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人便出現在了京城里。
靜瑤公主帶了十個人,尋了一家客棧,一行人易容,裝扮的有老有小,任何人看起來,她們就是一家人。
尋得客棧臨街,饒是在客房里都听得到京師鬧市里的繁華熱鬧。
靜瑤公主推開窗戶,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百姓,微微蹙眉有些煩燥的窩坐在榻上。
「真是聒噪,還是山里好,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還有各種毒物。」
古靜瑤幼時因為宮變,被人抓去進了奴隸街市被販賣,那里整日整日也是這般喧囂吵鬧,所以古靜瑤對這樣的環境甚是討厭。
「奴婢去尋一尋,有沒有幽靜的院子,租一個,可好?」
瀾心輕聲問著古靜瑤,古靜瑤抬手撐著額頭,最後搖搖頭,她需要克服這種討厭人多的弱點。
「明天去街市里打探一番,有沒有人說起南宮青衣的事情,如果沒有,那便在尋一些事,做得過火一些。」
「是。」
瀾心抿唇一笑,京城里的貌美公子很多,南宮青衣在京城名聲很好,認識她的人也多,只要她出手,幾乎都會拜倒在她的裙下。
窩在榻里的靜瑤公主亦是冷笑了起來,若是她想要與淮南王合作,就必須先除掉南宮青衣這個絆腳石。
更何況,在宮里,明明水到渠成的算計,竟然讓南宮青衣反敗為勝,她倒要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
「公主,夜深了,奴婢侍候公主歇下吧。」
瀾心上前扶起靜瑤公主,朝軟榻走去。
躺下之後,粗糙的被褥只讓她更覺心煩意亂,蒼瀾國如今幾方勢力正斗的如火如荼,她務必盡快找到助力,回去幫助二哥,奪得皇位。
但也不能毫無退路的幫助二哥,她必須能夠有實力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否則若是一旦被利用完,若是沒有實力便很有可能是被丟棄的一方。
她沒有那麼傻。
翻身緩緩閉上雙眸,靜瑤公主想要讓自己睡下
同樣心神有些不寧的,還有月韻軒里的南宮青衣,
今日在軍營,南宮青衣像是感受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看了她一眼,就一眼,在離開軍營上淮南王馬車之時。
南宮青衣收了心,看著眼前忙碌的小桃,又是布茶點又是整理床鋪的,突然頓了一下。
「小桃,好了就先出去吧。」
小桃抬眸,看著一切都備好了,淺淺一笑,點頭施禮出了廂房。
南宮青衣對著屏風後輕聲道。
「出來吧。」
北辰王高昂絕美的身影翩然出現在燭火搖曳中。
走到她面前坐下,南宮青衣看了一眼天色,這麼晚,他怎麼過來了?
南宮青衣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北辰王伸出雙手接過,無意間觸了觸南宮青衣的手,南宮青衣抬眸看向北辰王,北辰王一本正經的端過茶,臉色無異。
南宮青衣咬了咬唇,以前的北辰王孤清冷傲,心靜如水,可如今的北辰王,總給人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王爺,蘄州如何了?」
北辰王輕輕吹了吹茶盞,淺淺飲了一口,隨後放下茶盞,雙手負在膝蓋上。
「還未有什麼進展。」
「王爺,不如這樣,派兵攻打蘄州,蕭沐不是來信說在蘄州已經入了萬府嗎。」
「既如此,不如給蕭沐一個表現的機會,但凡是蕭沐領兵,我們便兵敗,如此一來他定能很快打進蘄州內部。」
北辰王點頭。
「萬府國公如此行事,不外乎一個目的,他想當皇帝。」
南宮青衣听著,倒是坐直了身體,萬國公在蘄州應該也是有絕對威信的。
「如果萬家在蘄州當真是專政,那必定會有百姓不滿,如果另一位仁君過去管理,重新打理百姓,想必百姓會很歡喜。」
「恩,本王已經派人去了蘄州,不日蘄州的一切習性都會知曉。」
南宮青衣笑著點頭,有些佩服北辰王。
往後微靠,南宮青衣抬手撫了撫額頭,最近哥哥回來後,丞相倒是松了對母親的軟禁,偶爾過去瞧她,母親都心憂哥哥的婚事。
哥哥多年在沙場辛苦不堪,如今回了京城,若是能有一位紅顏知已陪在他身側,生兒育女,幸福一生,那也是南宮青衣希望的。
「你在想何事?」
北辰王抬眸看著南宮青衣托著賽,臉上含著溫柔的笑意,似乎在向往著什麼事情,不由蹙眉,抬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南宮青衣回過神,眼里流淌著光芒,突然猛地問北辰王。
「王爺,你上次是不是沒有表現好,湘湘表姐說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你生得這樣貌美傾城,連我看了都會心神蕩漾,表姐怎麼會對你沒興趣呢?」
北辰王臉色慍怒,手中端起來的茶盞有些力道的砸到了桌子上,一說這個怒火就要上涌。
南宮青衣眨了眨眸,心想王爺該是不高興了,吐了吐舌頭,沒有接著往下說。
「南宮青衣。」
北辰王身形筆直,眼神熱切的看著南宮青衣。
「嗯。」
「本王這一生,打交道最多的女子,便是你,若是要選一位王妃,本王覺得,你便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噗」
剛飲的一口茶噗嗤一下噴了出去,南宮青衣急忙拿出帕子擦拭桌子上的水漬,還好只是淺淺飲了一口,沒有噴到北辰王那邊。
南宮青衣實在沒有想到,北辰王也會說出這種直白的話來,以前那個連靠都不想她靠近的北辰王去哪了?
「你有考慮過本王嗎?」
北辰王步步緊逼,視線隨著南宮青衣的臉蛋而轉動,南宮青衣輕咳了一聲,亦坦然的面對著北辰王。
「王爺,我沒有心的!」
說完這句,南宮青衣便避開了北辰王的視線,垂眸時,首領大人那一身銀袍和白玉面具的身形便出現在她腦海里。
「往後莫要再與本王搭線,本王不會喜歡的。」
北辰王心里想著,究竟要找一個怎樣的契機才能告訴南宮青衣,他就是首領大人呢。
一個讓南宮青衣接受,而且不生氣的契機。
她可是說過,不想再踫皇宮里的人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