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原來是個禽獸

沒等到十日期滿,自陸葉放話之後,前後七日時間,面前的木牌就只剩下兩塊了。

這就意味著,整個核心圈的萬魔嶺宗門,只有兩家沒有前來。

而這兩塊木牌上刻著的字樣,分別是新月門和雲陽宗。

這兩家不可能再來的。

駐地已經被破,弟子也有死傷,哪還會跑來給陸葉送物資?

陸葉早有預料,不甚在意。

起身伸了個懶腰,數日來的修養,讓他精神無比飽滿,靈溪戰場事已了,沒必要再在這里久留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倒是可以看看花慈,這女人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算算時間,也該晉升雲河了。

祭出靈舟,沖天而去,直朝萬毒林方向飛掠。

天劍峰上,風雲呼嘯,只留下兩塊刻著不同名字的木牌。

陸葉前後兩次在此地收繳萬魔嶺一方大量物資,這就導致天劍峰成了萬魔嶺諸多修士心中之痛,直到許多年之後,萬魔嶺的修士路過此地的時候都是繞著走的,絕不願輕易踏足天劍峰。

萬毒林就在核心圈中,距離天劍峰不算太遠,一日之後,當陸葉悠哉悠哉地抵達萬毒林上空時,神色不由變得驚疑。

他發現萬毒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整個萬毒林好像縮小了很大一圈,以前被毒霧籠罩包裹的範圍,此刻都成了安全的地方。

總體來說,縮小了最少有三四成旳樣子。

這是靈溪戰場的禁地,是修士們都不願輕易踏足的地方,這里不但有能殺人于無形的劇毒之霧,還有各種生活在毒林中的毒蟲。

哪怕是天九修士,也沒辦法深入到太深的位置。

萬毒林規模的縮小,跟花慈有關?

陸葉是知道花慈的修行需要煉化毒霧的,可這才幾個月過去,萬毒林就變成這樣,若是再給花慈一些時間,這修士禁區豈不是會徹底消失?

這女人……當真是恐怖如斯!

直入林中,往內深入。

直到以前的林中木屋前,只見小院前,籬笆高築,門扉緊閉。

陸葉上前,抬手敲門︰「有人在家嗎?」

沒有回應。

稍稍感知一下,木屋內似乎也沒有生命的氣息。

花慈不在?

陸葉有些意外,他以為花慈一直都在這里修行的,沒想到不見了蹤影,這下倒是不知她去了何處。

推開門扉,走進屋中,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內一切陳設都一塵不染,無疑說明花慈還住在這里的,只是眼下不知做什麼去了。

走出屋子,陸葉想了想,又朝花慈之前修行的地方行去。

以前住在這里的時候,花慈就不在屋中修行,因為小木屋這邊有陸葉布置的陣法,陣法只要維持著,就能隔絕毒霧的侵蝕,不方便她修行。

行不多遠,陸葉忽然听到了輕柔的歌聲,還有一些水流的嘩啦啦聲響。

這女人……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也不知在做什麼。

收斂了氣息,隱匿了身形,準備去嚇她一嚇。

她孤身一人在這里待了幾個月時間,與外界毫無交流,這些天也沒給自己傳訊,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來了靈溪戰場。

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她面前,肯定能給她一個驚喜。

循著歌聲的來源,穿過一片低矮的灌木叢,陸葉抬眼望去,神色一僵。

只那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水池,水池不算大,長寬各幾丈,池中之水碧波蕩漾,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碧綠色。

只是看著那池水,便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可以想象,那池中水是多麼劇毒之物。

陸葉也不知花慈是怎麼搞出來這一池毒水的,以前他和依依在這邊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水池,顯然是花慈後來的手筆。

關鍵的關鍵,花慈此刻居然在池中洗澡。

她整個人都幾乎浸泡在水池之中,只露出頸脖之上的位置,兩只白女敕如蔥般的胳膊輕輕在水面上搖擺,偶爾還有幾根精致的腳趾頭從水面上調皮地浮出,口中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謠。

只看她此刻的狀態,陸葉都能想象出她是個什麼造型!

這……若是被發現蹤跡,怕不是要被當成流氓暴揍一頓?

他也沒想到跑過來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正要悄悄退去,歌聲忽然停下,緊接著陸葉便感覺到一雙銳利的目光盯住了自己藏身的地方。

他立刻心生不妙!

嘩啦一聲響動,隨著花慈玉手揮起,一道碧綠色的水箭從池中飛出,精準無比地朝陸葉所在的位置打來。

我是躲呢?還是不躲呢?

