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知道太尉說的有理。
冷眼再次掃過全場,看著無論何時都需帶著斗篷的兒子,近日以來北辰王處事得當都另他極為滿意。
只是他的頭疾……哎。
北辰王靜靜地立在朝堂之上,神情淡漠,他一直都知道,因為自己的頭疾不可能會有出頭之日。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的他頭疾已然痊愈,只是如今還不能讓人知曉。
看著滿朝文武沒人阻攔,皇上無奈點頭,只能將案子交給北辰王,隨即拿出一枚令牌交與北辰王。
這塊令牌能號令京師中的禁衛軍,調動兩司,是京師里極為重要的一塊令牌。
淮南王看著那塊令牌落入了北辰王之手,雙手緊緊一握,沒有辦法,這個案子他不能接。
隨後朝臣散去,北辰王入了母親嘉妃宮中請安。
嘉妃听說北辰王入宮,早早便做起了準備。
糕點美食一應俱全,並早早的命人將殿中窗戶關好,還燃了一處炭火,害怕自己的兒子受風。
北辰王一入殿中,嘉飛便抬手,宮婢們緩緩退下關上殿門。
北辰王見殿中密不透風,心里一陣酸楚,多年來母妃為了自己的頭疾多方尋醫,如今……
當下定定心神靜靜傾听,發現四周確實沒人後,月兌下斗篷。
「煜兒,小心著風,快穿上。」嘉妃看著北辰王將厚厚的斗篷月兌下,深怕他染上風寒頭風發作。
「母妃,兒臣的頭疾已經好了。」北辰王看著自己母妃擔憂的神情,緩緩開口。
「什麼?好了……?」嘉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里漸漸螢光閃現,隨後淚水便滴答滴答落了下來。
「是南宮青衣,她治好了兒臣,只是如今還不能昭告天下,恐引來禍端。」北辰王輕輕擦拭著嘉妃臉上滴落的淚水。
「是她?」嘉妃難以相信,這南宮青衣有如此大的本事嗎?但是她不是淮南王妃嗎?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北辰王堅定開口,「她不會嫁給淮南王,她會是兒臣的妻子。」
嘉妃听著從北辰王口中說出來的忤逆之言,驚的身子一抖,抓住兒子的雙手,滿臉擔憂。
「母親,兒臣心悅于她,愛她入骨。」
嘉妃看著一臉認真的北辰王,一個踉蹌跌坐在椅子里,良久沒有回過神,如今兒子的頭疾好了,一旦昭告天下,不免會卷入皇儲之爭,南宮青衣已然是與淮南王有婚約,若是兩人相爭,自己的兒子無人倚仗,怕是。
「她與淮南王有婚約,煜兒,還有一個月他就是淮南王妃了。」
听到這里,北辰王臉色一沉,是啊,還有一個月。
嘉妃看著兒子一臉篤定的樣子,心下猜想他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處了。
「你跟她已經在一起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南宮青衣再入宮自己便要想法子護著她了。
「是。」
北辰王點頭,他們抱也抱過,親也親過,當然是早就在一起了。
嘉妃心下了然,自己兒子的性子自己最了解,他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父皇生性多疑,你頭疾之事準備何時告訴他?」
北辰王眼里算計閃過,「暫時不能告訴他,我與青衣還有計劃……」
「皇上駕到。」
聲音響起之時,嘉妃立即整理自己的儀容衣衫,北辰王轉而進了內殿從窗口飛速離開。
「臣妾恭迎皇上。」嘉妃知道自己兒子如今大好,心情極佳,笑容打心底溢出來。
皇上看著她,竟然也被她感染,況且今日另他擔憂的案子還被北辰王接下,心情更是愉悅起來。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有一種初遇時的美好。
身後伺候著的公公看著皇上終于露出笑容,也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
北辰王出宮之後,便遣人去傳信給了南宮青衣。
南宮青衣一身男裝從後門上了北辰王的馬車。
「王爺這是剛從宮里來?」
「嗯,本王接下了一樁命案。」
「嗯,我听飛影說了那樁命案,是有些棘手。」南宮青衣點點頭,臉上一副沉重的表情。
看著一身男裝的南宮青衣,北辰王心里一動,如今的她更顯得清秀可人,要不是現在是北辰王的身份,怕是自己早就欺上去吃了她。
「青衣……」
北辰王想起自己母妃的話,清冷的嗓音響起,南宮青衣抬眸,兩人眼神交匯,身影落入彼此眼中,北辰王才緩緩開口。
「還有一個月,就是你大婚之日。」
南宮青衣眼楮一眨,倒是才想起來,雙手一攤。
「我連鳳冠霞披都沒準備呢,我都忘了這事。」
「不過,南宮婉兒定然早就準備好了,反正到時不是她就是南宮雪代嫁,我無所謂了。」
北辰王沒有說話,心里暗自高興,但還是不免擔憂,若是淮南王如此好騙,那他也到不了如今的位置了。
近日他像是絲毫沒有催促南宮青衣做成婚之事的準備,難道是他不在意了?還是所有一切他已經準備好了?
北辰王當下便決定,暗自派人去查一查,一個月之後斷不能讓南宮青衣嫁給他。