫怪,我師弟就是這個性格。」
人家想怪也不敢啊,一個大境界,豈是我們中小境界敢惹的,何況,還是入宗時的第一名,看來,這人在散修時,也一定是個狠人啊!
霍雲師兄弟三人心中一陣嘀咕。
費柳倒是同樣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至于其他三位,許時年雖然未做介紹,他卻同樣點頭示意了一下。
性格外向、長袖善舞的許時年與幾人又聊了幾句,就帶著高夏等人離去了。
卯時三點,日上山嶺,照著廣場,薄霧散盡。
第二日的比賽正式開始了。
此時的費柳立身于七十五號戰台邊。
今天,此平台的第一戰就頗為引人矚目,是兩名一直在宗門排名百名之內的弟子相斗。
只是,讓費柳大感失望的是,二人的爭斗太過于中規中矩,簡直就是擺好了架勢的你攻我守、我攻你守,不像是比斗,倒像是相互切磋、討教、練習一般。
難道這就是宗門內弟子的日常?
難道這就是宗門培養的核心弟子?
這純粹就是花瓶啊!
這樣的弟子放出去,真的踫上了自己曾經斬殺過的那些魔靈,將毫不費力被消滅。
但不知這樣的弟子在宗門是少數還是多數呢?
昨天一直忙著看一些重要比賽,倒是沒有時間看看其他比賽的質量如何。
待二人打斗完畢,費柳又耐心的看了其他一些普通弟子的打斗。
有好有壞,真是良莠不齊。
有不少弟子都是溫室的花朵,沒有經歷過多少實戰。
從打斗的技巧、對于機會的把握等諸多方面衡量,即便有了一些戰斗經驗的,也多數是在宗內的練習和切磋,沒有真正的經歷過生命受到威脅的絕望時刻。
而更讓人擔心的是,有不少弟子,一旦落入下風,就會很輕易的投降認輸,缺少絕地反擊、反敗為勝的勇氣、信心!
這些可都是大大的隱患吶!
一聲嘆息,相信,宗門高層心里都很清楚,就不知他們要如何解決,如何讓弟子們快速成長,能在面對魔靈時,首先不嚇破膽,還能有勇氣去拼殺。
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吧!
費柳耐住性子,繼續游走在各個戰台之間。
「舒介怡。」
「陳高亮。」
「開始!」
「舒師妹,加油!舒師妹,加油!打敗陳高亮,活捉陳高亮!」
旁邊,金姓男子正扯著嗓子為舒介怡加油助威。
可舒介怡卻是臉罩寒霜,羞憤異常。
而陳高亮更是額頭青筋狂跳,這二貨追女人就追女人,扯到我身上干嘛!
台下眾人卻是習以為常,別看宗門數萬人,平時相互很少聯系,多數都不認識。
但唯獨金姓男子卻是在宗門人盡皆知!
這一點,和寧謠有得一比。
他不但修煉起來極為瘋狂,追求舒介怡更是瘋狂,恨不得長駐蟻部所在山腳下修煉不走。
連蟻部部主和眾長老都無言以對。
向他所在的蠶部部主提出意見,只是,連蠶部部主都對他無奈。
禁閉也關了,責罰也罰了,可是人家還是我行我素。
總不能為了男女之間的正常追求,就把人趕出宗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