這一瞬間,陸葉心中愁腸百結,躲吧,顯得自己心虛,不躲吧,肯定要暴露了。

還沒拿個主意,那水箭就打在他的胸口上,沒什麼傷害,但水箭卻驟然化作一團碧綠色的霧氣,將陸葉通體包裹,隱匿被破。

然後陸葉就感覺到自己天賦樹上燃起了大片灰霧……

「呀……」水池中,只露出腦袋的花慈掩嘴驚呼︰「我當是什麼小獸,原來是個禽獸啊!」

她一副很震驚的模樣,口中蹦出比池水還要毒的話語。

「你少來!」陸葉沒好氣一聲,「這鬼地方,除了我還有什麼人能進來,你早就猜到是我了,少在那裝模作樣。」

從那水箭沒什麼殺傷就可以看出這一點,花慈知道陸葉百毒不侵,所以那水箭的重點在于毒,而不是本身的殺傷。

當然,如果來的不是陸葉,此刻恐怕也要等死了。

池水中的毒,比陸葉以前在萬毒林這邊體會到的毒猛烈數倍。

「我不知道啊,我怎麼會知道。」

花慈抿嘴輕笑,伸手挑著池水,「不過你怎麼來這里了?雲河戰場不好玩嗎?」

「好玩,太好玩了。」行蹤已經暴露,陸葉索性走上前,來到池子另一邊,蹲子,伸手舀了些池水。

天賦樹上的灰霧冒的更多了……

考慮到自己天賦樹的燃料可能儲備不是很多,陸葉不敢再玩了,否則肯定要被花慈給拿捏。

「出了點事,然後就來這里了,順便過來看看你。」

「原來只是順便……」花慈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幽怨,若叫不知情的人見了,只怕要以為陸葉對她做了什麼始亂終棄之事。

她說話間,手上動作也不停,修長的頸脖,白女敕的肌膚,還有一些美好,若隱若現著,輔以她此刻濕漉漉的頭發和哀怨的神情,當真是動人心弦。

若說她不是故意的,陸葉打死也不信。

「好看嗎?」花慈霞飛雙頰,在陸葉的目光下微微低下頭,羞答答的。

「嗯。」

「想看更多嗎?」

陸葉頓時來了精神︰「可以嗎?」

花慈依舊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別人當然不可以,不過是你的話……就沒所謂了。」

這般說著,輕輕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不安地抖動起來,然後慢慢站起了身,碧綠的池水順著她光潔的頸脖往下滑落,勾勒出這世上最美好的畫面。

陸葉把眼珠子瞪的如銅鈴。

「哈哈哈哈,你這個大傻瓜!」

站在水池中,身穿衣裙的花慈笑的前俯後仰,極盡嘲諷之能。

陸葉痛苦地閉上了眼楮,對這女人有所期待的我,真是個垃圾!

可誰又能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下浸泡在水池中的女子,居然還把自己穿的嚴嚴實實的!

陸葉站起身,轉身就走。

花慈在後面吆喝︰「喂,你去哪啊?」

「關你屁事!」

一顆準備欣賞美景的心,被人高高捧起,然後狠狠摔在地上變得稀碎,我不要面子的嗎?

片刻後,梳妝整齊的花慈出現在小木屋中,卻見陸葉正躺在小院中的一張吊床上,腦袋枕在雙手上,百無聊奈地望著天空。

花慈裹著一股香風走到陸葉身邊,俯身看他︰「生氣啊?」

「有什麼好生氣的。」陸葉翻個白眼,「餓了,去做點吃的。」

真別說,花慈做的東西雖然賣相不太好,可不管是味道還是效用都很不錯,都是屬于大補之物。

「好!」花慈這般說著,本就俯下的身子俯的更低了。

陸葉還沒回過神,額頭忽然被輕輕地親了一下。

還不等她退去,陸葉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花慈不解︰「干什麼?」

「你干什麼?」

「你不是生氣嗎?給你道歉啊。」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是小孩子嗎?需要你來親額頭?」陸葉一臉憤懣,那分明是安慰小孩子的方式。

「那你要怎樣?」

陸葉目光下移,盯著她紅潤的嘴唇。

花慈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吟吟地與陸葉四目相對,那一雙美眸,燦若星辰。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好半晌,陸葉才松開她。

花慈一個健步往後跳去,本能嘲諷︰「膽小鬼!」

「你滾過來!」陸葉勃然大怒。

「想都別想!」花慈輕笑著,跑的更遠了。

輕柔的歌謠聲再次響起,花慈的心情明顯更愉悅了,不片刻功夫,小院中便飄起了飯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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